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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冬青——」

整理好衣服后，夏冬青打開廁所門走了出來。路過玄關時，那里除了自己的鞋外還多了一雙黑色皮鞋，夏冬青的胸口，很明顯地涌現了震驚。

坐在他剛才坐在的位置上的是趙吏。

第十章

最后那個爬在窗外的黑影究竟是什么，夏冬青也終究沒有從趙吏口中問出。倒是王小亞和他繪聲繪色地講著那晚的經過。

黑影只不過是一個意念體，他的靈早就在幾年前被擺渡人帶走了。當時這片區就是趙吏在管轄，那靈大概是被強硬手法帶到地獄進行投胎。

「那個孩子是被綁匪撕票的?！?/br>
趙吏用腳打開倉庫門，從里面拿出兩籃存貨遞放在夏冬青面前。當時那孩子的靈魂，也一直在尋找著什么。他也是事后很久才聽他上頭大BOSS說的，那個孩子被撕票時從縫隙中看到了有人從外面朝房間里偷看。但到現在當年那個綁匪也沒被拘捕。那孩子的或許想找到當年偷看到的人……

至于找到后想要干什么，我想我就不知道了。不僅僅是趙吏就連王小亞也不再對我提起半個字。

第十章

或許寒冷的冬天是夏冬青最難煎熬的季節。今年寒冷似乎沒有在北京持續很久，轉眼之間就已經是三月。

在每個供奉狐仙的地方都會流傳這樣說法，拿東西與狐仙交換便可實現愿望。

“求求你！我愿意拿任何東西來交換，所以請實現我的愿望！”

“你真的愿意拿任何東西交換嗎？”

“是的，任何東西都可以！”

“好，我知道了。但不要忘記你的承諾，總有一天我會去找你，從你那里拿走最重要的東西?！?/br>
當他以為自己應該融入人類的生活了，若好萊塢金像獎有最佳偽裝人類獎項的話，稻仙自信能拿個前三名。他會在網上收發郵件、站在廚房削土豆皮時會把電腦音樂調大點聲、他甚至可以自己一個人出門購物買衣服穿，這種生活沒什么不好，跟大部分的普通人大同小異。

——除了身份問題外。

他不是人類，在任何一個國家的戶籍上都從來沒有出現過“稻仙”這個名字。

不過這點對他而言并沒有影響。他最近的興趣就是做開始做串珠設計，尤其是手鏈的設計，他喜歡亮晶晶的東西被串在一起的感覺、還有玻璃珠碰撞時發出的清脆聲音。把做好的首飾排放在玻璃櫥窗內，一個五十幾元，銷售額居然還不錯。

就算是神明，也沒有規定不可以出來賣貨吧？

他是日本的神明，掌管著每一年的風調雨順和收成。但隨著時代進步他那小神社幾乎沒人會去參拜，也沒有人回去敬奉香油錢，更別提貢品了。

他最后一任主人死后，他就離開了日本。到不是他不想繼續守在神社里，只不過人類不再信奉，能看得見他真身的人越來越少。想著與其這樣還不如干脆去討債。

「你……」

剛和上白班的交換，夏冬青連衣服都沒來得及換。就看著跟著他身后進來的稻仙開始在便利店里選購食物。雖然是表面上是人類，但感覺不太對。也不太像是靈魂。稻仙給夏冬青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

付完帳后，稻仙拎著食物離開。這還是他頭次這么晚來買東西，離他現在住的地方比較近的只有這么一家便利店。

少年一直都活著很辛苦，然而他卻把那些痛苦的感覺及其所能的壓制住，知道很久很久之后的某一天，他已經把痛苦的感覺全部遺忘。

但這只是他自己這么認為，痛苦依舊存在著，沒有消失，他就好像癱瘓了的可憐蟲，感覺不到自己除了頭外的任何存在，但實際上四肢卻都還在身上，但卻因為長期忽略的結果而慢慢步向腐壞一途。

如果繼續這么下去的話，少年會徹底腐壞，可他卻毫不在乎，就算真正的失去某些東西，他還是會活下去。

少年曾經對自己說：“我要活下去?！?/br>
稻仙到現在都不覺得自己對人類了如指掌。當然這根自己是否已經成功融入人類社會是兩個不同的關系，仿照與了解，這是根本扯不上關系的兩件事。

那眼前的這家店離自己店鋪很遠的店來說，雖然味道很好，但生意卻不興隆。他推開門走了進去，這里雖然和他店鋪相距三條街距離，但稻仙每天中午還是都回來。

為什么生意會這么差呢？味道明明就很不錯不是嗎？

「還和昨天一樣嗎？」來招呼稻仙的是一個平頭男子，瞇著有些近視的眼睛、臉長的不壞，但招待方式卻十分僵硬、而且根本沒有笑容。

稻仙知道這個人的名字——凌川，應該還有個日本名字叫做天城凌。但他卻從未對凌川透露過自己很早就認識他了……就在很多年前的深夜，神社屋頂上，那個穿著很單薄卻在嚴冬拼命祈求的孩子。

「是的?！?/br>
即使能夠靈活地使用筷子夾起綠豆大小的食物，但這個愛吃豆腐的本性卻怎么也改不了。每次走到豆腐攤，他都會停留好陣子，看著黃豆被磨成，再被制成豆腐。

雖然已經成為這間店的?？?，但這回卻是為了找靈感而來的。他像做出一個和凌川很相稱的串珠首飾。不過并沒有奢求他能夠去戴。

稻仙很想幫凌川招來一些客人，因為這家店是在是太冷清了。但他除了做串珠就不會別的，他也很想幫凌川在網上下一個類似美食評論一樣的文章。想到這里，稻仙開始打量著店鋪。

險些忘記今天主要目的是來觀察凌川這家店的。稻仙叫住正要準備進廚房的凌川，臨時改了要吃的東西。

「請慢用?！沽璐ㄓ靡琅f沒有起伏的語調一邊說著，一邊把炒飯和一盤豆腐放在桌上。

「那個，我沒點豆腐?！沟鞠芍钢潜P澆了醬汁的豆腐碗。

「……新產品，希望你能幫忙品嘗?！沽璐ǖ脑捳Z沒有多余的詞句，說完話后再度一絲不茍離去。

「我會好好品嘗的，謝謝?！沟鞠尚χ鴮α璐ǖ谋秤罢f，只見那高大的背微微一顫，但卻沒有做出任何回應。

吃著味道比豆腐差上那么一截的炒飯，稻仙還是覺得明天還是接著吃他的老套餐吧。不過新產品味道還是不錯。

少年已經脫去當年的稚嫩成長為高大英俊的男人，憤世嫉俗的活著，如果不這樣的話，他怕自己會在失去活著的勇氣。

夏冬青整理著貨架，昨天那個來買了很多豆腐的人今天晚上沒有來。接下來幾天他會很刻意地去注意那個客人身影，但每次都會撲了一個空。

「你上班走神，信不信我扣你工資?！?/br>
夏冬青瞥了一眼坐在一邊椅子上有些喝醉的趙吏，他今天確實喝的有點太多。

「是是，但是我到下班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