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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裱框里的金字,旋即下了這么一句評論。寥寥四個字,在他的心尖瞬間溜過四季,他不動聲色得使了眼色,從今以后,這幅經過精心挑選的失敗品將不會出現在任何人的眼前。“不好就換下來?!彼恼Z調沒有一絲起伏,正如他的表情。“噗?!彼晦D頭,就看到一抹促狹的笑:“我的意思是這字寫的沒那么好看,沒你寫的好看?!?/br>那抹笑靨的主人探究似的湊近一步,瞇起貓一般狡黠的眼睛:“詞境我倒是很喜歡?!?/br>“你怎么知道?”他聽見自己沉穩的聲音有條不紊得跑了出來:“我從沒告訴過別人我會寫字?!?/br>鍾懷英只是莞爾一笑,比云煙要稀薄,過目即逝,他連頭也沒回,良久才輕聲道:“你有什么事我不知道?!?/br>樓青云頓時笑了,真的又如何,假的又何妨,有他這一句話,即使深知沒有一個字是真心的,又何必耿耿于懷。明明知道眼前是一幅謊言編織的網,他卻心甘情愿假裝自己就是獵物,引誘天真的獵食者一步一步被自己設計的陷阱所束縛,在糾纏最緊密的一刻,誰又分得清楚網中央的究竟是獵食者還是獵物?就好比吸毒,他想要,對方就給他一點,他再要,對方再給他一點,卻永遠沒有讓他滿足的時候,他又怎么能逃過毒癮帶來的痛苦,萬事總有代價。“港貿局上面的人一調動,倪彥霖確定會被換下來,我們派出去的幾個人全被否決,說是新首長發布了新規矩,以后將由中央統一重新調配各大港口的海關負責人?!?/br>樓青云沉思一番,垂眼道:“繼政寬向來與我不合,會有動作不在話下,接替的人是誰?”“方恕,他是袁家的女婿,跟我們并不熟識……”樓青云低沉道:“把話說完?!?/br>邢秘書眉頭深鎖,直言道:“方恕破例提拔了一個年資非常淺的人做副長,叫做秦禎,他是法官出生,以前待過司法部辦公室秘書,一直跟著牟蔚廷底下做事,他才回國不久,前一陣子和繼政寬的二女兒訂了親,過不久就高升副長?!?/br>“……”“樓先生,你有想好的人選了嗎?選務當前,再不派人出來,再遲怕是不妥?!彼昧艘谎凵纤镜哪樕骸傲旨遗闪艘粋€親戚出來參選,林佟的二哥(林彬的父親)前一陣子才升上中將,倪彥霖又被換下來……”“叫副市長來我辦公室一趟?!?/br>刑秘書應聲唯諾,正要出門辦事,迎面撞上推門進來的童助理,他行色匆匆,同樣眉頭深鎖,兩人互相點頭致意后,童助理立即跑向樓青云的辦公室,好像再晚一步就來不及了。“樓先生?!?/br>樓青云背手立在窗前,轉身示意童助理進來,童丹頤幾乎是同時間出現在樓青云的面前,邊喘邊道:“樓先生……”樓青云微微擺手,眉頭間逐漸浮上深刻的紋路:“關門?!?/br>屋內只剩下兩個男人,童助理一不小心流露出慌張:“樓先生,我、我剛聽說港貿局上面換人了,倪處長被換下來了!之后一定還會有大動作的更動,林家現在緊抓著馮家凱的事不放,我們雖然早就把事情壓下來,但有消息說林家最近和電視臺的副臺長唐涵走得很近……”“林佟這個人你還不知道,他不愛出風頭,不管做任何事都很低調,這次卻渾然變了一個人,怎么想都是被他大哥無端搞出來的名堂弄得一家人烏煙瘴氣。林鵬才剛升上中將,鋒頭太盛,物極必反,這個道理有誰不懂?!?/br>樓青云溫顏道:“丹頤這么慌張,是想從長計議,還是另辟東家?”“您、您在說什么!”童丹頤面色緋紅,要惱又不敢:“你要是有任何一秒鐘這樣看待我,我還不如去……”童丹頤被捂住嘴,也把接下來的話捂住,樓青云輕輕拂過他的唇,寬慰道:“說吧?!?/br>童丹頤臉頰更紅了,面對那潭暗不見底的深井,趕緊澄清一下思緒:“我聽說唐涵有意競標雙華大廈和東區腹地,媒體都說唐涵和林家的太子爺私交匪淺,甚至多次出席林家的家宴,似乎是有合作的打算?!?/br>“……唐家本家勢力在東北,來海城攪和什么?”樓青云冷聲道:“林彬這才幾歲就迫不及待想取代林佟得地位,心比天高的毛頭小子?!?/br>童丹頤細聲道:“青海的老板下禮拜一邀請你吃早茶?!?/br>“蠢貨,真以為姚亦畫死了,他就是青幫的老大了。不用理他,公安局早就盯上他了,他現在無非是想要我幫他收爛攤子,我倒想看看他是要用什么方式收買我?”“溫先生昨天有致電給您一次?!睒乔嘣撇艅偘櫭?,童丹頤又道:“說是有重要的事要跟您商談,而且特別說到禮拜一的飯局你會很感興趣?!?/br>樓青云果然停頓了一下,厲聲道:“飯局還有誰?”“溫先生并沒有說,他只說飯局的地點就在食府?!?/br>余時中已經慢慢掌握到藥效的規律,他掂了掂自己瘦骨如柴的手腕,知道在這樣下去,別說等不到mama醒過來,他可能再也走不出這個房間。他吃了藥,又輸了營養液才終于能下床走動。樓青云說要幫他戒毒的話的確不假,無奈他戒毒的成效太差,樓青云請來的專家只好繼續讓他服藥,再慢慢降低劑量,以漸進式的方式進行,不是因為余時中的意志力太差,而是他有哮喘的舊疾,弄不好可能會有生命危險。他曾經偷偷聽到醫生跟樓青云說的癥狀,除了惡心、精神恍惚和長期倦怠,最糟糕的是他會全身無力,隨著藥劑逐漸減量,戒斷癥狀會越來越明顯,他長期處于焦慮不安的狀態下,加上韓詩雩昏迷不醒的事,還要應付樓青云剛柔并濟的恐嚇,壓力雙管齊下,雖然樓青云真的用盡心血在調養他的身體,但他仍舊一天比一天消瘦。但要他坐以待斃,想都不用想,余時中知道他現在唯一的機會就是離開樓青云的家,就在余時中下定決心弄出個意外把自己抬進醫院之前,他一直反覆思考著七年前的爆炸意外,樓青云緘口不提,他也一直沒有時間細究。那一天特別不對勁,他一早起床的時候就覺得老不舒服,天氣怪冷的,外頭又下著陰雨,他跟mama道別前,她還特別叮囑自己要早點回來,他點頭聽進去了,但mama平時就沒少說關心他的話,所以也沒有特別上心。最不尋常的……是那個男人出現在門口時的那句話。余時中不知道男人的傷是什么時候好的,明明平時都一副闊少落難記的模樣,只用眉毛和下巴講話,窩在他家小公寓的沙發上頤指氣使了兩個多月,直到一、兩個禮拜前才爾偶會出去活動,但都不長,頂多到附近的商店買報紙,從來沒有像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