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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想回撥,但終歸要被吼,不如到公司再讓她吼個夠吧。“過來?!?/br>余時中疾步穿過客廳的時候突然被叫住,甭怪他嚇了一大跳,他是真的忘記杜孝之的存在,因為通常男人不在這里過夜,不能怪他,往常他都是睡醒了就獨自離開。杜孝之端坐在餐桌的主位,他依言走到餐桌邊,出乎意料桌上布滿熱騰騰的食物,有燒餅、小籠包、雞蛋餅、蒸餃等十幾種中式早點和一副碗筷。余時中見他沒有要搭理自己的意思,只好低頭道:“杜先生,我要去上班?!?/br>杜孝之頭也不抬繼續翻閱報紙,慢條斯理得開口:“我幫你請假了,坐著吃?!?/br>“喔?!惫Ь床蝗鐝拿?,他拉開椅子坐下,瞅著滿桌子各式各樣的食物,一時之間不曉得要怎么下手。對著食物發了一陣呆,余時中才拿起筷子撿起一個小籠包,杜孝之推出一個油碟,在上面斟了點醬油,隨意道:“身體怎么樣?”余時中捏著薄薄的包子皮抿了一下醬油:“還好?!?/br>“還疼嗎?”“有點?!?/br>男人問完例行的話就不再理他,余時中也樂意,繼續悶頭咀嚼一桌子菜,不得不說杜孝之挺講究的,就這叉燒腸粉和魚片粥,還是老字號茶餐廳的招牌,他點那么多自己又不吃,他當然不能暴殄天物。余時中默默吃得差不多了,抬起眼偷看杜孝之,哪知道正好對上他的視線,也不知道是從什么時候就一直盯著他看,男人放下報紙,余時中以為他終于要走了,沒想他只是調整一下姿勢,居高臨下地繼續看著他吃飯。他沒辦法,埋頭苦吃。突然,一個大掌襲向余時中的臉,他反射性閃開,卻還是讓杜孝之捏住下巴,他咬著下唇不敢發出聲音,只能任由杜孝之削薄的眼刀刻畫他的容貌。有三、四分像吧,大家都這么說,但余時中自己不是很確定。丁香的容貌麗致,五官精巧,氣質柔和,笑起來又乾凈似雪,艷麗中見清純,沒道理不能留住那么多人的心。他覺得自己就差遠了,雖然保留母親溫柔的線條,他長得卻幾乎和他父親是一個模子印出來的,內斂而斯文,好不好看他不敢說,但怎么樣都跟丁香的漂亮搭不上邊。他或多或少聽說過當年杜孝之如何一擲千金把丁香弄上手,之后不曉得什么原因鬧翻了,但杜七爺依然余情未了,間或找的人都長得像丁香,譬如他。“還疼嗎?”余時中回過神,杜孝之正用大拇指來回摩擦他的嘴角,那里有一塊淺色的疤痕,即使處理得當,稍微用力看依然看得見,可見當時的傷口有多深。“……不會?!庇鄷r中別開視線,粗糙的觸感和指腹摩擦的力道讓他很不適應。“張泉的話你不聽,等消腫后讓萬成幫你看看,聽他剛剛的語氣好像恨不得傷口是他咬出來的?!倍判⒅拷亩叄骸澳阕詈米ゾo時間?!?/br>余時中臉一熱,略帶惱怒得瞪向杜孝之。杜孝之視若無睹,一派從容得放開余時中,留下鮮明的指印,他淡淡囑咐:“藥記得吃?!?/br>這不是秘密,當初賣給杜孝之后,他被杜孝之送去做了一個完善的身體檢查。他患有慢性支氣管炎,年輕的時候菸抽太兇的后遺癥,他天生又有氣喘癥,以前咳到嚴重時,常犯病,這近幾年在大哥的調養已經明顯改善,他就沒有再照時吃藥。只是偶爾情緒起伏太大或是運動過于猛烈還是容易喘,他已經竭盡避免自己隨隨便便就動怒,卻還是給他折騰得犯了很嚴重的一次。“我……”杜孝之打斷余時中的反駁:“你上次才犯?!?/br>余時中登時從椅子躍起,他滿臉通紅,雙拳緊握,怒不可遏卻又極盡壓抑得瞪視杜孝之,咬緊牙關半天,然終究還是沒能吐出一個字。杜孝之無動于衷得交疊修長的腿,眼神冰冷得沒有一絲溫度,像一個邦主俯視自己的奴仆,然事實如此。杜孝之隨便夾走一件外套就準備出門,余時中即使滿載負氣,依然自動自發得幫他打好領帶,再生硬而恭敬得把他送到門外,就差沒幫他開車了,因為司機已經到了。杜孝之瞥了一眼車窗外低眉順目的青年,只淡淡丟下一句:“葉二上禮拜才把兩個人玩進醫院,你自己看著辦?!?/br>☆、十一杜孝之一走,余時中也馬上離開他的高級住所。他本來想去公司,卻被一早接到杜先生請假電話的華經理語重心長得勸回家里多休息,好像他病得多嚴重。余時中眉頭一擰,立刻招了臺的士叫師傅換一個方向,到伊邪那美。因為時間還早,店內沒什么客人,年輕的店老板恐怕還不知道流連在哪個溫柔鄉里,自然遇不上。他隨意撿了角落的位置,拔電話給萬城。對面響了半天才接通,他正覺得奇怪,沒想到對方一開口,說話聲居然不是萬成。“你在哪里?”“喔、朋友的店。大哥、你……?”“萬成說昨天一整天都連絡不到你,你去哪里了?”余時中滾動乾澀得嗓子:“我手機沒電了,朋友叫我幫下手,忙了一天沒看到。今天早上才開了機?!?/br>“喔?!备咝忝鞯穆曇袈牪怀鰜硐嘈帕藳],他淡淡道:“哪個朋友,忙到這么晚,還在人家家睡了一晚?”余時中差點啊出聲音,還好及時收住,他眼神閃了閃:“我下次叫紹給你?!?/br>“丁香說他看到你和杜孝之走在一塊,怎么回事?”“我……”余時中知道這件事遲早敗露,但高秀明這么猛然一問,他還真沒想過該怎么回答。“余時中,你明明知道姓杜的看不得丁香待在我身邊,竟然還跟他牽扯不清?你忘記他在東灣的開幕宴會那次對你說了什么嗎,你是真聽不懂還是裝不懂?非要把自己的檔次降到那一種層次的人才高興?”高秀明講話的語調不是很快,聲音更是溫雅又斯文,但語氣中的抑揚頓挫,余時中怎么會聽不出他的怒氣。“你知道我在講什么,我知道你現在不讓我管了,但只要你還待在我底下一天,就不準跟他私下往來,臺面上的也不準!”余時中溫順得聽著,一聲不吭。似乎察覺到自己說的話太銳利,高秀明稍微把聲音放低。“Clock,我也是為你好,杜孝之的背景骯臟的很,他能做出的手段絕對不在你能想像的范疇,我是不希望你受傷?!?/br>高秀明緩了緩語氣,聲音飽含擔憂:“丁香剛出院沒多久,情緒不大好,前天在圓環那又擦撞了一下,剛好遇到杜孝之的人……他心情不好,他說的話我就不放在心上了,你自己注意點,別再讓我再次聽到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