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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停,周之潭和王流旭合撐一把傘,徐騰和安印合撐一把,走在他倆之前。下午要去做妝發,做回國第一個采訪。“白總監瘦了好多?!蓖趿餍耖_口,“看著也憔悴,想想這兩年這些事發生在我身上,我估計得奔潰……”“嗯……”周之潭點點頭,他何嘗沒看見呢。“你要不要抽個時間去看看……?”“……再說吧……”周之潭嘆了口氣,“我……”“徐總??!徐總??!”后面有人忽然喊徐騰,打斷了周之潭的話,徐騰回頭大喊:“怎么了?”他和王流旭兩人也順勢回眼看。“白二少爺暈倒了??!”那邊的工作人員喊道,“那邊忙得都沒空!你能不能找個人照顧一下??!”那人沒喊完,周之潭電光石火間已經丟了雨傘沖進雨里。“周周!”王流旭急得吼了一聲,想跟過去,但周之潭已經跑遠了。屋外都是媒體,保安一波波地在放人進去告別。白陸站著站著覺得一陣頭暈,等白凡反應過來時候,他已經腳下一軟跪了下來。周之潭進門的時候,白凡還在喊:“醫務人員什么時候到??誰來照顧一下!”“我來?!敝苤犊觳脚苓^去,一把抓住白陸的肩膀,白陸也不算暈過去,他渾身冒著冷汗,臉色和嘴唇蒼白如紙,似乎被抽干了所有力氣。白凡看見周之潭也愣了一下,隨即道:“昨天到現在沒怎么吃東西,可能是低血糖犯暈,你把他扛后面去,外面都是人,別讓人看見亂寫?!?/br>“好?!敝苤栋寻钻憜问肿ブ钙饋?,抱著他的腰走了兩步,走到旁邊的休息室。休息室里有糖水,他給白陸倒了一杯,吹涼了些給他喂。“燙嗎?”周之潭跪在椅子邊,白陸的頭歪著椅背上,喝了兩口,眉頭一緊開始咳嗽,周之潭連忙伸手在他背上撫了兩下順氣,“慢點慢點?!?/br>“周之潭?”白陸閉著眼喘氣,“是你嗎?”“嗯?!敝苤独?,又給他喂了兩口糖水,“喝了,有沒有好點?”白陸點點頭,外面一陣sao動,徐騰走了進來,邊走邊掛了電話,走到白陸旁邊查看。“巧克力?!毙祢v剝了一個喂他嘴里,“先墊墊,就是低血糖,叫你不吃飯???”白陸咬著巧克力,似乎覺得舒服了點,徐騰嘆了口氣,看著周之潭跪在旁邊目不轉睛看著白陸,說道:“一會他助理來了就好了,有人照顧他……”周之潭似乎充耳不聞,只是死死看著白陸。“你,不工作嗎?”白陸拍拍他的手背,“去……”周之潭還想說什么,白陸馬上道:“我沒事……真的沒事……”“走吧?!毙祢v拍拍周之潭,“早點去早點收工?!?/br>周之潭才點點頭,把糖水在白陸手邊放好:“你不舒服不要硬撐,我走了?!?/br>白陸等周之潭走了一會才慢慢回過勁來,他摸了一把額頭的汗,覺得渾身力氣回來了一點。周圍有人在安撫他,或者輕聲說些什么,他腦袋還是暈,沒有力氣去多想。周之潭握住他手的時候,喂他喝水的時候,瞬間有種他似乎可以依靠的感覺。再或者,方才周之潭進屋的時候他就看見他了,他已經長成了很高的個子,被黑西裝包裹著內里,是個活脫脫的大人了。他靠著椅背舒了口氣,這幾天累得夠嗆,一樁接一樁的事情,否則自己這身體素質怎么可能說暈就暈。正想著,電話響了。白陸沒有看來電顯示,直接接了。“喂?!?/br>“喂,白老師,是我?!?/br>白陸驟然睜開眼睛,他聽見了周之潭小心翼翼的聲音:“好點了嗎?”“嗯,好多了?!?/br>“嚇死我了?!敝苤墩f,“好了就沒事,我在做妝造,一會得去采訪了,不知道什么時候收工了?!?/br>“嗯?!卑钻懻f,“剛回國都沒給你們接風,真是對不住。等忙完了我請你們吃一頓飯?!?/br>周之潭的背景音里有人叫了,他還想說什么就沒說下去,只是壓低聲音說:“那我掛了?!?/br>“好?!卑钻扅c點頭。林惠梅趕來時候是接了最后一批進場的悼念的人,白凡告訴她白陸剛才不舒服暈了,林惠梅先是驚嚇了一下,然后才念念叨叨地:“你自己身體自己不注意!我的媽呀……你這傻孩子,身體搞壞了怎么辦??!”“mamamama……”白陸伸出手指,“打住,我頭疼?!?/br>林惠梅嘆了口氣,轉眼看了白振時的方向,白陸蹭著她的肩膀,白凡伸手攬住她的肩,看她依然面無表情的,白陸拉拉她的手,輕聲道:“這里都沒外人了,你還繃著干嘛?”“你又不是不了解她,私下哭了好幾回了吧?!卑追彩志o了緊,頭靠在了林惠梅的肩膀上,“外人喜歡繃著就繃著吧,說起來我們全家都不是這個德性么?”林惠梅搖了搖頭,拉住白陸的手,靠在白凡肩膀上:“你爸和我這么些年,大家也算好聚好散,算啦,老白,你也算是沒白活半輩子,小孩們都很有出息,安安心心去吧?!?/br>這聲“安安心心去吧”,忽然戳中了白陸心中最柔軟的地方,那些偽裝堅強瞬間塌陷,他站在原地,把這陣子的憋屈,都含在一滴淚中驟然落了下來。他看著白振時的遺容,想了想“走了”這個詞。他恨過白振時,也深深愛著白振時,他的生活和工作,還有那些資源都來自白振時,他生前從未在意,甚至還嫌棄懊惱過,沒有想過原來親近之人離去的感覺是這樣的,就像室外下雨的天氣,那曾經在頭頂遮風擋雨的傘驟然撤去,只能感覺雨滴混著淚水在臉上滑落的實感。忙完回家都是半夜了,林惠梅從外地來,白凡晚上送她去賓館,白陸累得不行,被林惠梅勒令回家休息,并且明天睡到自然醒再去公司。白陸走到弄堂口,只有一家餛飩店開著門,這家常年做著最純正的柴爿混沌,這會還有著柴火的香氣。他打包了一份回家,老板把碗里最后點蛋皮絲全倒給了他,滿滿一碗鋪著蛋皮香。這個舉動忽然讓他心情很好,沒來由的好。他樂顛顛地拎著餛飩回家,想到了周之潭不知道是不是還在工作,想打個電話給他。走到樓道里,跺腳讓聲控燈亮了,他抬眼看,忽然看見門口有個人。那人坐在箱子上,長腿伸著玩手機,顯然被聲控燈嚇了一跳,猛地抬眼看他。白陸瞇了瞇眼,慢慢走過去。周之潭從箱子上站起來,眉頭微微舒展著:“公司宿舍不讓住了,我沒地方去。收留我一晚行么?”白陸抖出鑰匙,伸手摸上周之潭的頭,呼嚕了兩把:“就住一晚?”他說著去開門,周之潭在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