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息,拎了兩罐冰啤酒,和在陽臺吹風冷卻的溫玉騁一人一罐,降火氣。魏煒下手夠毒,故意讓溫玉騁見不得人,溫玉騁俊俏招搖的臉蛋是絕對的重災區,別提多凄慘,演恐怖片不用化妝。這倒還好,關鍵是氣場,除了十幾年前魏桓出事的那陣子,方惟再沒見過溫玉騁如此落寞苦澀。豈止背景,整個人都融化進密密麻麻濃重的陰影線。“沒關系,你挨揍我看那小家伙挺高興,你害他朋友失戀,他早恨透你,這下解氣了?!?/br>溫玉騁笑了笑,牽扯傷處,疼得齜牙咧嘴。“魏煒說中我一件心事,當初我就想問你,你是知道內情的,為什么不恨我?”“恨你有用嗎?人都死了。況且,你只是誘因,魏桓會走絕路主要是他的精神狀況迫使。他從小就偏執,精神不是很正常,我們都清楚?!蔽夯笁蚝?,玉石俱焚,用自己性命換一副罪責的枷鎖,要溫玉騁背負一輩子。“是,可我卻招惹了他,導致他情緒大起大落,精神狀態每況日下,終于……我真混,明知他……起初我真的很留意,可他總是……我就沒了耐性……我就是一為下半身活著的渣,沒法踏實跟一個人死磕,一天不胡搞鬼混就渾身癢癢,害不死自己,專害別人?!?/br>“知道渣就該克制,你現在比以前更變本加厲,我都懶得理你?!?/br>“我他媽又渣又賤,就欠天怒人怨沒人搭理?!?/br>“正經回答我一個問題,你真的喜歡過魏桓嗎?”同為男人,明白男人骨子里的yin·賤,可,倘若真喜歡一個人,不是該適當節制?不止一次懷疑過溫玉騁對魏桓的認真程度,然,每每提到魏桓時,溫玉騁流露出的樣貌,又令他質疑自己的懷疑,最后,一團糊涂,索性不想。“人都沒了,說這個干嘛?”“再問一句,你喜歡小何嗎?”“我跟他都分了,說這個也沒用?!?/br>“不喜歡他,就別做讓他誤會留戀不舍的事。你管他和魏煒怎么回事?犯不著為他跟魏煒鬧翻?!?/br>“什么為他不為他?我跟魏煒早就鬧翻了,當年他一板磚差點楔死我,你忘了?”“你要是在乎,就別放開他,那孩子挺不錯,配你富余?!?/br>“我就想知道魏煒對他是不是真的。是,我就暗地里幫他一把,害他沒了哥哥,還他一個情人,欠他的債就輕一點兒?!?/br>“放蕩花花大蘿卜也有偉大的一面,大開眼界啊我!魏煒要不是認真的,純粹跟你較勁呢?”“他一人民警察,不至這么無聊沒品吧?”方惟聳聳肩,攤手笑,表示人心隔肚皮,他不清楚。溫玉騁那張扒豬臉隱約蹙緊眉頭,捏在手里的啤酒罐發出悲鳴。“煩!那孩子跟我一毛錢關系都沒有,管他是不是上當受騙,關我屁事?剛接到消息,那個女人知道那廝沒死,很不甘心,我讓他們盯緊,防范她發瘋再跑回來?!?/br>“嗯。那廝鬧夠了,也該收拾收拾滾回老窩?!?/br>“咔噠?!?/br>特地壓低的門響引起方惟注意,狐疑轉回頭,岳小賤跳躍著繞過亂攤子,穿過客廳向廚房,約莫是餓了找吃的。上岸拒絕孟栩送他們回家的好意,魏煒稍作冷卻,驅車帶何絡離開。魏煒前半程沉浸在難以平息的憤恨里,未曾留意何絡表現;后半程想到自己和溫玉騁的那番爭執,可能引起何絡不適,數度偷覷只見何絡沉靜如水,似在神游之中而無異常情緒,不由得越發緊張。魏煒承認動機不純,可惜入戲太深,想抽身時已然抽離不出。何絡不是他當初想的那種小妖精,挺純也挺蠢,居然傻到真正愛上溫玉騁那種渣,還那么執拗死心眼,跟他哥一樣。若說何絡像他哥,其實不盡然。他哥偏執、神經質,恃才傲物,眼高于頂,別說同個大院的其他孩子,即便他這個弟弟也不放在眼里。不知被溫玉騁那該死的人渣使了什么手段,施了什么咒,騙到手里,失身又失心,最后失了性命。何絡也有搞藝術的人的那種傲,但是,和他哥與生俱來、完全病態的孤傲冷傲不同,是在骨子里跟自己較勁,不低頭不氣餒,或許偶爾會小小自卑,也絕不放任沉淪。重點是,不像他哥傻得那么徹底,懂得是時候放棄,不會為個不值得的人渣毀了自己。染缸里抵制誘惑潔身自好的孩子,怎能不令人珍惜?憐惜何絡的傻氣,欣賞何絡的志氣,同情也罷,移情也罷,總之,他被自己坑了進去。不管溫玉騁是否還在乎何絡,他在乎,他要。“我像你哥?哪里像?”何絡早發覺魏煒的偷窺和小心翼翼,說實話,他不僅沒生氣,反而很釋然。無論移情還是利用,拒絕魏煒的感情,他都不再負擔,不再歉意。“像,也不像。每個人都是世界上獨一無二的存在,不能復制和代替。我坦白,開始接近你時別有目的,但是現在我很確定,真的喜歡上你,與任何人無關?!?/br>“喜歡上我?你上過我嗎?別逗了。我同意你說的誰都不可能代替誰,所以,請你不要把對你哥的感情,和對溫玉騁的仇視混合為一,投放在我身上。一來,我承擔不起;二來,我沒興趣。我不想攪進你們中間,對溫玉騁死心,也不可能接受你?!?/br>“我跟溫玉騁不同,我可以向你證明?!?/br>“我不是瞎子,當然知道你們不懂??墒?,又怎樣呢?真的別把時間浪費在我身上,我們不可能?!?/br>“因為溫玉騁?我說了,我起先是想利用你給溫玉騁好看,但當我逐漸了解你,最初的目的已經不再重要,我甚至希望你跟溫玉騁干干凈凈,和我進行純粹的感情?!?/br>“起因是溫玉騁,后事就永遠不可能與他無關。其實,我們差不多,他在我們心里都留下一根刺,拔不掉剜不出,我忘不了他,你更不可能。這樣的我們在一起,只會令那根刺扎根更深,何談純粹?你一看就比我精明,我都能明白的事情,你不會看不透。別為難我,也別為難你自己,好嗎?我喜歡你,僅止于朋友、兄長那樣的喜歡,不能再深入,出于對自己的保護,我也不會讓這份感情深入,請你理解。如果你對你哥的死耿耿于懷,把我當做弟弟,不是更好?不也是一種補償?”岳小賤早料到命運不會輕易放過他,正式進入二十歲的第二天就進了局子。岳小賤沒犯事,被捕的是他的賭鬼爹。不是不報時候不到,抓住賭鬼爹販毒的那一刻,岳小賤就預想到這一天。百味雜陳,心情復雜,卻又踏實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