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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中間的車給開出去,完全是不可能的事情…..當年我可就是因為教練說得最簡單的側方位停車而考了三次科目二的! 我坐在車里,借著微弱的路燈躊躇觀察擋在前面的車子,又看了看歪頭呼嚕打得正酣的柯梁愛,頗為心虛地下了車。既然要開,總得先勘察好周邊情況。 仔細比劃了下車子和前后車的距離,我又用腳步來來回回量了又量,才懷著忐忑不安的心重新坐會進車里。方明青出差還沒回來,我把可能的救兵在大腦里搜尋了一遍,一無所獲,最后只能認命地把鑰匙插進孔里,剛準備發動車子,突然聽到有人扣我這邊的玻璃窗。我轉過頭,郁臨深正要笑不笑地低頭看著我:“你連安全帶都不系,就打算這么開出去?” 我傻張著嘴,不知所措,難道是幻覺?不是的話,為什么走到哪里都能碰到他? 他就這么“耐心地”似笑非笑地看著我,我懊惱極了,心想自己這副緊張的樣子還有剛才下車“鬼鬼祟祟”勘探地形的事情八成是被他看見了。 “需要幫忙嗎?”片刻后,他好心問我。 我很想果斷地說“不”,但我沒那么多底氣,綜合考慮了自己的境況后,只好灰溜溜地下車。要是撞壞了車,丟人現眼不說,還要賠錢,那可就太不劃算了。 可尷尬的事情才剛剛開始。 我下車后發現,上午才見到的郁臨深的那位表弟正站在離我不到四米遠距離的地方,而他身邊則是我曾經在婚禮上見過的郁臨深的小姨夫。兩個人都意外地看著我,前者用的是“驚喜”的眼光,后者則是皺著眉“若有所思”地盯著我……我不無遺憾地想,這路燈要是再暗一點就好了,最好全壞掉…… “jiejie!”男孩沖到我面前,“沒想到我們這么快又見面了!” 我尷尬地笑了笑,探身對他身后的中年男人輕輕點頭,“小姨夫”顯然沒想到自己的兒子居然認識我,此時正好奇地打量我們,似乎在想著要問什么。我有點緊張,似乎只要一遇到與郁臨深有關的人和事,我在旁人面前“酒經理”的名頭就成了紙老虎的代名詞。 幸好這時郁臨深走了過來,擋在我們中間,隔斷他小姨夫的視線:“小姨夫,你開我的車回去吧,她,”他回頭看了我一眼,又看向柯梁愛的車,“開車技術不太行,車上還有別人,我送她們一趟?!?/br> 我想說“不用,我自己可以,”可是這既不現實,也有欲蓋彌彰的嫌疑。 被喚作“小姨夫”的男人沒說什么,只是點了下頭,就把男孩拽走了,男孩臨走前,朝我調皮地吐了下舌頭,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 “走吧?!?/br> 郁臨深拉開車門坐進去,我不情不愿地爬進后座,報了柯梁愛家的地址后,再不作聲。自從上次那頓莫名其妙的晚餐以后,我一直不敢想他會怎么看我當時的“逃跑”行為,沒過幾天,又在我如此窘迫的情況下遇到他,還要接受他慷慨的幫助,我像一臺突然被斷電的機器,身體完全僵硬,什么想法都沒了。 郁臨深開車很穩,到了柯梁愛家樓下的車庫,我把她從車里拉出來,架著她走進電梯,中間她迷迷糊糊睜開眼,看到是我以后,又安心地合上眼。郁臨深一直沉默地跟著我,始終與我們隔著不遠不近的距離,像我曾經知道的那個郁臨深一樣,紳士有禮。我想他畢竟出手幫了我,我還是得識相點。 “謝謝?!蔽覀阮^輕聲對他說。 他的嘴角很輕地扯了下:“不客氣?!?/br> 出了電梯后,他沒有跟出來,我松了口氣,感激地看他一眼:“今天謝謝你,你快回去吧?!?/br> 我把柯梁愛扶上床,拿來熱毛巾簡單地給她擦了臉和雙手,又倒了一杯水在她床頭,拉上臥室的窗簾,只留了臥室角落里的一盞落地燈,做完這一切后,才放心地拉開門走出去。 “啊——” 我被電梯門口的身影嚇了一跳,本能地大叫一聲,卻在他轉身時,喉嚨像是突然被誰掐住一樣,那聲“啊”卡在半空中。 “你怎么還沒走!”我撫著砰砰亂跳的心臟,聲音還是抖的。 他沒說話,電梯門緩緩打開,他邁步走進去,幾秒后,我才意識到,他是在等我…..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在我的心上蔓延,我無奈地撇下嘴角,摸著胸口跟著他鉆進電梯。 也許是因為剛才那一嚇,嚇走了我半邊魂魄,一直到坐進出租車里,我的心跳還是亂的。 “那個,謝謝你?!蔽也惶匀坏卣f,我覺得自己很做作,但是又沒法控制自己的表情和語氣。 他用鼻子“嗯”了一聲,不太愿意搭理我的樣子,我識趣閉嘴,轉而看著窗外疾馳飛過的夜景。 就在我以為我們兩個會一直處于這種靜默不語的氣氛中時,他卻突然說了一句:“畢竟現在你是孕婦,我送送你,也是應該的?!?/br> 我轉身,看著他嘴唇“輕蔑”的弧度,錯愕地發愣,沒想到柯梁愛胡編亂造的借口都被他聽去……幾秒鐘以后,我才想起來我的反應應該是不顧死活勇敢地跳出車窗才對…… “我沒有懷孕,”我認真地解釋,深怕他誤會我真的懷了孩子,“那是柯梁愛胡亂說的?!?/br> 他還是那樣笑著,似乎對我是不是懷孕了根本不關心,我的怒氣再次被激起,要不是在車上,我肯定會爆發的。然而他根本沒有給我一丁點爆發的機會,我下了車后,不過一秒,出租車直接開走,我錯愕轉身,卻只來得及看到他面無表情的半邊臉從眼前一閃而過。 ☆、4-3 我看不清那張臉,也辨不出他/她的聲音是男是女,更想不通我為什么要一直追著他/她跑,我跑了很久,久到我都不記得我是從哪里出發的,只知道當那道身影終于停下來時,我已經感覺不到自己的雙腳。 四周白茫茫一片,像是被人用一層又一層巨大的白色塑料袋裹了起來,我站在里面,沒有害怕,沒有迷茫,也沒有痛苦,我只是憤怒,為什么我追了這么久,最后他/她竟然無視我,對另一個人微笑! 我站在他們身邊,惱怒而木然地看著他們。那個身影的嘴唇一張一合,我聽到他/她說:一無所有。 這道聲音反反復復地回響,我看不清另一個人的表情,但我覺得痛快,看吧,就算他/她在對你說話又怎么樣?你還是照樣什么也沒有得到。 我冷笑著走近“另一個人”,恐懼在此時猛然擊中我的心臟,那里一陣抽搐,“另一個人”居然有張和我一模一樣的臉!她轉過來看著我,原本沒有任何表情的臉也開始冷笑。 空氣變得稀薄,無處躲藏的窒息感越來越強烈,我睜大雙眼,“另一個人”不知道什么時候站在了塑料袋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