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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白所在世界里,人類為了活著,可是什么都犧牲掉了。 想到這里,容白忍不住一把將頭上的紅布扯掉,惡狠狠的看著說話的男人。只是,這一眼,容白就什么話都說不出來了。 因為,說話的人,是躺在床上的。一個年輕的男人,比容白這個身體大不了兩歲。男人的臉色在昏暗的燭光下顯得格外慘白,就連嘴唇,也是淡淡的青紫,如果不是胸膛還起伏不斷,容白甚至覺得,這個人早就死了。 “我這樣子,你若是嫌棄的話,我便寫放妻書,放你自由?!闭f著,男人掙扎著起身,卻除了坐起來什么都做不到。 容白奇怪的看著男人。 最終,男人恨恨的捶了幾次自己的腿,才對容白說道:“你去那邊的匣子里,把紙筆拿過來,我寫放妻書?!?/br> 男人指著的方向,是這個房間的角落。容白很奇怪,為什么這個世界上的人,都喜歡將自己的東西藏在屋子角落的箱子里,就不能弄個衣櫥或是床頭柜什么的?不過,容白不是個不能接受這點奇怪的人,畢竟自己變成另一個人都能接受了,還有什么不能接受的。 打開匣子,里面的東西都很整齊,匣子的角落,用布條綁著的,是一支毛筆,和一疊紙張。 容白將整個匣子都拎到男人面前。 男人:...... 毛筆沾著黑色的墨汁,在黃色的紙張上寫了一大篇文章。最后,男人還十分體貼的吹干,才遞給容白。然而容白表示,上邊一個字她都不認識。沒錯,好歹上過軍人義務教育的容白,現在已經變成文盲了。 容白收下紙張之后,男人又指著剛剛被兄長放在桌子上的錢袋子:“里面一百兩銀子,你也帶走吧。我這個樣子,就算想用銀子,也用不了?!弊约撼苫?,這個女人被送來,那自己身邊的小廝自然也被收了回去。就算自己想用錢,也休想從床上爬起來。 容白背對著男人走到桌邊,聽到男人最后一句話,更是一肚子的火氣。 容白見過太多想活卻沒活下去的人,眼前這個,明明能夠活下去,卻一副自己找死的樣子,真的讓容白的手心直發癢。 嘩啦一聲,容白將整個錢袋子都丟到男人的懷里,抱著胳膊,看著男人。 被砸得滿懷的男人,也愣住了。撿起錢袋,嘴邊露出一絲苦笑。錢袋里哪里有一百兩銀子,明明只有八十兩而已。將自己殘廢了的弟弟趕出府,甚至連分家的錢也要一扣再扣,這樣的人,除了自己的兄長,還有誰? “你若嫌棄這銀子數量不對,我這里還有一塊玉佩?!蹦腥藦呐赃叺南蛔永镉址朔?,還真給他翻出了一塊玉佩來。 “你是圣母么?”容白終于忍不住問道。 你見過這樣的男人么?反正容白有生之年,沒見過這種人。這是把自己稱斤賣了還幫別人把錢送過去的典范??! “何為圣母?”男人不解。 自己堂堂男子漢,何曾被別人稱作過婦人! 容白覺得,自己跟這個人有代溝,還是不交流比較好。突然,男人神色一轉,驚恐的盯著容白。自己的未婚妻是個什么人,幾天前大哥就已經告知過他了。通州最窮的小村莊里的一個啞女,父母都不在意,才愿意嫁給自己這個幾乎要在床上過一輩子的人。 可是,剛剛這個女人卻開口說話了。 “你這樣看著我做什么?”容白不喜歡被別人這樣盯著。以前戰場上不少異性的異能者喜歡盯著容白,畢竟容白是女人中最能打的一個,甚至于低等級的異能者都能過幾招,而且在西區從來見不到她。所以,要說戰場上哪個女人最讓異能者眼饞,除了容白,就沒有別人了。 “沒什么?!边@樣看著一個女人,是極其失禮的。就算男人是容白的丈夫,也忍不住紅了臉。 “想活著很難,想死很容易,你要是真不想活了,就干脆自殺得了,別浪費食物?!比莅妆е觳部粗腥耍骸安贿^,我覺得,這么死聽窩囊的,畢竟一點貢獻都沒有,連存在價值都沒有,嘖嘖?!?/br> 容白說話不好聽,但是到底男人卻聽懂了。 這個女人說得這么難聽,卻一直在勸自己活下去。男人看了一眼自己的雙手,依舊是一雙書生的雙手,如今這一雙手,能承擔自己的一切么? ☆、第六章 李嘉,字衡清 見男人似乎在考慮什么,容白心情稍微好了一點了。在兇獸戰場上長大的容白最不能忍受的,就是輕賤自己性命的人。這些人肯定不知道,到底有多少人,想要活著,卻只能永遠的躺在戰場中,或者被兇獸吞入腹中,尸骨無存。 咕嚕嚕。 容白尷尬的捂著肚子,看向床上,床上的男子,也一樣的動作,一樣的表情看著容白。 “我有幾天沒吃飽東西了,家里沒吃的?!比莅撞⒉恍邼?,就是有點尷尬。 男人臉色微微泛紅,聲音極低:“夜里怕起夜?!苯酉聛淼脑?,就不用多說了。 容白一臉茫然,“起夜”是什么? 好在雖然李家做事情不大地道,但是該做足的面子還是做得挺足的,結婚該用的東西,都為躺在床上的男人準備了,比如,放在桌子上的喜糕和餃子。容白直接動手,抓了一個餃子,塞到口中,還沒嚼開,就吐了出來。 “沒煮熟,就放在盤子里?”容白的確吃過生rou,可是,那都是沒辦法的事情啊,這種有條件的時候,容白還是喜歡吃熟的。 坐在床上的男人,聞言臉上更是一片緋紅?!斑@是婚儀之物,自然是生的?!狈牌迺呀泴懥?,眼前這個女人,已經不算是自己的妻子了,所以,男人根本不好意思告訴女人,這餃子的寓意。 容白也不管這么多,既然是生的就不吃了,反正還有糕點。容白將盤子里的糕點分為兩半,自己叼著一半另一半端在盤子里送到床上遞給男人。 “對了,你叫什么,以后一起生活了,總不能沒有個稱呼吧?!比莅滓贿叧愿恻c,一邊問道。 男人剛伸向盤子的手,頓住了。他直直的看著容白,然后指著自己的腿,不可置信的問道:“我都是這個樣子了,你依舊肯跟著我?” 男人之前并不是沒有未婚妻的,通州有名的美男子,有名的才子,怎么可能沒有女子暗付芳心呢??墒?,一朝廢了腿,那些曾經哭喊著要嫁的女子卻一個都不肯嫁了。就連自己的未婚妻,如今也成了嫂子。 “跟著?”容白皺眉看著男人。容白從來不跟著誰,現在想著的,就是跟眼前這個人搭伙過日子罷了,等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