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縮縮,扯著她的袖子抹淚,“嫂子,宸哥這又是怎么了?” 衛星比上次鎮定了,對趙慕也像是自己輕輕道,“別擔心,陸一宸沒事的?!?/br> 接下來的事情用不到他們三個了。 且鎮定劑也壓制不了太久,過不上幾時,陸一宸的毒癮會全面發作,到時又是一番緊張景象。 衛星身體不好,何修遠高考在即,趙慕又是個外人,何鈞想了想,囑咐兒子帶著他們兩個一同回學校。 這一路仿佛過了很久。然而手機上顯示的時間卻不過剛到晚自習的第二節。 何修遠開車,衛星和趙慕坐在車后排。 趙慕畢竟是個男生,又對著車窗吹了一陣冷風,漸漸從恐慌中冷靜下來,簡單問了幾個問題了解大致情況后,識趣地不再多問。 車子在六中門外停下,何修遠讓趙慕下車回校,卻留下了衛星。接著掉頭緩緩駛向左邊夜色中。 盡頭是一座拱形大橋,橋下橫貫著一條長而闊的江。 今天正是十五。 頭頂上的那輪月亮像皎潔的玉盤一般,將一輪清輝洋洋灑灑地潑入江面。 晚風吹動,江面活潑起來,波光粼粼。 衛星在學校時很少出門,也沒怎么出去逛過,所以不知道校外還有這樣漂亮的風光,好奇地瞧著。 何修遠在路邊停了車,“小星,下來走一走?!?/br> 她想拒絕,但是他已經替她拉開車門。衛星只得下車,低著頭跟在他身后。 兩人沿江慢慢地走著,吹著微涼的江風。 誰也沒有說話。 何修遠見她一味跟在身后,眉目舒了一舒,無聲停下腳步。 衛星一直低頭沒看路,毫無例外地撞在了他身上。她紅了臉,忙道歉。 何修遠轉過身,倚著江邊護欄,眉眼里染了月光,輕輕地笑,“跟我就這么客氣?” 衛星窘迫著,不知如何回答。 何修遠抬手,按上她的腦袋,修長的指尖抿上她額前的發,半真半假道,“小星,做我女朋友如何?” 她驀地抬頭,瞪大眼睛望他。接著便漲紅了臉,下意識地往后躲。 何修遠覺察到了,收回手,又笑了,“別緊張,我開玩笑的?!?/br> 衛星松了一口氣。 兩人慢慢地向前走,何修遠又道,“你和一宸在交往嗎?” 衛星慌忙搖頭,“沒有?!?/br> “你愿意和一宸交往嗎?” 衛星抬起眼,又迅速地低下去,搖著頭輕聲道,“六中不許談戀愛,舅舅也不許的?!?/br> 何修遠便沒有再問下去。 第一時間不是拒絕陸一宸,而是搬出了學校規定和家長。如果六中允許,舅舅允許,那么就是愿意了? 何修遠心微微地沉,就算陸一宸已不是當初那個優秀到極致的陸宸天,卻仍能壓他一頭,仍能讓父親說,修遠,你比一宸還是差了點。 “小星,染毒者一般分為兩類,一類是吸食海、洛因,一類是吸食冰、毒。吸食海、洛因的人體癮最強烈,兼有心癮,吸食冰、毒的人心癮最強烈。陸一宸是海、洛因和冰、毒同時上癮,體癮和心癮都非常嚴重。這么說你可能聽不懂?!彼徬履_步,按著護欄,手伸在空中比劃了一下,“體癮是指身體成癮,是生理上的依賴,上癮之后一旦不吸就像缺水缺氧一樣。一個人如果能離開水和氧氣而活,那么他或許能戒掉海、洛因?!?/br> “心癮是心理成癮,就像心魔一樣。你戰勝了一次,一時戒掉了,但它還會來第二次第三次以及無數次,總有一天你會敗給它而重新染上毒品。如果你可以戰勝心魔,那么或許能戒掉冰、毒?!?/br> 何修遠的表情變得極為嚴肅,“小星,一宸是海、洛因和冰、毒同時上癮,你現在懂這句話的份量了嗎?根本,根本就不可能戒掉!” 衛星呆在了那里。 “我和一宸一起長大,他處處壓我一頭,我是很不服氣。但我一直看他如自己的親弟弟一般,也希望他能徹底戒斷毒癮,能重新同我爭。不過,人總要面對現實的?!焙涡捱h一拳砸在護欄上,“我爸是老糊涂了,看到一點燭光就以為是天亮了。小星,一宸的事你不要再插手了,你們真的不合適。說這句話時,我沒有私心!” 江邊的風又濕又冷,吹得人遍體生寒。 衛星呆呆的,腦中已全然空白,半晌,方抖抖索索回過神,張了張口干啞道,“何學長,我和陸一宸真的沒有交往?!?/br> 何修遠惱得簡直要敲開這只笨腦瓜,“現在沒有交往不代表以后不交往。而且,一宸他喜歡你,你到底是真不明白,還是裝不明白?” 衛星懵住了,磕磕絆絆著,“何學長,他什么都沒表示過,怎么可能……”喜歡我呢? 這下輪到何修遠無言以對了。 陸一宸的確什么都沒表示過,沒送過禮物,沒寫過情書,連曖昧的話都沒說過,跟她保持著距離,從不曾多碰她一下…… 界限劃得清清楚楚,沒有越雷池半步。 這樣也算喜歡嗎? 陸一宸把所有的關心都用在了背后,所有的感情都埋在了心底,讓她看不到,覺察不到,甚至刻意找都找不到。 全校都知道陸一宸喜歡她,她卻不可能知道。 何修遠恨得牙根癢癢,這位表弟從小到大行事都是這般滴水不漏,讓他無從下手。 剛才那番話真是白費口舌了! 他擺了擺手,轉身往回走,“隨你們吧,我不管了?!?/br> 衛星追上去,帶著哀求喊了一聲,“何學長……” 何修遠冷笑兩聲,“你也不用太悲觀?;蛟S天上掉奇跡,正砸中他了呢?!?/br> ~~~~~~二更分界線~~~~~ 衛星回到學校時,距晚自習結束還有五分鐘。 現在躡手躡腳地回教室,定要引來許多目光。她琢磨片晌,決定等下課鈴聲響了同學們大多數離開之后,再回教室補上今天的功課和作業。 衛星不想太引人矚目,于是退到教學樓旁邊的偏僻之處,靜等這五分鐘過去。 她看著偏僻,別人也看著偏僻。 黑沉沉夜色的另一頭,隱約有一束高挑的身材輪廓。 有點眼熟。 對方正在打電話,聲音尖且厲,尾音仿佛帶著刀子,化疼人的耳膜。 “問我考得怎樣,跟同學們相處如何?我憑什么告訴你,關你什么事!平時也沒見你們來過,現在又想起自己是家長了?” 衛星聽出來了,是白璐。 白璐雖然為人略顯尖刻與挑剔,但不過是偶爾懟人一兩句,極少跟人爭吵,也不曾像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