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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退一步。 一個月,那是多長時間。那些失去父母的孩子,分明都沒有了生活下去的能力,如果不及時照顧,一個月之后,還需要那孤兒院么。 眼前這個人,根本不是他想象中那個為國為民的父母官。 “大人?!?/br> “流風,此事不必多言,我主意已定?!?/br> 整整在縣令書房磨了一天的唐瑜,除了碰一鼻子灰之外,直接被不耐煩的縣令趕出了府邸。不得志的他,站在荒蕪的街道上,除了嘆息,就只有嘆息。他實在想不明白,之前一心為國為民,甚至在發生旱災的時候,瘦削了許多的父母官,如今為什么連一個撫養孤兒的錢都不肯出。 若是不出這筆錢,這些孩子該怎么辦,唐瑜想都不敢想。 漫無目的地游蕩,等唐瑜回過神的時候,已經站在衡清家院門外面。不知從什么時候開始唐瑜便跟著兩人關系變好了。只是,現在天色真的很晚了,也不便打擾人家夫妻。 剛要轉身,唐瑜便聽到身后大門打開的聲音。 “啊呀,還真是唐先生納!”同樣姓唐,唐阿娘對這個年輕人倒是非常友好:“小白和姑爺都還沒歇下,你有事的話,直接進來吧?!?/br> 跟著容白相處時間長了,唐阿娘也看清楚了,這個跟自己閨女長得一模一樣的姑娘,其實是個不在乎倫常的。但是說她不規矩吧,她也規矩得不得了,就算常常來家里的都是些青年才俊。也沒見著這姑娘動心。 所以,時間長了,唐阿娘對來找容白的人也不那么關注了。 哪怕現在唐瑜這么晚又登門。 “大娘是怎么知道我在外面的?”唐瑜一直在猶豫,連門都沒敲,可是這人迎了出來。 “小白說你在外面?!碧拼竽镆稽c都不瞞著。 實在推脫不開,唐瑜只能跟著唐大娘進門。結果,一進門,就看到人家夫妻倆坐在屋子里,桌上分明放了三杯剛沏好的茶。容白面前一杯,衡清面前一杯,剩下一杯明顯是他的。 “還真來了?!比莅拙镏?,滿臉的不高興。 衡清淺笑,端起茶杯抿了一口,伸手指著空出來的位置道:“流風深夜來此,定然辛苦了,不如先坐下再談?” 唐瑜很聽話的坐下來了,進門的時候,他就知道,自己為什么會來這邊了。如果,他現在要做的事情,還有人能幫忙做到的話,那也只有容白和李衡清了。要說家里有糧的人家,容白家里也算是儲糧大戶了。 更別說,李衡清是個才子,容白則擁有許多人沒有的能力。 “小白這次打賭輸了,可要愿賭服輸呀?!焙馇彘_口。 “我知道,你看我什么時候說話不算話了?!鳖D了頓,容白十分不滿的看著衡清:“下回跟我說話,說人話,我沒讀過書,怎么聽得懂你們說的話?!?/br> “她怎么了?”唐瑜明顯看出來容白的不高興。 “原本想賺的錢沒賺到,她能開心么?!焙馇迓曇羟謇剩骸澳隳侨畟€孩子,我們愿意先養著,不過,這時間可不長,家里只有我與容白兩個人,我的身體你也知道,三十多人的生計光靠容白一個人,是做不來的?!?/br> 唐瑜瞳孔都放大了。 “三十個人,我都只養到十五歲?!比莅组_口,聲音冷冷的:“每個孩子每個月一百個銅板,按月結。月底不結的話,我就壓榨孩子們,把銅板賺回來?!?/br> “小白,你可別嚇他?!焙馇彘_口,給容白順順毛。 “你們愿意先接收那些孩子?”唐瑜長嘆一聲。 “沒辦法啊,誰叫你們都是圣母呢?!焙馇迨莻€圣母,但是圣母的還有點底線,但是唐瑜,就是圣母中的戰斗機了。真不知道他前世到底欠了臨江縣什么,簡直為了這個縣城cao碎了心,也不知道別人到底能不能記住他的付出。 “嘉是男子?!焙馇鍝u頭。 “那是圣父?”容白換了個說辭,其實意義都是一樣的。 “流風代那些孩子多謝兩位?!碧畦ふ酒鹕?,走到兩人面前,屈膝便要跪下。 容白及時伸手,讓他怎么都跪不下去。 “跪什么跪,我們又沒死呢?!闭f完,看了衡清一眼,才想起之前衡清叮囑她的話:“男兒膝蓋下面有黃金呢,你怎么能隨便跪?!闭f完還是覺得這個說辭有點奇怪。 分明唐瑜膝蓋下面是小腿,哪來的黃金? ☆、第一百零二章 唐瑜的難處 “事情滿意了?”吃了虧的容白心情自然不美麗:“你到底是怎么知道他會來求助的?”容白手指著唐瑜問道。 容白向來睡覺不早,可是衡清睡得早啊。作為標準的這個朝代的人,都秉持著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生活狀態,結果,今天到睡覺的時候,衡清非但不睡覺,還要在客廳里等著。也不知道大半夜的能等到誰。 結果,還真給他等到了唐瑜。 唐瑜一聽,原來知道是自己過來的人不是容白,而是衡清。 “現在的情況,流風不過來我才奇怪?!焙馇搴韧瓴杷?,又給自己沏了一杯。 容白拿起茶杯,將杯中的水一口咽下。真不明白這個時代的人都是怎么慣出來的,就算比末世多了不少植物,也不至于連喝的水都是植物泡的,而且這水一點都不好喝,完全是苦的。容白反正做不到抿著一口放在嘴里回味。 擦了擦嘴角溢出的茶水,容白把一直困擾自己的問題問了出來:“你還沒說,你怎么知道他會來求助的呢?” 目前臨江縣四個最有才能的人,衡清雙腿殘疾,什么都聽容白的,百里笙跳脫異常,何煦之忙得跟狗一樣,只有晚上能抽出時間,唯一比較成熟的,就是唐瑜。其他兩個,說晚上拜訪,都還算正常,有理可依。 但是唐瑜不是啊,作為臨江縣最成熟的年輕人,唐瑜所作所為,不僅遵守禮教,還十分龜毛,考慮方方面面。大半夜跑到人家家里拜訪,就很不正常了。 “流風怕是沒在縣令大人那邊拿到辦孤兒院的錢吧?!焙馇宓坏膯柕?。 唐瑜此時除了點頭,就只能點頭了。 “若是發生在一年前,流風這般去定然能達成所愿,只是,如今臨江縣與縣令之間的緣分將斷,縣令是不會出手相助的?!焙馇逍χ治?。 唐瑜只能苦笑。 明明自己跟著縣令的時間更長,卻沒想到,眼前這個李嘉對縣令的了解比自己要多得多,自己沒想過的問題,這個李嘉卻想到了。 “你們說什么意思,我聽不懂?”作為這個事件最大受害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