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銀白色小翻蓋,上面刻著摩托羅拉的標志,“小垃圾!”一把扔在了地上。 林毓目瞪口呆,那么好的一個手機,少說也要四五千,她現在的小靈通都是高考后才得的賞。 接著她又掏出了個彩頻的三菱小手機,這在當時市面上少說也要五六千,小公舉嘴角一抽,也扔了,“過時的小玩意?!?/br> 三星、愛立信、諾基亞……一個皆一個蹦了出來。 周奇奇把箱子翻到了底,苦著臉坐到床上,嗚嗚嗚難過地哭泣。她好苦的命啊,重生到這個時代讓她一個手機綜合癥患者怎么活啊,她每晚不刷個一小時app社交網絡睡不著覺啊。 “你這個要不要撿起來,好貴的?!绷重姑蛄嗣蜃齑?,蹲下來一個一個給她撿好了堆到周奇奇床上,“放進箱子里吧,讓其他人看到了不好。這句話可能不好聽,知人知面不知心?!?/br> 周奇奇猛然抬頭望著她,把她望得莫名其妙。突然好似銀屏乍破,女孩破涕為笑,杏眼彎成了月牙,“沒事沒事,這里有小班長嘛,這里還有給我塞了好多好多東西,還肯原諒我的爸爸mama……”這里還沒有那個負心薄幸的渣男,那個沒有沉浸在這份永遠沒有盡頭苦戀里的自己。 “這算啥,我還有個大家伙呢?!敝芷嫫娲蚱鹁?,彎下腰翻出來一個黑色的大磚頭,“04年的IBM手提電腦,以后一起玩吧?!?/br> 林毓吞了吞口水,她家裝的臺式機也要了一萬多呢,“這個得……多少錢?” 周奇奇仔細回憶了一下,一巴掌拍上黑磚頭,“三萬多吧,買的時候被坑了。也沒花多少錢,就是被坑了不爽,一直記在心里?!?/br> 記了十幾年呢。 林毓聽到的重點確是——“沒花多少錢”。于是她暗自打定主意還是不能跟這種敗家女成為朋友。 兩個人相約去澡堂洗了澡后,一齊到陽臺洗衣服,奇怪的是,寢室的其他四個人還沒有回來。 洗衣煮飯這兩棵技能樹,周奇奇養了三十二年,還沒有點上一個技能點。 十年前她跟著荀清私奔,做好了為他洗手作羹湯的準備。結果呢,他唯一那件稱得起牌面的阿瑪尼西裝,就是她給用刷子刷爛的。 多虧了從小帶她到大的保姆秦mama偷偷接濟,她每個星期都會悄悄打包好要洗的衣服床單,坐兩個小時的公交汽車與秦mama接頭,再從她手上把洗好的衣物拿回來。 做菜也都是瞞著荀清一家家抄好附近蒼蠅館子的電話,叫了后一家家去端,好不容易才拼出一餐。 周奇奇費盡心機地為荀清撐起半邊天,到頭來卻是可憐年年壓金線,為他人做嫁衣裳。 周奇奇喘不過氣來,她將自己嬌嫩的十指泡進水盆里,感受冰涼的觸感。 其實她也不用洗衣服的,她記得這時候秦mama為了照顧她就住在附近,每天都會給自己送換洗衣服。 可她沒有臉、也沒有勇氣再見那個女人。明明答應了她,自己會過得幸福,不會讓她失望的,明明就是這樣牽著她的手陪她離世的……而自己……活得一塌糊涂。 “哎呀,你看下面怎么了?!”旁邊窗臺洗衣服的小同學驚叫起來。 周奇奇和林毓同時往下看去,她們住三樓,目力所及,完全看得清發生了什么。一個身穿教官服的高大男子拉扯一個女孩衣領,直直將她腳尖離地揪了起來,女孩害怕得尖叫。 周圍圍了好些女生,鬧哄哄全在勸,也有人使勁扒拉著教官衣服,身體力行去阻止。 “許教官?”周奇奇瞇起眼睛看清楚了,她瞥了眼身旁,對方已經跌跌撞撞跑下去了。 周奇奇是慢騰騰走下去的,順帶拿出手機翻了翻里面的輔導員電話。 她認出了許教官揪住的這個女孩,是她們寢室一對雙生姐妹花中的一個。周奇奇以前叫她們大毛二毛,和她們每天廝混在一起,曾經還當過好朋友。 只是…… 橘色燈光灑滿了地面,蹲在花臺旁的橘貓懶洋洋看了周奇奇一眼,仿佛一切都事不關己。 宿舍門口鬧哄哄的,周奇奇聽到林毓的勸架聲。 “許教官,你放開她,這里是學校,不是你們地盤!”林毓的聲音跟她的面癱一樣癱得要死,即便激動得手都抖了,也只是提高了個八度,“難道你們長官沒教過你,不能把拳頭揮向無辜女生嗎?何況她還是你的學生!” “她先道歉,這婊|子先道歉!”許教官的話從齜牙里蹦出來。 “毛仙仙,你就先服個軟吧”有人說。 “對呀,仙仙,做錯了事情道個歉也沒錯?!庇腥烁胶?。 “仙仙,認個錯這個事大家就過了哈?!贝蠹移咦彀松?。 被揪住衣領的女生叫做毛仙仙,周奇奇以前習慣喊她大毛,是雙胞胎姐妹中的jiejie。大毛被嚇得花容失色,整張俏臉成了豬肝色,她咬著牙,出乎意料地硬氣,“誰先道歉誰孫子!” “你!”許教官大手做了個揮起來的姿勢,正要扇到大毛臉上。 他被一只手拉住了,一臉憤怒地回頭,正對著周奇奇那張微笑著十分討打的面孔。 “許教官,你看清楚了。這里不是你們國|防學校,你身邊的,也不是你稱兄道弟的哥們?!敝芷嫫嫘χ?,聲音卻是冷的,“學校的事情有老師院長負責,我們新聞學院的女孩子,怎么也輪不到你來教訓?!?/br> “輔導員來了!輔導員來了!”后面有聲音闖入,周奇奇舒了一口氣,心里給救火救急救死扶傷的輔導員點了個贊。 大毛終于被放了下來,她腿都軟了,一下子跌坐在地上。林毓蹲下來詢問她情況,女輔導員跟許教官交涉。 一直倚在樹邊的始作俑者走了出來,“輔導員,不關許教官的事,他在替我出頭而已?!?/br> 瘦影亭亭,半明半暗的巴掌臉,站在那里風姿獨立,是之前那個唱歌的嚴沁。 剛才一番動靜,嚴沁愣是聲都沒坑,管它這邊混亂到何種程度,兀自蹲在樹下做隱形人。人群漸漸散去,女生們對嚴沁的眼神也明顯染上異樣神采。 輔導員打電話聯系院方,將肇事者們趕到院學生會辦公室,一個一個把話說清楚。 事情比預想的簡單。毛仙仙、毛林林這對姐妹花人長得漂亮,開銷也很大,她倆聽說嚴沁一直在接平面廣告,想勾搭勾搭嚴沁問問門路。 今天兩姐妹就約了相好的室友作陪,請嚴沁到校外吃烤串。席間好酒好rou伺候,等問到正經事,嚴大美女啃了一把烤串,直接來了四個字:“無可奉告”。 堵得雙姝一臉懵逼。 meimei毛林林沉不住氣,一把掀了嚴沁的烤串。 嚴沁不說話,抱著雙臂冷笑。大毛也沉不住氣了,心痛起自己剛剛花的錢,開始對準嚴沁豌豆射手式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