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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里,并沒有舉辦什么聚會。 人心都是rou長的,相處的時間長了,感情自然深厚。為著周敏生產的事,大家都幫了不少忙,唐一彥和邱玹弄了不少補身體的東西過來,還請了兩個穩婆過來照顧周敏臨產。至于幾位先生,禮大得有些嚇人,將一位辭官還鄉的太醫給請過來了。 為自己生產就如此興師動眾,周敏居然有些不安。不過轉念想想,多一重保障就多一分安全,便也沒有拒絕。 人情往來就是如此,你欠我我欠你,到最后算不清,那就是交情了。他們有事的時候周敏也會竭力幫忙,自然也就不需要覺得愧受了這番好處。 不過臨到快要生產,周敏又添了一個毛病,總會在夜里驚醒,懷疑自己是要生了。這動靜自然是全家人都給吵醒了,結果一通折騰,最后卻發現是虛驚一場。 幾次下來,莫說是石頭和周敏受不住,家里其他人也都有些受不了了。但有什么辦法?孩子生下來之前,也只能“寧信其有不信其無”。 到了九月初八這一日,周敏一早就覺得身體不舒服,連床都沒下,不過直到傍晚也都沒什么問題,就在大家覺得應該是虛驚一場的時候,她卻忽然發動起來,腹痛不止。 晚飯已經做好,但這會兒沒人顧得上吃,全都圍到了周敏這里,確定她痛得厲害,這一次應該是來真的,便連忙將穩婆和太醫都請了過來,又安排人做各種準備,剩下的人就滿腔擔憂的侯在一邊。 不過穩婆來了之后,就直接把人趕走了,“才開始痛,還且得等呢,都散了吧,別在這里站著?!?/br> 又讓人煮東西來給她吃,免得待會兒沒有力氣生產。 周敏這幾個月的時間養得的確十分嬌氣,石頭幾乎所有時間都是圍著她轉的,要什么給什么,自然也就給她縱出了一點毛病,這會兒腹痛不止,根本不可能有胃口,煮了面端過來,她卻根本吃不下。 好在穩婆已經把所有人趕走,自己也在外頭等著,所以石頭費盡力氣,口干舌燥的勸了半天,周敏才總算是含著淚吃下了半碗面,然后就怎么都不肯吃了。 “再吃一口?!笔^手都在發抖,“吃了待會兒才有力氣,乖……” “再吃就要吐了?!敝苊舭欀?,雙手按在腹部,淚花在眼眶里打轉,隨時都能滴落下來,但她又竭力忍著沒有哭,看得人揪心。 石頭連忙把碗擱下,“好,那就不吃?!闭f著伸手去替她擦眼淚,“娘子,是不是很疼?” 周敏的眼淚立刻滾下來了,“我快疼死了……” 眼淚越擦越多,石頭兩只手根本不夠用,只好湊過去文她,一邊吻一邊耐心安撫。其實他心里也好怕,但是在周敏面前不能表現出來。這個時候,必須要神色如常的給予她鼓勵,讓她放心生產。 這是在安慰周敏,又何嘗不是在安慰自己? 好在這種疼痛是具有周期性的,周敏還有可以喘口氣的機會。過了一會兒,見她好了一點,石頭連忙將碗筷送了出去。正準備回去繼續陪著周敏,腹部卻是忽然一痛,差點兒沒站穩。 石頭愣了一會兒,才明白是那個“感同身受”的毛病又來了,見周敏疼得厲害,他自己也就跟著疼。 能夠跟周敏同甘共苦,石頭自然是愿意的。但是現在他這個狀態,自然就不能再進去了。否則讓周敏看到,只怕又要擔心。他靠在椅子上坐了一會兒,才打起精神,讓安氏幫忙進去照看周敏。 穩婆已經重新進入了室內,扶著周敏起來走動,幫助zigong口打開。周敏痛得滿頭汗水,轉頭見來的人是安氏,便問,“石頭呢?” 到底這時候,還是這個人在身邊才能讓她覺得安穩。 安氏道,“還說他,一出去就開始捧著肚子,我看是心疼你,老毛病又犯了。他怕你看見,讓我進來照看?!?/br> 周敏聞言想笑,但笑到一半又痛得叫了一聲,差點兒岔氣,連忙閉上嘴,乖乖按照穩婆教的節奏控制自己的呼吸。雖然還是很疼,但不知道為什么,她又覺得好像也不是那么難過了。 zigong口開得并不順利,一直折騰到三更半夜,周敏覺得自己的力氣都被抽干了,這才得了穩婆的允許,回床上去躺著,準備生產。其間她還皺著眉灌下去了一碗參湯,給自己提點兒力氣。 好在胎位很正,而且之前的種種準備也很有成效,真正生產的過程反而很快,順利得不可思議,只不到半個時辰就結束了。 周敏渾身一松,甚至沒等聽到嬰兒的哭聲,就直接昏睡了過去。 小孩子剛剛出生,當然不可能像電視里演的那樣直接抱出門去給人看。所以只有安氏一個人興高采烈的出門去通知大家周敏誕下的是個大胖小子,兩個穩婆則在屋子里用溫溫的水給孩子洗干凈,然后包起來放在周敏身邊。 石頭很快闖了進來,站在床頭盯著滿身狼狽的周敏和剛出生的又紅又皺的孩子看了好一會兒,才在穩婆的配合下給周敏擦了一下身子,然后把人抱起來,讓人將床上的東西都換了一遍,這才將母子兩個安頓好。 已經過了寅時,平日里這個時間眾人都在夢鄉之中,所以哪怕因為周敏順利生產,所有人都不免興奮,但也都掩不住疲倦,確定沒事之后,便都各自回去休息了。 只有石頭留在這里,陪著這對剛剛經歷了苦痛劫難的母子。這里本來就是他們的房間,鄉下人家也不講究坐月子不能見面同床的規矩,所以他留下來也沒人有異議。 但石頭沒有上床安睡。 雖然在孕期之中,他曾經無數次的想過,等周敏生產結束之后,自己一定要睡他個三天三夜,把這段時間缺的覺都給補回來。但事到臨頭,他卻覺得自己的心頭好像被一種飽滿的情緒所充斥,充實得他整個人都有些蠢蠢欲動,根本睡不著。 他在靜夜里、燈光下,長久的凝視著床上熟睡中的妻子和孩子,像是在接受這世間最深奧復雜的一種學問,迫不及待的想要將之一一實踐論證。 肩上的擔子沉甸甸的,但石頭臉上的笑容卻輕松且愉快。 不知道過了多久,屋外傳來遠遠近近的雞鳴聲,石頭驚醒過來,覺得眼睛有些干澀,忍不住閉上眼睛緩了一緩。結果等他再睜開眼,卻發現床上躺著的周敏已經醒了過來,正在看著他。 石頭呆了一呆,才反應過來,連忙往前湊了湊,壓低聲音叫她,“娘子?!?/br> 周敏張了張嘴,卻發現嗓子有些啞。她剛才其實是被驚醒的,就像之前的幾個夜晚一樣,突然覺得腹痛,驚醒過來以為自己要生了。結果睜開眼睛才記起,孩子已經生完了。 石頭總算反應過來,見她嘴唇發白,連忙端來了放在一旁的紅糖水,“穩婆說喝這個對身體好,能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