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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凡是有些危險的地方,那人都必然會出現。穿著一身并不起眼的衣服,帶著斗笠,也不知道來意是善是惡。但只要他離開了那些危險的地方,到了道路便通的地方,那人就必然消失的無影無蹤。連續多少次左宣都發現了他,他想著這次必然要了解對方的用意。所以這次他去了一個不知名的山峰時,特意沒有叫來當地人做指引,而是獨自一人去爬山。他有信心,那人是善。也不知是不是因為沒有當地人指引,這次那個人離左宣比之前要近。左宣想,這人真的是毛病,如果真的不想自己發現他那就離遠些,這樣故意是想干嘛,我得試探一下他。原本左宣是想假裝受傷讓他近身,卻沒想到自己胡思亂想著,沒有注意腳下的石頭,竟然被絆倒在了山路上,險些要摔下山去,幸好這段路程并不是非常陡峭。左宣坐在地上,揉著自己的膝蓋,心想下次還是不要在爬山的時候想事情了,衣服破了不說,腳還疼的厲害,也不知道自己背著的東西有沒有摔壞。后面一直落后自己幾步的人,看見左宣摔倒在地,趕緊走上前來,看了看左宣受傷的那條腿。手就在觸碰到左宣的時候,被左宣一把抓住,他明顯感覺到那人楞了一下。“你是誰?為什么一直跟著我?”那人不說話,也不掙扎。左宣見他不配合的模樣,一把抓住他的斗笠想揭開,卻被他反手抓住了手腕。“喂!”左宣皺眉。可是他依舊無動于衷,然后松開了左宣的手,看了看左宣的腳踝和膝蓋。從懷里拿出了藥,給他抹上了。接著就背過身去,把后背露給左宣,許是要背他。左宣有些不開心,嘴唇都抿成了一條線,看了那人的背影許久,才終于環上對方的脖子,趴了上去。那人挽過左宣的兩條腿,很是穩重地一步步地背著左宣上了山頂。山路本就崎嶇,他又背著左宣,到了的時候,左宣都能感覺到對方急促的呼吸和心跳聲,后頸處還有些微汗珠。他在山上找了一處平坦且視野很好的石頭把左宣放下,然后又幫左宣取下背著的箱子,替他擺放著繪畫工具。這個過程左宣一直看著他,也不知道斗笠的黑紗遮住視線他方不方便,看得清么。“別這么遮遮掩掩,我知道你是誰?!?/br>那人手上的動作依舊沒有停過。“你這樣有意思嗎?”那人依舊不說話。“裴易!”那人放好了筆墨紙張,終于抬起了頭。“你到底想干嘛?”左宣幾乎要咬牙切齒了。那人攥了攥拳頭,終于摘下了斗笠,的確是裴易。左宣有些嘲諷地笑著,也不知是在笑誰。“皇帝陛下,你不是為了皇位千方百計嗎?怎么當了七八年就不當了?這么容易就不要你的畢生愿望了?天天跟著我一個草民干什么?”連環炮似的問話一通下來,裴易卻一字不回。左宣又笑了,想不通自己為什么和他說這么多話,搖了搖頭不再看他。約莫在山上待了兩三個時辰,餓了就啃著帶來的干糧,左宣終于畫完了畫。然后他把紙墨顏料都收回自己的箱子里,瘸著腿朝著下山的路走去,吝嗇得連一個眼神都沒有分給裴易。可是裴易不會不管他,他走上前拉住了左宣,開口說了第一句話,“我背你下山?!?/br>左宣客氣地笑答:“可不敢勞煩太上皇千金之軀?!?/br>然后他隨意地從地上撿了一個木棍,拄著便下了山。下山的路上,左宣因為腿腳不便,走的很慢,偶爾有地勢不平的地方又要摔倒,在后面緊跟的裴易都會上前扶上一把,可是左宣再也沒有和他說過一句話。兩人磕磕絆絆地下了山,左宣在一家農戶家借宿了一宿,準備第二天再回家。晚上躺在床上時,左宣有些睡不著,想翻身又不怕碰到傷口,心情更加抑郁。他想不明白裴易現在到底想干嘛,這是要訛上自己了嗎?感覺有些諷刺,當初無情的是他,現在多情的也是他。裴易的時間容易忘記過去,可他左宣卻是小肚雞腸的記仇之人。誰又知道裴易現在就是真的想挽回自己了,如果他是鬧著玩兒,自己輕信了他,難倒還要再受一次傷嗎?再說了,對皇位這么執念了小半輩子的人了,他左宣可沒有那么大的魅力讓他放棄皇帝的位子,所以說還是不要自作多情好了。想著想著,左宣還是熬不住白天爬山的疲累,睡了過去。第二天,左宣先是乘著農家進城的牛車進了城。到了城里,他照常租了馬車,回了遲溪,一路上都沒再遇見裴易。只在最后到了自己的宅子門口的時候,看見了裴易進了隔壁。對于這樣突然死粘著自己的裴易,左宣無話可說,他也沒辦法知道對方到底受了什么刺激。知道了隔壁住的是裴易之后,左宣就發現他平時遇到他的次數陡然增多。只要他出了門,必然會看到裴易也一起出了門,就好像自己的一舉一動都在他的監視之下一般。左宣不愿去理他,管他是想干什么,由著他過不了多久就會離開了。就這么兩個人像是陌生人一樣,轉眼又過去了兩個月。左宣之前準備的顏料也用完了,他又準備出去采集顏料了。雖說瑞安城里也有得賣,但是顏料的質量并不是很好,而且他又不愿意麻煩別人,所以只好每次都是自己外出去原料地收集,也當是出去走走,看看風景散散心。臨走之前,左宣去和父母小聚了一會,吃了頓飯,然后才回了自己的住處,準備著出行的行李。也幸好如今左宣的家財算是充裕,所以每次都會租馬車隨行,至少旅途不會那么難熬,比幾年前好了太多。最開始左宣出門簡直像是苦行,也不怪回來的時候左娘親會說他瘦了黑了。到后面手頭充裕,左宣也沒有放棄自己隔段時間就出行的習慣。也不僅僅是為了畫畫,遍訪江河山川,覽盡如畫風景,也算是一種讓人愉悅的體驗了。既然自己有條件尋遍美景,又有什么理由不選擇呢?這次出門,左宣像往常一清晨就出門了。他剛坐上馬車,就看到隔壁府門開了,裴易背著行李牽著匹馬出來了??礃幼?,這次裴易又要跟著他了。左宣甩上門簾,不去看他,管他愿不愿意跟著自己呢。而且騎著馬,他想累死自己也管不著。馬車行了大半天的路程,在路過一個小縣城的時候停了下來。左宣也沒有進城,只在城外的茶水攤坐下,點了一壺淡茶,權當解解乏。而裴易則在不遠處的桌子,也坐了下來。左宣是這樣的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