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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過身笑了起來:“準了!”因為昨晚陸筱醉酒喬博衍陪聊的緣故,比起一言不發沉默著的祁郁,倒是喬博衍與他們更聊得來一些。祁郁沒有胃口,只拿了一杯熱豆漿在手里轉著。宿舍里的其余四人正有說有笑的挑著食物,祁郁偷偷去看肖時,只見對方臉上也難得的帶上了一點笑意。祁郁原本也想跟著笑笑,卻連喉嚨都發著苦。他跟肖時相處了那么多年,又有什么時候見過肖時笑得這么安心過。祁郁想,大概也只有喬博衍這樣的人,才能時時讓他開懷。祁郁暗暗吐了一口氣,放下手中的豆漿杯,喊了一聲陸筱。那邊陸筱側過頭,揚眉道:“怎么了老三?”祁郁不再去看肖時,輕笑了一聲道:“宿舍床太硬我實在睡不慣,等軍訓完我就搬回去了?!彼痔鹣掳统瘑滩┭苣沁咟c了點,“便宜你了,等軍訓完了就搬過來吧?!?/br>其他三人都有些錯愕的看著他,獨獨肖時低著頭一副毫不在意的樣子。祁郁收回目光斂了笑,起身獨自集合去了。唐志嘉叼著包子看著他的背影,一臉疑惑的問道:“他這是怎么了呀,昨天不是還好好的嗎?老四你知道他怎么了嗎?”肖時臉色慘白,一雙眼還微微泛著紅,他順著唐志嘉的目光看了眼已然空無一人的門口,啞聲道:“他這樣的大少爺,養尊處優的,住或不住還不就是憑一時高興?”唐志嘉和陸筱只當肖時宿醉難受,又覺得他說得有些道理,就將這事拋了過去。一旁喬博衍卻皺起了眉頭,深深的看了一眼肖時。祁郁從宿舍出來便覺得渾身發冷,起初他還覺得是因為肖時的態度讓自己心里難受。等到他頂著烈日走了幾輪正步,祁郁只覺眼前一陣陣發黑,整個人都失了力氣,不由自主的朝后倒去。在他倒下之前,透過朦朧的視線,祁郁似乎看到肖時正向他跑來,縱使那個身影模糊不清,祁郁仿佛也能從中感受到身影主人的焦急,祁郁朦朧間只覺得自己所有的委屈都仿佛找到了宣泄的地方。徹底陷入昏睡之前,他聽見自己說:“我都知道錯了,你怎么還不原諒我呀?”祁郁暈倒,肖時是第一個反應過來的人。隊列外的教官對他們二人很有印象,今天見他們又換了一個人暈倒,一時疑心他們故意?;^,幾步便沖上前攔住肖時,抬腳就朝祁郁肚子上不輕不重的踢了幾踢:“裝什么裝呢,還不趕緊給我站起來!”一旁肖時見教官二話不說就往祁郁肚子上招呼,臉都氣青了,他一把推開教官,將不省人事的祁郁往懷里一攬,一邊探手摸他的額頭,一邊抖著嗓子沖教官急道:“你踢他干嘛?!他肚子上還有傷!”陸筱唐志嘉離得遠,此時也都跑過來圍在祁郁身邊,他們同時伸手摸了摸,也都被手下的溫度嚇了一跳,陸筱皺著眉頭將祁郁從肖時懷里撈出來往自己肩頭一放,催促道:“快別耽誤時間了,趕緊去保健室,頭這么燙,估計他早上的時候就已經燒糊涂了!”肖時有些狼狽的從地上站起來,小心翼翼的在后面護住祁郁,跟著陸筱一起朝保健室跑去。保健室坐班的還是昨日的老醫生,他一看見伏在陸筱肩頭的祁郁,抄起聽診器就迎了上來:“我昨天就說了這小子臉色不好讓我給他檢查檢查,他偏不聽,今天倒好,直接倒了送過來!”老醫生順手摸了摸祁郁的額頭,覺得這都孩子燒得能煎雞蛋了,便頗為生氣的質問道:“他都燒成這樣了,你們這些做朋友的就一點都沒察覺出來嗎?!”陸筱一邊賠罪一邊將祁郁放平在病床上,老醫生忍著氣,匆匆給祁郁做了個基本檢查便急忙跑到隔壁給他配藥去了。陸筱累得一屁股坐在床尾,看著肖時來來回回的找濕毛巾替祁郁擦臉的樣子,不由笑了起來:“你說你們倆這是在鬧什么呀?你這不也挺關心他的嗎?”肖時不太自然的收回毛巾,答道:“他因為我受了傷,我還他是應該的?!?/br>陸筱還想開解他,那邊老醫生就已經配好了藥過來迅速的給祁郁打上了。肖時幫忙掛好藥水,又輕輕掀開祁郁的上衣給醫生看傷口。他剛把衣服拎起一個角,那一大片已經隱隱發紫的紅痕就爭先恐后的擠進了他的視線里,祁郁早先起的水泡已經被教官踢破了好幾個,此時倒比早上更嚴重了幾分,傷口看起來分外猙獰。肖時看著看著,只覺得呼吸都有些困難,連老醫生罵他的話都聽不見了。他心疼得不知如何是好,甚至想抱一抱祁郁,再摸摸他軟軟的頭發,可是肖時卻不能這么做。老醫生處理完這些傷口,□□叨著祁郁一時半會不能醒,晚上需要有個人陪床隨時盯著情況,肖時就已經自動自發道:“我陪著。老大你明天再來替我吧?”他看著祁郁燒紅了的臉,用力閉了閉眼睛。就陪一晚吧,誰讓是你欠他的呢。第5章第五章第五章老醫生顯然沒有察覺出肖時有什么不對勁,只自顧自的領著他到一邊,給他交代該如何護理祁郁。等肖時記好各類事項并重新擰了一條濕毛巾回來時,就見陸筱正死死盯著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肖時將祁郁額頭上的濕毛巾換成新的,這才徹底停了下來,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沖著陸筱淡笑道:“這么看著我做什么?”陸筱搖搖頭,柔聲道:“我只是有點奇怪。前兩天大家剛認識的時候不還挺好的嗎?怎么昨天你暈倒他把你送過來之后你就有點排斥他了?是祁郁欺負你了嗎?剛剛聽他一路都在念叨什么‘知道錯了,對不起’之類的?!?/br>肖時自然也是聽到了的。這一世的祁郁跟上一世的他差別太大,甚至連對他的脾氣了如指掌的肖時都不清楚祁郁到底經歷了什么。肖時忍不住再看了一眼病床上蔫頭蔫腦的少年,他活了兩世,卻是第一次看見這人如此可憐又委屈的模樣。他不知道是誰那么有能耐,能讓把臉面看得比天大的祁郁都放下`身段,即使沒了意識也還是心心念念著要給對方道歉。肖時滿腔的苦澀不能與人言,他只能死死掐著自己,狀似平靜的回道:“我和他沒鬧矛盾,他也不是在向我道歉?!毙r移開目光略加思索,半真半假的繼續開口,“我這個出生的人,確實攀不起祁大少,我也不樂意讓人在背后戳我脊梁骨。他昨天幫了我,今天我還他,我和他兩不相欠?!?/br>陸筱聽他這么說,心道肖時脾氣軟,一定是有人背后說了他些不堪入耳的話他才想遠遠躲著祁郁。陸筱長出口氣,走過來拍了拍肖時的肩膀:“雖然對祁郁來說有點不公平,但是如果這是你的選擇,我們都支持你。那你就在這里陪著他休息吧,教官和輔導員那我去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