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熟悉的負面情緒。歲聞握了握拳,借由掌心中的疼痛控制著自己的情緒,他環視四周:軌道沒有了,地鐵也沒有了,人……也沒有了。只剩下歲聞與時千飲,和一堆堆的尸體呆在一起。大戰后的寂靜與血腥組成了現在的空氣,就連一顆血珠滾下站臺的清脆聲響,聽著都震耳欲聾。震動聲中,歲聞從松懈之中驚醒過來。他一招手收回物忌,拉著時千飲,匆匆往地鐵外頭跑去!兩人走得太快,并沒有發現,在他們剛剛轉身沒有多久,方才被消滅的軌道居然再一次生成,并沿著歲聞的腳步,飛快生長……歲聞和時千飲沖到了地鐵站外,觸目所見,街道混亂一片,人群推擠擁攘,私家車將本來寬敞的街道擠得滿滿當當,喇叭的聲音正在街道之中橫飛跳躍,突然,轟隆隆的聲響又自空中降落,抬頭一望,軍用機正帶著滾滾煙塵,飛過藍天。緊接著,整個城市都響起了緊急警報聲,隨后,全市廣播響起來:“……突發險情,突發險情,請全體市民立刻就地疏散,疏散自附近高樓的三樓以上樓層,務必遠離街道以及地鐵站臺!務必遠離離奇出現在街道上的軌道!”“重復一遍,突發險情,突發險情,請全體市民——”廣播還在繼續,熟悉的呼嘯聲又響了起來。歲聞看見他所站著的街道之前的一條街道,突兀出現長長的軌道,然后——歲聞下意識轉過頭,沒敢去看接下去車輛翻滾,血rou橫飛的恐怖畫面??蛇@個轉身正好轉向他剛才走出的地鐵出口。地鐵的出口,鋼鐵軌道如同爬山虎,爬過樓梯,爬過路肩,甚至爬到大樓的正門之前。然后,兩束燈光出現了,白色的地鐵出現了。地鐵再一次啟動、飛馳、箭一樣掠過歲聞的眼前,掠走無數前一刻還鮮活無比的生命。他的目光定格了。他退后一步。一分鐘之前,他才消滅了這條鐵軌。但并沒有作用。沒有任何作用。一分鐘之后,這條鐵軌再度出現在他的面前。歲聞站在街道上邊。在所有人忘我逃命的時間里,他孤零零的站在原地,一動也不動。時間似乎在這一刻愴然停止了。☆、第88章一起歲聞停在當場,其余人沒有停下,物忌當然也沒有停下。“咔嚓?!?/br>“咔嚓?!?/br>又有聲音響起來了。又有軌道從地鐵口延伸出來了。這一次,延伸出軌道的是兩人街對面的地鐵口,這條軌道也像歲聞身前的那條一樣,飛快攀爬,飛快生長,飛快駛來一輛地鐵,在街道上邊橫沖直撞。歲聞看著自己這條街道的地鐵,又看著對面那條街道的地鐵,忽然迷惑的問了句:“千飲,為什么其他地鐵口的軌道蔓延,比我們所在的地鐵口還慢?”時千飲一怔:“這重要嗎?大概軌道先往我們這邊長吧?!?/br>歲聞:“地下有兩條軌道,我們消滅了一條往我們這邊生長的軌道,應該還剩下一條另外方向的軌道?!?/br>時千飲:“沒錯?!?/br>歲聞再指向對面:“另外方向的軌道沒有我們的干擾,長出到地面?!彼种赶蜃约哼@邊的,“這條軌道有我們的干擾,被消滅了一次,依舊長出地面,而且先長出來?!?/br>歲聞:“也就是說……”時千飲:“我們這條軌道的生長速度,比對面的快上很多?”歲聞自言自語:“沒錯,所以這是什么原因呢?”他不再看向地鐵軌道了,物忌已經占據了整個地下交通網絡,他和時千飲現有的力量根本無法對付整個交通網絡。他所能做的,應該做的,是將那枚光球給找出來,徹底消滅。而他所看見的關于光球的最后一幕,就是光球覆上了地鐵軌道,沿著軌道跑了,藏在城市的不知道哪個地底角落。但是也或許……歲聞再度看了對面的軌道和身后的軌道。不止是軌道生長速度的問題,在他身后的這條軌道上的白色車輛,無論外觀還是速度,都比對面的強上三分。是什么造成了這樣的差別?同樣的兩個物忌,一個比另外一個更強壯,理所當然,是更強壯的那個體內蘊含的陰晦力量更多。也就是說,緊靠著他的物忌,擁有更多的陰晦力量。那么這些更多的陰晦力量,從哪兒來?也或許。那枚光球哪兒也沒有跑。它依舊呆在這里,呆在我的身體里。歲聞從自己的混亂的腦海之中抽出了一條線,他意識到自己正面臨著一個選擇。歲聞心事重重,愣了五分鐘。五分鐘后,他轉頭對時千飲說:“我想好了,我還是得再死一次?!?/br>時千飲:“不可能!”歲聞:“千飲,你聽我說……”時千飲:“契約在身,我們同生共死?!?/br>歲聞:“不可能!”時千飲冷冷看著歲聞。歲聞在下意識反駁之后,反應過來,發現自己被時千飲帶進溝里頭了,他連忙說:“你聽我解釋,我并沒有那么偉大的想要犧牲自己拯救人類,我懷疑……物忌還在我體內,根本沒有離開。它恐怕無法離開我?!?/br>時千飲的神色變了。歲聞冷靜補充:“讓我和他共用一個身體,是絕對不可能的?!?/br>時千飲:“你會死……”歲聞:“不,我有翙族的血脈,我會復活的?!?/br>地鐵站中,歲聞已經將過去的一切告訴時千飲了。時千飲冷冷道:“你只有一半的翙族血統,一半的血統只能復活一次;何況你在最早的時候就將翙族的血脈轉換成降物師的力量了,連這次重生,也是借著別的降物師的力量……”歲聞:“……”早知道我該晚點再告訴時千飲這些事情。一路說到這里,時千飲倒是神色一動:“一半血統的翙可以重生一次,我能夠將我的血脈給你一半……”歲聞拒絕:“不行!”時千飲無所謂:“嗯,反正契約之下,我們同生共死?!?/br>歲聞:“……”他糾結道:“你等等,我想想……血脈這種東西,怎么可能說給一半就給一半?”時千飲:“我說可以就可以?!?/br>歲聞苦大仇深地看了時千飲一眼,不說話了。他的內心真的極其猶豫,他再轉過視線,看著自己的周圍。大喇叭依舊在空中叫喊,城市廣播從響起那一刻開始,就再也沒有停下來了。街道之上,車子和行人都不見了,但天空中多了很多飛機,隱隱想從天空包圍城市。歲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