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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好以后要當小孩的干媽, 我還摸過你腹肌, ”江甜癟嘴撒嬌,“毛線你這樣會不會太負心漢了點?!?/br> 江甜尾音落下有回聲。 她這才注意到毛線那邊的空曠和安靜。 一秒,兩秒, 三秒。 “max”的歡呼排山倒海,全場掌聲沸騰。 這廂, 電話這頭的江甜是真的蒙了。 毛線哄:“甜……” 一道字正腔圓的女音含笑接上:“甜小姐你好, 我們這里是魅然直播間,剛剛是在和max幾位大大節目互動?!?/br> 給手機里最常聯系排第一那位打電話,念完三句臺詞, 對面不掛算過關。 女主持夸道:“二爺和楚冰河大大第一句就被掛了,您和max大大的感情真好,剛剛無意聽到,請問毛線是她小名嗎?” 江甜知道毛線會為自己要求魔音, 也不拘謹:“她和她家貓共有?!?/br> “您知道max大大依靠新作蟬聯魅然漫畫金榜第一,并斬獲最佳新人獎嗎?您有什么想說的?!?/br> “請客?!?/br> “最后一個問題,”那邊傳來翻手卡的聲音,“您有看過max大大的嗎?方便透露一兩件max大大創作過程中特殊的癖好嗎?” “真話還是假話?”江甜賣關子。 毛線拉過話筒搶答:“當然是假話?!?/br> “蓬頭垢面摳腳嗑瓜子?!?/br> 毛線噎。 主持人:“真話呢?” “盤腿戴耳機, 聽不得噪音,”江甜莞爾,“她眼睛本來就漂亮,專注畫畫時,裝著星星……” 毛線又說兩句“下次賠罪”,一直等江甜掛了電話才掛。 江甜從廁所出來,耳里好似還震著吶喊和尖叫,“max好蘇”“max”“甜月亮”“甜月亮”,鋪天蓋地…… 楊紫嬋和蔣亞男走了,新室友是外班同學,四個人明顯地分成兩塊。 秦詩在走廊叫著傅逸“哥哥”,堂而皇之打電話,江甜自然幫她掃了地,上床,拉下簾。 日記本工整地夾在語文書里,語文書攤在床用書桌桌面上。 語文書內頁只有灰黑白三色,江甜喜歡看課文,梁思成先生一篇論建筑的文章寫得邏輯嚴明、一絲不茍,江甜循字念著,總會想到陸允信解釋“DR”為“數據記錄器”時的認真臉。 “嗚嗚”。 宿管吹哨熄燈,室友慌亂上床,江甜聽著隔壁寢“啊”地驚呼碰撞,緩緩咬唇又放開。 9月1日,晴。 毛線喜歡漫畫,畫上了金榜,她以后可能會是一個知名漫畫家。 他喜歡天文,如果這次拿下金牌,保清華天文系就很簡單,以后可能會是一個天文學家……嗯,有點小傲嬌小喜歡作弄人,但很帥很帥的天文學家。 江甜溫溫吞吞合上筆蓋。 那自己,以后要成為一個怎樣的人呢。 窗外夜色朦朧,一兩顆星星前瞻后顧地爬上樹梢,宛如一兩點不經意窺破的天光。 ……… 開學第一周課程緊。第二周,普通同學把模式從“假期”調到了“上課”。 臨近省賽,進入奧賽復試的同學周末和北三、南外一起集訓。一中新校區已經落成,高三率先搬過去,周一到周五,奧賽老師就借用晚自習時間在空置的高三區給選手拉進度,四處都是壓力。 江甜課間做作業,陸允信刷卷子。 江甜偶爾有一兩道題不會,就把練習冊推到桌子間,用筆把題號圈出來,小聲敘述是哪里有問題。 陸允信明明沒看也沒聽的樣子,卻能在江甜說完后,準確無誤地給她劃條件,一兩句點明思路,如果是以前做過的,就皺眉報題號,筆尾輕落在她手背上:“歸納要用腦子,不是用筆?!?/br> 如果是沒做過的,末了,順手給她畫個五角星。 江甜高一數學成績不穩,大家都知道。 高二開始,不管是課堂測、板塊測、還是周測,陸允信穩坐第一,新轉來的施志萬年老二,江甜則是基本不下一四零。 同學們把陸允信的功勞看在眼里,不少同學抱著有答案、有解析、有其他人會的作業過來問,陸允信統一面無表情:“不會?!?/br> 江甜還沒來得及給陸允信幫腔,施志笑呵呵拉過同學:“我會我會,哪道題……” “……” “我入了復試啊,不過沒亂用,”施志是華裔,普通話不好,很難發三聲,學男生說“卵用”總是會說成“亂用”,“宋易修就能把我壓下,橫豎都是淘汰……運哥不一樣啊,運哥和宋易修剛的希望很大,不對,應該是宋易修和允哥剛的希望很大,哎呀我也說不清……” “……” 大課間,江甜陪秦詩去小賣部買了棒棒糖,自己拿一根,放一根到陸允信桌角。 陸允信換張草稿紙。 江甜趴在桌上,邊剝糖紙邊軟綿綿道:“還是要休息,你這樣一直坐著腰背不會痛嗎,突然懷念你高一從早睡到晚?!?/br> 不知道是誰高一又在念他只知道睡覺。 陸允信唇角抽一下,算出個答案。 江甜:“感覺你這次求勝欲比以前強很多?!?/br> 秦詩穿了件有蕾絲擺的T恤,校服拉上,路過講臺,蕾絲擺就像是校服下面長出來的小裙子,江甜眼睛微微亮,收回來。 “不過也是,宋易修很強,”江甜摳著塑料棍上的殘紙,“我和他同學三年多,太了解了,絕對穩扎穩打,如果他實力在一四八,那么他卷子做下來也一定是一四八,如果實力是滿分,那他做下來也一定是滿分,穩到變態的那種?!?/br> 陸允信把三加二心算成六,不動聲色劃掉錯誤答案。 “你呢?!苯疠p言。 馮蔚然在睡覺,沈傳把薯片拋進座位:“允哥其實就任性了一點,這次要他做完那道證明題抄一下題干,一分,根本不會有勞什子并列第一?!?/br> “還有那個,”沈傳敲太陽xue,補充,“少做一條輔助線,又懶得檢查?!币婈懺市殴P尖停下,沈傳趕緊嬉著圓場,“其實怪考的那天下午,教室后面不知道進了只什么鳥,一直‘嘰嘰喳喳’?!?/br> 江甜笑著用某人的話噎某人:“不知道是誰教育過我,拎清考點絕對必要,敗在細節就是浮躁……” 她話還沒完,陸允信偏頭就著她手含住棒棒糖,然后稍稍施著力道,把棒棒糖從她手里扯出來。 這光天化日朗朗乾坤,講臺上還有同學和老師為了真知辯得面紅耳赤。 這人怎么這么,這么…… 江甜熱臉,嗔道:“我不是給你買了嘛……” 陸允信“嘎嘣”幾口嚼碎真知棒,把塑料棍扔進兩人桌間、掛在江甜那邊掛鉤的口袋,繃臉:“你話多,不搶你糖搶誰的?!?/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