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63
去那邊的小樹林里,林子里種的主要是槐樹,春夏之際開出一串串的白色花朵,花串點綴在綠葉之間,走在下面香氣襲人,感覺很愜意,不過蜜蜂蟲子也多。我們學工科的都沒多少藝術細胞,班上心靈手巧的女生常常會偷偷去采槐花?!?/br>“寫生嗎?”顏鐸笑著搖頭,“都說了沒藝術細胞,當然是摘回來吃?!?/br>黃文軒好奇道:“好吃嗎?”顏鐸點頭,“跟面粉一起做成菜,味道很好?!?/br>夜風帶來木葉的芬芳,兩人在槐樹下緩步而行,由于是暑假,除了一些考研的學生,校園里晃蕩的多數都是他們這樣的社會人士。樹林這邊沒有路燈又有蚊子,不招人青睞,一路走來都不見行人。走到一條小路的盡頭,顏鐸忽然停下來,轉身摟住了黃文軒的腰,在他嘴唇上輕輕親吻了一下,“嚼著那些花朵做的菜,心情就像接吻?!?/br>顏鐸稍稍在他嘴唇上碰了一下就要離開,黃文軒虛虛環在他腰后的手臂卻緊了上來,加深了這個吻,他的舌頭掃過顏鐸口腔里每一寸空間,顏鐸下意識加重了擁抱的力量,兩人分享著口腔里稀薄的氧氣,都沒有要分開的意思,手臂上的力量越來越大,口腔里的氣體越來越少,仿佛要至死方休,天荒地老。顏鐸終于先撐不住,低頭喘了幾口氣,眼角流出一點生理性的淚水,沒有被光污染的天空月色如水,黃文軒借著月亮的光輝看清他眼角的淚,抬起手輕輕擦掉了,隔著一層薄薄的意料,能感受到彼此身體的溫度還有……欲望。黃文軒的手指在他眼角流連,慢慢往下滑下,在他的唇角輕輕摩挲著。“借你的肩膀給我靠一下好嗎?”顏鐸的嗓音很低沉,氣息仍然不穩。黃文軒把人拉進懷里,感受著右側胸口他劇烈而有力的心跳,而他自己的心臟也在顏鐸的右側跳動著。顏鐸的氣息慢慢穩定下來,在他耳邊輕聲道:“我以前總覺得我愛你三個字過于隨意,誰都可以說,張口就可以來一句?,F在覺得有時只有這三個字能表達心情?!背聊艘粫?,他又清晰而堅定地重復了一遍:“我愛你,黃文軒?!?/br>黃文軒被一種激動、感動還有愛相互交織出的復雜感情支配著,一顆心都要融化了。他身體先于大腦反應過來,下意識地又吻上了顏鐸,這一次不等快要窒息的感覺到來,顏鐸就推開了他,低聲說:“再親下去今晚就走不了了?!?/br>“我幫你……”就算放暑假,這里依然是學校,依然有人,何況學校本身在顏鐸心里有一種神圣的感覺,“不用,前面就是圖書館了,那邊有椅子,我們過去坐一下吧?!?/br>兩人在一張長椅上坐下,旁邊的路燈壞了,倒是剛好可以借著夜色掩飾尷尬。圖書館的一些窗戶里還有燈光,再遠處的寢室樓卻一片黑暗,兩人大概坐了十幾分鐘,才從某種狀態恢復過來,“去我們宿舍樓下看看吧?!?/br>“好?!?/br>饒是七年沒有回來,學校里的格局也沒有太大變化,顏鐸輕易就找到了他曾經住過幾年的那棟樓,在樓下繞了半圈后停下來,仰起頭指著六樓的一個陽臺對黃文軒說:“我就是在那個宿舍?!?/br>那個陽臺雖然跟其他的陽臺沒有任何區別,在黃文軒眼里卻仿佛有著不同,他眺望了一會,忽然想起了一個問題,“你一起住的室友知道你的性向嗎?”顏鐸笑著搖頭:“不知道,我沒對外出過柜?!?/br>黃文軒道:“我跟你差不多,只有養父母、哥哥和meimei們知道?!彼鋈晦D過身望著顏鐸;“我暫時沒有辦法公開跟你的關系,你介意嗎?”顏鐸道:“當然不介意,我一直都覺得沒有必要向所有人出柜?!毕肫鹚麐屔洗谓橐獾膽B度,他心里還是有些不舒服,他望著黃文軒,心里想,你那么好,沒有人有資格質疑你,質疑我們的愛。從生活區一路向里面走,顏鐸又指給黃文軒看他經常吃飯的兩家餐廳的位置,最后走到一個斜坡上面,顏鐸向遠處指了一下說:“下面有個大cao場,從這里下去拐個彎就到了,有一年桐城大雪,男生寢室很多人都把床板拆了坐在上面從這里滑下去,不過也有幾個同學沒控制好,拐彎的地方床板翻了,摔折了胳膊?!?/br>黃文軒想起一事,“你小腹那道傷疤是當年賽車出事造成的嗎?”顏鐸搖頭道:“不是,闌尾炎?!?/br>“闌尾炎的刀疤怎么會那么大?”顏鐸想起這件事就有些郁悶,“當時肚子疼,校醫院的醫生技術不行,沒診斷出來,當成吃壞肚子治,給耽誤了,后來轉去市醫,拍B超說已經有膿點了,大夫說要立即開刀,可當時肝膽外科排的手術有點多,醫生分配不過來,剛實習沒多久的肖醫生自告奮勇說他能行,親自上手術臺cao刀,據他自己說,對著我他有點下不去手,一緊張就給割大了?!?/br>因為這事,顏鐸小半年都不搭理肖遠,肖遠自知理虧,買了一堆除疤的藥膏托肖準送到學校去,可惜顏鐸那時候住的宿舍沒有單獨衛生間,整個宿舍樓的衛生間都是一個大廳四個宿舍公用的,他又不好在宿舍里涂藥膏,畢竟一個大老爺為了除疤整天在肚子上涂涂抹抹有點太過矯情,他抹不開面子。這么一耽擱,等寒假離?;氐郊?,那條疤就徹底除不掉了。第44章第44章從學校出來,顏鐸開車帶黃文軒去夜市一條街,大概暑假的緣故,這邊兒吃宵夜的人沒有以前那么多。顏鐸停好車子,領著黃文軒往小街道里面走去,找了一家他以前吃過的店,點燒烤時才發現老板已經換人了,“以前的老板呢?”這會兒生意不忙,老板一邊交代小工去烤串,一邊站在路邊跟顏鐸閑扯,“你說老黃?”顏鐸想了想,“那位大哥好像姓江吧?!?/br>老板點了根煙,搖頭說:“那我就不曉得嘍,我接手的時候還是老黃撒,你上次多久前來里?別是記錯地方了撒?!?/br>“七年前?!鳖佽I開了瓶啤酒,沿著一次性杯子的沿緩緩往里面倒。老板也不知道是被煙嗆住了,還是大笑得緣故,咳嗽起來,“多久?七年,那不知道經過多少人的手嘍,老黃嘛,老漢生病住院,兩個娃子沒人管,逼不得已,只能回帶著老婆老家去了,你說咱們掙錢圖啥咧,不就是為了娃子們能有出息嘛,桐城好是好,就是沒有給農村來的娃子讀書的學校?!?/br>店里有人叫了一聲,老板來不及多感慨兩句,沖顏鐸兩人點頭示意他們稍等一會兒,就一溜煙跑了。老板說話雖然有口音,但基本都是普通話發音,黃文軒勉強聽懂了,接他過顏鐸遞過來的啤酒握在手心里,涼意陣陣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