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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法與學懂詞語是一種延續,因為凌查這么做,所以延續。孩子是最容易去模仿的。沒有親人,帶著嫌惡與憎恨目光看過來的母親,竊竊私語的仆人,高傲的侍女,連忠心耿耿的家養小精靈也撇著嘴露出扭曲的笑意。為什么從來就沒有想過,擁有成人思想的凌查是懂得這一切,可是另外一個自己呢?只屬于白天的薩拉查,那是個真正在這些東西里逐漸明白,逐漸絕望,逐漸冷漠,最后終于長大的孩子。龐大又陰冷的城堡里,能保護自己的,只有另外一個自己。風很暖,這股冷意卻從心底而起,從地獄火焰徹底吞噬斯萊特林城堡后就再也沒有過的冰冷。——性格、行為、說話語氣,沒有一個人能發現,除了那不該擁有的屬于一千年之后的記憶,我們有什么區別呢?——你喜歡的我也喜歡,你選擇的我也會這么做,我們并沒有什么不一樣,什么事情都是如此,難道你從來沒發現?……唯一能夠依靠的,唯一能夠選擇的,就是這樣嗎?不懂,所以就照著凌查的辦法來,不了解,就學著凌查的口氣應付心懷叵測的人。不是不害怕,不是不恐懼的,但是已經有了晚上的經驗,白天又能有多么可怕。驕傲與信仰同時在滋生……就算凌查再磕磕絆絆,手段從遲疑笨拙到游刃有余之前,都絕對比真正的孩子有本事,何況記憶是從初生睜眼起。薩拉查在沒有曉事之前已經在看著凌查了,什么都不懂的時候就安靜的分享著黑夜的記憶。他們偏偏又沒有父親,又始終缺少任何一個可以指教的長輩與老師。再后來的時候,為了保護這個秘密,共同維持著完全一至的言行舉止,凌查不再是那唯一對的,有的時候也必須用另外一個自己的方法去做,交互變更、修正、于是傳聞里手段殘忍性情冷漠的薩拉查.斯萊特林終于成了巫師與麻瓜都聞之動容的黑巫師——……眼前一片暈眩,就好象要從這高高的天文塔上摔下去,再無力氣。記憶又模糊了,到處是灰黑與空白的一片。與之前不一樣,沒有晃動的樣子,也沒有恐懼的聲響,只有沉寂。“這樣的藥劑算是失敗嗎?”“我從來沒有想過,你曾經……謝謝你,薩拉查?!?/br>“又在說傻話,你就是我,我就是你。藥劑喝下去之后我能感覺到你的存在,你卻一直沒有出現,一個又一個黑夜,我始終清醒……”“連魔藥都喝了十幾瓶撐著不睡就為了這個?”“……我看見了你的記憶,大部分很模糊,但是你擔憂的地方我感覺得很清楚,倪克斯家族有預言血統,顯然這些天賦我沒有,你一直不說就是因為你確定看見了那些嗎?我們會跟戈德里克、羅伊娜和赫爾加建造霍格沃茲,我們會養一條蛇怪,我們會被所有人厭惡,最后會離開這所學校,不知道死在哪里?薩拉查.斯萊特林將是傳說里最可怕的黑巫師,我們的后裔沒有一個有能耐,最后窮困潦倒直到一千年以后,那個自稱伏地魔卻想殺光所有的麻瓜?最后他也死了,可笑的死在一個剛成年的孩子手里,斯萊特林與倪克斯家族的血脈終于徹底不存在了,是嗎?”靈魂藥劑失敗了,不,這本身就是個設想的藥劑,從來沒有人成功配置過。靈魂融合,思維卻沒有,他們也只能感覺對方最強烈的情緒,他們還是兩個聲音。“你是要我們離開霍格沃茲嗎?”“不?!?/br>“對,我們為什么要離開。戈德里克只是偶爾傻了點,羅伊娜心高氣傲,赫爾加想得太多,可是,他們是朋友?!?/br>從記憶以來,唯一的,僅有的三個。“就算最后是真的?!?/br>除非他們先將友誼斷絕背棄,否則斯萊特林絕不會離開霍格沃茲。“醒過來吧,不然戈德里克還以為我們又得了嗜睡癥?!?/br>“慢著,等會醒過來的是誰?”“……不知道?!?/br>“如果是我怎么辦,白天向來是你的,我從來沒給那幫小孩子上過課!”“……你該想想我們現在怎么辦。天文塔上我忽然失去意識,你醒了,卻說想不起來這四天發生過什么,你說戈德里克來過,我卻一點印象沒有?!?/br>除了睡夢中,完全感覺不到另外一個自己。“我們會有辦法的?!?/br>作者有話要說:上章很多人說看不太懂,我已加入人稱代詞修改,希望會好點我本來不加其實還是想這兩家伙其實是一個人從來沒聽說過哪一幅畫像需要學說話的。只憑著繪畫的巫師心中所愿,不曾真正生存在世界上的它們被畫出來,從睜開眼開始就自然而然的擁有特殊的性格、行為,說話方式與喜好。所以海格里斯雖然是一條蛇,但是它完全聽得懂英語。而它會說蛇語,當然不止因為它是一條蛇,更由于將它畫出來的人是薩拉查.斯萊特林。不過很遺憾,它沒有辦法讓別的畫像也懂它的意思,海格里斯只能說蛇語,關于這點霍格沃茲的畫像們總是八卦究竟是斯萊特林公爵在畫這幅畫時不希望海格里斯能說人話,還是一條蛇的畫像本來就說不了人話。不管真相是什么,都改變不了格蘭芬多學院小獅子們最近的水深火熱。他們現在一整天都窩在圖書館里,惹得平斯夫人與拉文克勞的小鷹們怒目相向。而格蘭芬多的學生回公共休息室的艱難已經像笑話一樣傳遍了整個霍格沃茲。“居然是一條蛇在給格蘭芬多守門!”“還是一條喜歡聽人念書給它聽的蛇?!?/br>這真怨不得了海格里斯,它一千年孤單得待在那里,只能聽別人說話,這會說什么也要閉著眼睛享受下別人苦苦跟自己說話,而它愛理不理。至于巫師們的課本書籍,它好奇很多年了,而它又不可能去看。“這哪個巫師畫出來的蛇,太搞笑了?!?/br>海格里斯也在納悶,它的好學精神從哪來的,偉大的斯萊特林公爵那里嗎?面前戰戰兢兢的納威正在念。海格里斯不屑的低頭瞄了一眼,這個純血卻像個小白癡的小巫師,每次都念這本書,今天他要是再不聰明點換一本,今天就睡走廊吧。龐大的身軀剛要懶洋洋的趴伏下來,忽然一個激靈,猛地竄起來,下一秒又乖覺的做出一副順從恭敬,更準確的來說是因為害怕而不得不順服的模樣來。它的畫里來了人。不需要抬頭多看一眼,能到它畫來的永遠只有一個人。“海格里斯?!?/br>顫抖一下,三個頭顱埋得更低了。正惶恐的想著這門什么時候才能打開的納威吃驚的從畫里抬起頭來,卻看見三頭巨蛇的畫里多了一個人。中世紀高貴華美的衣著,蒼白修長的手指交疊在一起,漆黑的長發散落在肩上,沒有表情,一雙深邃的湖綠色眼睛正凝視著自己。——好,好漂亮的瞳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