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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多小時,陳志打電話催促他趕緊回去,他收了線,剛想掉頭就看見小廣場上坐在花壇邊兒的趙達達。其實潘就衡一直沒覺得趙達達有多瘦,他個子不矮,將近一米八左右,平日看過去只覺得像個小孩兒似的,今天的潘就衡找了個地兒停車,再一回頭仔細看,就發現趙達達細胳膊細腿的樣子,兩條腿電線桿似的支棱著,兜帽衫罩在腦袋上,只露了額前的一點碎發。“趙!達!達!”潘就衡隔著半個花壇的距離喊他,太陽曬得他眼睛都睜不開,此時只想捏住那個倒霉孩子按地上使勁捶一頓。趙達達剛開始沒什么反應,整個人上銹似的頓住,不過潘就衡的氣勢十足,趙達達木訥的抬頭,才一臉怒火的男人。“怎么回事?讓你等會兒讓你等會兒,你跑什么!能吃了你?!”潘就衡朝著趙達達的帽子揪了一下,趙達達小狗似的晃動身體,眼睛清亮,很是無助。“潘醫生……我著急……”趙達達哼著。“著急有個屁用!”潘就衡身為救死扶傷的醫生,除卻在手術臺上能裝的人模狗樣,其他時間他但凡正經那都是壓抑自己的天性。他念醫大的時候就號稱為臨床扛把子,這些年醫書念下來,別的本事沒成,脾氣倒是長得更甚了。潘就衡想在就著這話頭對趙達達一通長篇大論的批評,嘴沒等張開,手機再次響起。屏幕上大搖大擺的“陳志”二字很晃眼,趙達達看見,整個人立馬緊張起來。那模樣就像是一條德牧犬聽見口哨,連耳朵都豎起來了。潘就衡看見趙達達那模樣生怕他一激動把自己手機吞下去,往后退了半步接了電話,沒好氣的說:“又干嘛?”“你他/媽什么時候能到!我就讓你取個文件,又不是讓你取經!”陳志的聲音洪亮,順著話筒流出來,流進趙達達的耳朵里。趙達達想開口說些什么,潘就衡余光看到了他的表情,伸手向下按了按,阻止了他。潘就衡心里也在琢磨要不要犯這個太歲,本身就是神仙打架,他沒理由參與進去,但是趙達達太可憐了,小孩兒傻不愣登的,那眼神看著他就差朝他搖尾巴,潘就衡雖然人不羈了些,但對于這樣的人真心扛不住,他把臉側開了些,聲音略小,朝電話那頭說了句話。“一會兒我帶個人見你,到樓下給你打電話,你到時候想辦法把保鏢支出去會兒?!?/br>里面的人說了些什么,趙達達聽不見,他只能專注的看著潘就衡,試圖從他的表情看見些端倪。“……行了,哪來那么多話,這人你沒準還真想見……幾點?我也說不準,這就回去了,你等著信兒吧?!迸司秃獍咽謾C揣進兜里,朝趙達達擺擺手:“過來?!?/br>趙達達聽話的過去了。兩只眼睛雪亮,像是要發光。潘就衡:“……”潘就衡:“行吧,我帶你找陳志,機靈點,不許沖動,一切聽我指揮?!?/br>“好?!壁w達達點頭。“什么好?”潘就衡覺得趙達達不靠譜,他怕他一時控制不住惹大麻煩。“我聽話,你讓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只要能救陳洲出來?!?/br>潘就衡覺得他可能誤會了什么,趕緊解釋:“這我保證不了,我要是有那能耐,還當什么醫生啊,我天天造作不就行了?!?/br>趙達達死犟,沒回嘴,只是說:“陳志能救他,誰能救他我就聽誰的?!?/br>“傻子!”潘就衡這時候才覺得陳洲那小子還真是命好,遇見了這么個一根筋的呆小子。陳洲出院之后陳志來過醫院兩次,不過不是為了陳洲,而是他家里那位身體不太好,有些貧血,他這人仔細,就帶著那小孩兒全身檢查了一遍,最后跑到他辦公室要解釋。兩人都是脾氣頂天高的主兒,三番兩次下來沒打到一起基本上就算是做了朋友,包括這次,陳志在爬山的時候意外墜了下來,身體上雖然并無大礙,但好歹是腿摔壞了,他怕小題大做就最先住到醫院讓潘就衡給他看看。夜里寂寞,陳志有時疼的睡不著又不忍心將陳珂弄醒,只能自己笨笨磕磕的出去遛彎,恰好潘就衡一個人在辦公室里閑的五脊六獸,兩人一拍即合,紛紛躲在吸煙區吞云吐霧,好不快活。深夜給人以孤獨,陳志看著門口堵著的黑衣保鏢,不知道怎么就想起了自己過去的那些年,有些事在心里藏得太久,對于過于親近的人反而無從開口,而對陌生人又不足以談起這樣過于私人的話題,所以往事咽進喉嚨,慢慢堵在心口。不過潘就衡可以,他往往蹲在陳志的邊兒上,眼睛一掃就像是能知道他要說什么。清淺幾句,勾勒的不過是身不由己,漸漸的,少年的陳洲和陳志像是畫片似的出現在潘就衡的腦海里,他無端覺得這兩人別扭,但又別扭的符合情理。陳志命好,年紀輕輕什么都有了,而現在看陳洲命也不算太差,至少老天給他派了趙達達那個白癡。潘就衡騎在摩托上,看著依舊發愣的趙達達怒道:“呆子!還不上來!”趙達達聽后高興的眼睛都在跳,笨拙的邁了上來,帶了帽子。……陳洲坐在簡易的鐵床上,回憶著剛剛不知是第幾次的審訊。桌面上瓦數極高的燈光照在他眼睛里,讓他不由自主的反胃,仔細算算他已經有將近七十二個小時未眠了,睡眠的匱乏讓他的聽力極速下降,頭重腳輕的感覺愈發明顯,好像整個人正踩在云端。從始至終,他一句話都沒有說。無論對面的人用怎樣的語氣激他,亦或是甩出什么證據,他既不為自己辯解,也不承認,就抱臂坐在并不舒服的椅子上,淡漠的看著對面被燈光蓋住的地方。后來時間拉的太長,審訊的人換了好幾撥,可陳洲依舊沉默,上面的人沒見過這么能扛的人,怕把人審出病來,便下了令帶到臨時看守地點休息。當晚,陳洲的老毛病就犯了,胃痙攣,疼的他腰都直不起來,但他沒說,就是臉色蒼白的要了杯熱水,把襯衫的領口解開兩顆扣子,附身捧著水杯,默默忍疼。這些年,多少的日夜他就是這么熬過來的。既不對任何人抱有不切實際的期待,也從不可憐自己。示弱這個詞在他人生的字典里根本不存在。所以就算是敗了,也得咬著牙硬撐著自己的脊梁骨不彎。可外面一點動靜都沒有。三天了,沒有律師沒有消息,所有人都像是認定了他就是那個圈錢害人的人。這個圈子就是這樣,你風光,無數人就捧著你護著你恨不能替你做盡這世上所有的事,可你一旦虎落平陽,所有人就都會在最短的時間內做鳥獸散,很怕身上沾到一點腥。無論是當時的奪位之爭,還是今天的詐騙之案,歷史不過是照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