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嘆息道:“寶兒,朕真不知該拿你如何!” 他似無奈又含著深深的甜意,似乎連為懷中的人兒憂愁也令他甘之如飴,大抵是越理智的人一旦碰了此生劫數,便越一發不可收拾,無從抵擋。 他聲音太輕,聶瓏聽不太清楚,仰頭看他,一雙眼睛水汪水汪的格外嬌軟。 褚稷吸了口氣,在她額頭眼皮各自蜻蜓點水一吻,然后道:“餓了沒?朕陪你用晚膳?!?/br> 額間眼皮的溫度猶在,聶瓏一時間有些心亂,這個反派皇帝是怎么回事?只見了一面就對她這么親昵,還是古代人都這么外放,皇帝尤甚? “今日辛苦了,日后不想見那些人便無需再見,只管打發了便是,要是有人像安王妃這般無禮,就派人告訴朕,朕為你做主?!?/br> 他低頭捧起少女的臉,卻見她瞳孔睜大,怪異驚恐地看著自己,仿佛在看什么怪物。 褚稷一時間愣了愣,而后想起今日不過是他們見面的第二天,他這么熟稔也無怪乎嚇到她了,男人只得稍稍收起外露的情緒,放開她,對一旁候著的小安子道:“去傳膳!” 聶瓏看著一桌子自己的喜歡的菜,心里頭的怪異感更深了。 再見對面皇帝吃得津津有味,顯然吃慣了,莫非這皇帝口味與她如此相近? 褚稷見她遲遲不動筷子,便用小宮女布菜的公筷給她夾了幾筷子,道:“快吃吧,別涼了?!?/br> 聶瓏看著碗里堆起的菜,溜雞片兒,清蒸魚塊都是她喜歡吃的,她尤愛這兩個菜,尤其是愛吃魚,這滿桌有四五道都是魚做的菜。 褚稷似乎知道她在想什么,解釋道:“是朕讓聶家那邊把你的口味告訴御膳房,你嫁到宮里,朕總得讓你過得跟在家一樣自在?!?/br> 9、第 9 章 “朕總得讓你過得跟在家一樣自在?!?/br> 男人似是漫不經心,仿佛隨口一說。 聶瓏卻心頭微顫,因著這句話,不敢直視對面男人的黑眸。 晚膳后,褚稷說要去御書房批改奏折,讓她累了先睡,不必等他。 帝后大婚三日是需共寢的,聶瓏不知道皇帝是怎么應付他們第一晚沒有圓房的事,但即使不做什么,待晚上休息時也需得同睡一床。 一晚上相安無事,只是另聶瓏尷尬的是,同第一天一樣,她又在不知不覺中躺到人家被窩里,在男人懷里睡了一晚。 好在有第一天做鋪墊,聶瓏有了心理準備,不至于過于慌亂。 晨起后,大約辰時,聶瓏剛用完早膳,那邊春風來報:“娘娘,安王府小世子昨晚已經接出來了,現在安頓在您別院里?!?/br> 聶瓏接過帕子擦了擦嘴,問道:“現在如何了?太醫怎么說?” “小世子意識昏迷高熱不退,太醫說此乃高熱癔癥,咳嗽不退,像是……像是肺癆前癥?!?/br> “肺癆?” 只見春風面帶驚恐道:“是的娘娘,太醫說世子還小,恐怕撐不過三天?!?/br> 聶瓏沒親眼見到那孩子,也不知道具體是個什么情況,心下微急。 在古代肺癆是個必死之癥,何況那么小的孩子,沒有抗生素沒有專門的治療手段,很大概率是回天乏術。 她是個幼兒教師,歷來對孩子最是心軟,這孩子又是她開了口接手過來的,要是出了什么事,哪怕是明知這個孩子在劇情里本就是早夭之命,她也沒辦法釋懷。 當真的身處這方世界時,聶瓏沒法兒游離在外,將自己隔離開來。 這是個真實鮮活的世界,里面的所有人是真真切切存在的,不再是作者筆下的提線木偶,他們有自己的思想,有自己的溫度,無論人或物都是真實存在的。 她想了想,對春風道:“待會兒去請示下皇上,說本宮出宮一趟,去看看那安小世子?!?/br> 春風眉頭緊蹙,遲疑道:“娘娘,肺癆是會傳染的啊,您可小心鳳體,萬一過了病氣怎么辦?” 聶瓏抬了抬手,看著她的眼睛。 “春風,小世子還小,本宮憐惜他年幼失怙便是幫他一把也無妨,權當為皇上積德,至于感染,他是孩子體弱,本宮都這么大了沒那么容易染上,若是擔心去時戴著面罩便是,你不必擔心?!?/br> 春風愣愣看著年輕貌美的皇后主子,看見她溫和有力的眸光,臉上染上了紅暈,吶吶道:“娘娘心善,是奴婢著相了?!?/br> 正要用午膳,聶瓏本以為皇帝忙于政事,定然沒時間來用午膳了,沒想到剛剛擺上飯桌,皇帝便匆匆忙忙進來了。 褚稷面色黑沉,眼里帶了幾分不贊同和怒火,“你素來體弱,還想出宮去看那孩子?太醫說這是不治之癥,你要去了被過了病氣怎么辦?” “聶瓏,不要逞強,你要是疼惜心軟那孩子,朕命太醫院今晚不許休息,連夜想個辦法出來,不許你出宮去?!?/br> 聶瓏頓了頓,連禮都還沒行,就被撲頭蓋臉問了一通,眼睛有些茫然地看向怒火沖沖的皇上。 她索性直起腰來,也不行禮了,仰頭看著皇上的眼睛道:“肺癆并非真的不治之癥,且臣妾離遠點,又戴上面罩是不會有事的?;噬稀兼蝗タ匆谎坌袉??” 她眼里堅持帶了點祈求,水霧彌漫,褚稷一下子啞了火,一口氣堵在心中消散得無影無蹤,他果真拿她沒辦法,早該知道的,她是這樣的性子。 她看似對許多事不聞不問,性子軟乎乎的好像易碎的瓷娃娃,實則骨子里對認定的事十分堅持執著。 對小崽子更是心軟。善良但不過分,一旦她認定的事情只要去做了,即使失敗了,也不會再過度沉溺,但求無愧于心。 褚稷想了想,自己愛的正是她的方方面面,若不堅持,貪生怕死那便也不是她了。 再則,上一世那小子是被聶瓏成功救活了的,他一時過于擔心竟怕出點差錯,沒像上輩子一樣相安無事,一點點風險都不敢讓她冒,也氣她不夠珍重自己。 仔細想想,他能重活一次,也難保不出什么意外。 但在少女軟軟的祈求和堅持之下,男人一顆心潰成一汪溫水,再無半點兇氣,他抬手摸了摸她腦袋,道:“朕下午陪你去?!?/br> 上一世褚稷與聶瓏這時候還不熟,坤寧宮宮人來稟告時,他隨意揮手答應了,沒在意什么,但這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