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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被男人鋒芒畢露的雙瞳盯住打量實在不是一件好受的事,肖時下意識的握緊手中的轉輪□□,勉力定下心神,強忍著羞窘揚聲回道:“我一直知道自己應該相信誰。除了這個能為我生為我死的傻子以外,還有誰能讓我信任?”第31章第三十一章三十一章祁明馳玩味的笑了一聲:“話藏一半。但也還算有幾分真心?!?/br>室內詭異的沉寂了一瞬,祁明馳不再看肖時,只對他們揮了揮手,便在喬博衍憤恨的注視下站起身來。“喬小子,”他將手掌隨意撫上一側墻身,便見銀白墻體漸起藍光,原本光滑的墻面上竟緩緩向里退去,露出一只四方的保險箱來。祁明馳將食指伸入指紋槽激活虹膜識別打開了箱子,從中掏出一個純白的移動硬盤晃了晃:“你就是想要這個?”喬博衍不由上前一步。隨著他的動作,許汎亦向前逼近。祁明馳含笑止了許汎的動作,面向喬博衍道:“誰告訴你只有拿捏住了我兩個兒子才能邁進這道門?”他合上柜門將墻面復原,下一刻,緊閉的大門便自行打開了。除祁明馳之外,在場眾人皆下意識的轉頭看去。嚴絲合縫的安全門沉重地劃過地面,一行人徐徐走了進來。喬博衍不可置信地看向領頭人:“陸筱!”領頭的陸筱穿著一襲板正的軍裝,揮手示意身后的人先與祁明馳接洽,自己卻是轉過半邊身子,沖著他微微一笑:“我提醒過你收起你那些手段。喬博衍,午夜夢回的時候,你就不會夢到當年因你父親慘死他鄉的那些人嗎?”直到看見后者充血的雙目,他才朝祁明馳頷首道:“我替C國14億人民多謝祁先生。如今任務完成,不知這個人能否也由我帶走?”祁明馳最是欣賞陸筱身上的這股銳氣,此時也是格外好脾氣的點頭應允:“自然可以?!?/br>他們來得快去得更快,肖時迷茫的看著陸筱匆忙離去的背影,回想著方才擦肩而過時他對著自己淺淡一笑的模樣,不由低下頭看向同樣震驚祁郁:“那是…陸筱?”不待后者回答,許汎便在祁明馳的示意下解釋了起來。祁家的確早在祁明馳的父親那代起便有了洗白的意思。只是他們早年手伸得太長,即便是要收手,也總有人逼得他們上不了岸。不愿身處被動的祁老爺子更是瞞著所有人與C國政府做了一項交易,用整個東南亞的勢力換取了政府對自己子孫后代的蔭蔽。這個兵工廠與其說是祁家的,倒不如說是C國不為人知的秘密武器。而方文鐘口中那些所謂的臥底,不過是C國政府最早派遣來的接洽部隊。這本該是一場神不知鬼不覺的交易,卻被當年的萬老爺子暗中攪了局。萬老爺子城府心機之深,竟不曾讓任何人察覺到自己的“雄心壯志”,只躲過了所有人的眼睛,在得知祁老爺子的意圖后,將自己的私生子萬清山培養上了一條與自己截然不同的道路。萬清山入伍后始終用的母家的名字,直到被疏通進前往東南亞的隊伍,也沒有露出絲毫馬腳。他蟄伏兩年,才逐漸接觸到了大部分的秘密情報。時機成熟之下,萬老爺子總算從國內傳來了訊息,讓萬清山配合O方,勢必在這盤肥rou上咬下一大口來。萬清山與這些人相處久了,漸漸也摸清了他們的脾性,明里暗里動搖之下,竟成功將喬博衍的父親拉下了水。二人里應外合之下,竟是生生瞞天過海的轉出了三四批軍火,直至東窗事發,其余人還以為是祁家反了水。最后一批的軍火交易,萬清山情知將要暴露,便索性拉著喬父做了個局,將所有人都坑了進去。兩人拿著所謂的交易機密逃回國內預備收網,卻不曾想萬老爺子徹底敗在了祁明馳手上。喬父情急之下與萬清山徹底撕破了臉,卻被后者滅了口。萬清山深知的身份是個隱秘,當下便做了決定,扯過喬父手中的紙條便趕去了肖家。肖時的父母只當他是喬父的戰友,對他并無一絲防備,卻不知踏進他們家門的,是一頭真正的狼。萬清山當晚便在肖父肖母的茶水里下了藥,待到二人沉沉睡去,他便短接了電氣的線路,成功偽造了一場火災。他帶走了頗有利用價值的喬博衍,卻不想屋內的肖時也陰差陽錯的被人救了出來。等他再想滅口之時,祁明馳的車已經開到了路口,他只得悄悄離去。萬清山就此消失了十五年,再度出現之時,便是在A國的扶持下,以迅雷之勢在C國立下了腳跟。若不是陸筱的出現,祁明馳只怕到今天也還想不透其中的某些關節。“陸筱是…當年那些犧牲軍人的子女?”肖時忍不住皺起了眉心。許汎點頭回道:“不錯,他比我們更早察覺到了喬博衍的存在,一開始便是為了在他那有所突破才去Q大做的臥底?!?/br>“不過也要多謝肖先生,”許汎忍不住露出一抹略帶狡黠的笑意,“若不是您愿意信任配合我,只怕事情不會這么快了結?!?/br>肖時想起那日許汎在自己手心寫下的一個“幫”字,亦是淡笑了一聲。待許汎話畢,早被解了綁縛的祁郁才咬緊牙關,扯過肖時怒不可遏道:“你是不是還覺得自滿?!你是在要我的命!”祁郁重生以來,一次脾氣也舍不得沖著肖時發。可乍悲乍喜之下,他卻再也無法壓抑自己滿心的懼怕。這是他的寶貝。這是他跨越了生死,好不容易才挽回來的人。祁郁驀地流下淚來:“我再沒有第三次機會了,我還要怎么做才能讓你知道我賭不起?!”他欠了肖時一條命,祁郁什么都能陪給他,卻獨獨不能讓肖時再活過來。哪怕是肖時為了喬博衍背叛他都好,只要這個人還好好的活著,祁郁就賠他一命又能如何?他們每多過一天,肖時每多對他笑一遍,也都是他騙回來的。祁郁不知道他能騙多久,但只要這個人還活著,他總是能有個奔頭。肖時眨了眨水光迷蒙的雙眸,萬分疼惜的摸了摸祁郁滿是血痂的后腦,吸著鼻子道:“你就這么相信我呀?我如果真的想過要你的命呢?”祁郁側過頭澀然一笑:“那你可真是太心軟了。你應該讓我生不如死,寶貝?!?/br>肖時收回手揩了揩眼角:“祁郁,你對我好一點我就害怕。怕你和以前一樣又會因為某些原因就選擇放棄我?!?/br>“我這輩子太苦了,可我還是忍不住想試一試。試試我是不是真的什么也留不住,試試你是不是會再次放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