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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起身,走出臥室,來到我平時很少踏進的雜物間。這里擺著我不會再穿的鞋子和衣物,我不舍得扔,鞋子用鞋盒裝起來,整齊碼在靠墻角落里,衣服疊收在收納箱里,因為東西非常整潔,所以我一般兩三個星期才進來清一次灰。 收納箱頂端蓋著一張紅綠藍三色格子相間的厚硬布料,中間凸起一個方盒形狀。我掀開布料,抱起那個不大的方形紙箱回到臥室。 我盤腿坐在床上,打開床頭柜上的紙盒,細細打量里面的物件,我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時候將它們塞進盒子里保留下來的,但我知道我為什么那樣做,因為它不屬于我。 手機鈴聲在室內響起,這段鈴聲是我自己剪輯制成的,會選這首歌,沒什么特別的理由,大概只因為的歌詞一度唱進我心里,或許是因為那時的我正在矛盾和彷徨的泥沼里掙扎……我幾乎已經快要忘記我為什么會陷入那樣的困境中,當我看到手機屏幕上“酒舒”的名字時,一瞬間,那些無處宣泄的苦悶好像又找到回來的路。 “阿媚,剛剛爸打電話給我了,對不起,mama只是太生氣,才會那樣說你,我應該早點向她坦白的?!半娫捯唤油?,酒舒就迫不及待向我道歉,我應該為這一點感到高興的,可實際上我一點也不覺得喜悅,相反,我覺得怪異,一種非常別扭的怪異。 我知道酒舒是怕我難過,所以刻意忽略這種奇怪的感覺:“沒關系,爸媽知道也是好事,你多給mama打電話,哄哄她?!?/br> “我知道,讓她一下子接受不太可能,還是慢慢來吧,反正婚我已經離了?!?/br> 我不想談這個沮喪的話題,稍微提高聲線,用輕快的口吻說:“在那邊怎么樣?還習慣嗎?” “還不錯。別說我了,說說你吧?!彼坪醪辉敢庹劦剿贛市的生活,很快把話題引到我身上來。 “我有什么好說的?!?/br> “你和男朋友現在怎么樣?” “額……“這是她第二次問到我和鄭辛遠,但我依然不知道怎么回答,“就那樣吧?!?/br> 她在那邊嘆了口氣:“阿媚,還記得我臨走那天和你說的話吧?一切跟著自己的心意走?!?/br> 我苦笑,酒舒居然比我還天真:“你現在追求自由成癮了?” “我只是希望你真的快樂,如果喜歡那最好,如果不喜歡,別勉強自己,我就是最好的例子,走入婚姻后,也許我們還有反悔的機會,但是代價卻是未知的?!?/br> 我看著面前打開的紙盒,突然想流淚,我捂住話筒,吸了吸鼻子,笑著說:“酒舒,別拿這些話嚇唬我,我可不想還沒嘗試婚姻,就對它失去信心?!?/br> 也許她也意識到自己說的話太沉重,沒再繼續說下去。我們兩個又說了些無關痛癢的話,才掛了線。 我蓋上盒子,把它重新扔進雜物間,用布蓋好,折身回臥室,關上燈,在黑暗中凝視窗外的夜景,眼前一片模糊。 對我來說,跟著自己的心意走從來都是一種奢侈。 ☆、3-1 這一周的工作比之前繁忙。為了及時并且零失誤完成之前孫經理的那個大單子,我每天大部分時間都待在廠房,確保生產出的產品沒有任何質量問題,還要幫忙安排發貨,回到家往往精疲力竭,倒頭就睡。身體很累,我卻比之前開心,因為我終于沒有精力去想別的事情。 星期五下午,臨近下班,柯梁愛匆忙出現在我的辦公室,看到我的第一眼,像是找到救星一樣松一大口氣。 “阿媚,你要替我去個地方?!?/br> 我停下收拾東西的動作,疑惑地看向她。 “是這樣的,我們公司附近不是有一所私立高中嘛,剛才那邊有老師來電話,說要在他們學校做樹池坐凳,想用我們的產品,叫我現在過去當面談,但是我現在得去幼兒園接小森,明青出差不在家。張源他們都走了,只好來找你?!?/br> 小森是柯梁愛的兒子,今年四歲,去年剛上幼兒園。 “我去是沒問題,但這個時間點也太趕了?!?/br> “那個負責的老師說他明后天有事,不在學校,所以就說現在見面?!?/br> 上帝是顧客,我默念這句話,順手把產品冊塞進大大的單肩包里,往門口走:“你去接孩子吧,我馬上就過去,你把對方手機號發我手機上?!?/br> 我和柯梁愛一起走出公司,她恨鐵不成鋼地說:“他們太不像話了,還沒下班,一個個都溜得跟賊似的,下周一開會,我得好好批評他們?!?/br> 我哭笑不得:“算了吧,你這個做老板的,自己每次不也是提前走的嗎,反正不是什么大事,他們也忙了一個禮拜,早回去幾分鐘就當作獎勵吧?!?/br> 她調皮地吐了吐舌頭:“別說出事實嘛,你知道,有了孩子,麻煩事就多,我也是沒辦法?!?/br> 我把她推進車里:“快去接你的寶貝兒子吧,我保證完成任務?!?/br> 那所私立高中很有名,離公司很近,走路過去也就十多分鐘的路程。 學校大門大開著,不時有學生三五成群的從校門走出來,一路嘰嘰喳喳聊著天,眼神興奮地發光。我看著他們稚嫩朝氣的臉孔,心情也變得輕快起來,仿佛自己也回到學生時代。 進了學校大門后,我給那位老師打了電話,然后站在教學樓前面的廣場上百無聊賴地看著一塊塊介紹學校光榮事跡的公告牌。余光中,似乎看到某個熟悉的身影從校門口走進來。我側過身,在落日的余暉中,不期然看到我的前姐夫郁臨深。 “酒媚?”似乎他每次見到我都是這樣的開場白,毫無新意,越聽越像是敷衍。 我沒想到會在這里遇見他,一時沒有反應過來。 “你在這里做什么?” “啊——好巧,”在他站在我面前一米遠的地方時,我準確找回我的腦神經,露出適宜且帶有距離的微笑,“我在這里有工作?!?/br> 他朝四周看了看,像是不相信我說的話,蹙眉問:“什么工作?” 我有點納悶,郁臨深不是一個愛管閑事的人,他和酒舒結婚后,我和他說的話加起來寥寥無幾,現在他會這樣具體地問我,像在關心朋友似的,讓我老大不自在,但該有的禮貌還是不能缺的。 “學校的老師說要建樹池坐凳,想用我們公司的塑木材料,叫我過來看看?!?/br> 他的眉毛放松下來,點點頭不再說話,我發現自己搭在包帶上的手緊緊攥著,掌心全是汗,這種感覺非常不舒服,我僵硬地站在原地,不知所措,想走又邁不動腿,只希望那位老師能快點出現。 “郁哥!” 一道粗啞的屬于男孩的聲音在不遠處響起,話音未落,郁臨深的眉毛又皺在一起。一陣風從我臉上吹過去,隨后那道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