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跟我一起過去嗎？”

鬼使黑把視線從草海里收回來，疑惑的反問：“我們不是一直都一塊兒走的嗎？你該不會是想把我丟在這邊吧！”

沒等明啟回答鬼使黑已經手腳并用的順著明啟衣服往上爬，離開衣服的包裹后鬼使黑才發現風聲特別大，只好趴到明啟耳朵邊大聲喊：“懶得帶上我一開始就不要把我拉出記憶世界，現在問這個你是想干嘛！”

明啟被這沖著耳朵過去的巨大吼聲驚得背上汗毛直立，連忙道歉：“是我錯了不要吼?！?/br>
鬼使黑來到這個世界后連一點抱怨都沒有。同樣是面對陌生的一切，明啟好歹還有個回家的念頭，鬼使黑卻失去了可以為之奮斗的目標。他們來到這個世界的一個多月里，鬼使黑從來沒有跟明啟提過一句不滿，一直都安靜跟在明啟身邊，甚至為自己無法幫忙感到抱歉。這么明顯的態度，自己為什么會忽略呢？

“你是在擔心什么？”鬼使黑這次放輕了音調，只是貼在明啟耳朵邊的絨羽小聲問。

雖然不再是被音量驚得耳膜疼，但明啟背后的汗毛再一次豎了起來，絨毛發癢的感覺讓他毛孔都跟著有點癢。

“的確有點擔心，或者說患得患失的?！?/br>
“患得患失什么？”鬼使黑干脆不下去了，就抓著明啟的頭發蹲在耳朵邊，反正耳朵這邊的羽毛一樣可以擋風，還方便他說話。

明啟有些糾結是不是要在這種情況下說出口，這種趕路的狀態會不會顯得太沒格調：“我在想如果跟你告白的話，你會不會直接拒絕?！?/br>
因為太過在意反而忽略了鬼使黑平日里的態度，明啟深深地自我檢討：“是我不好，不應該問剛才的問題?！?/br>
鬼使黑拉了一片明啟耳后的羽毛擋住臉，覺得早就停止跳動的心臟突然開始鼓動，全身的血液都開始流動了一般，不然他怎么會覺得氣息不穩呢？他早就死了，不可能會出現喘不上氣的事啊。

“……怎么能在這時候說這個?！?/br>
明啟抱歉的減緩了速度，找了一處比較平矮的草地落到地上：“的確不應該在趕路的時候說，態度一點都不端正?！?/br>
說著他把鬼使黑從肩上請到翅膀上，舉到眼前，讓他們的眼神得以平視。

“我是說想要與你在一起，做那個每日與你共眠的妖怪，終老一生?！?/br>
沒了羽毛的遮掩，鬼使黑只能用手捧臉，跪坐在明啟的翅膀上左右坐不安穩。用力搓了搓兩頰，鬼使黑擺出那日參與平安京宮廷救援一般嚴肅的表情：“明啟，我說不能在這時候告白的意思是——你倒是等我身體完整了再說！”

被捧在翅膀里接受告白實在是太丟臉了！

明明氣氛都到了，卻連親一口都非常麻煩，鬼使黑憋著氣撈起明起一根羽毛“啾”了一口：“看吧，我都只能親羽毛。本來是想等身體恢復了把你懟墻角里親口說的，嘖?！?/br>
“……呃……那等你恢復了我們再來一次？”明啟糾結的回應道，他倒是沒想過這個問題。

雖然體型縮小后的鬼使黑很可愛，但身體接觸和互動的確成了一個巨大的問題。

“你可以把這次就當演練，十幾年后我們找個絕好的時間地點天氣，再嚴肅認真的告白怎么樣？”

“好吧?！?/br>
鬼使黑懨懨的放下羽毛，又鉆回明啟的衣服，也沒心情繼續看草海，只催著明啟早點上路早點完成任務回木葉。

介于中途沒有繼續浪費時間，明啟直接到達了目的地。

任務介紹中對山洞的描述很簡單，巨大的入口，閃爍著一些瑩白色微光，看起來應該是石頭中的礦物質，在白天也能夠看得到。明啟本來覺得這個地點描述太不準確，可直到飛到附近才發現這個描述再準確不過了。

在一片茫茫的草地里，只有這一個突兀的山洞，入口之大仿佛一整個足球場?，摪坠廨x繞著山洞一圈又一圈，在天空上看更加顯眼。此刻已經是傍晚，在紫日下這些瑩白光芒讓整個山洞與周圍的野草格格不入。它就像神丟下來的一件神器一般，在野草的存托下不若人間景色。

越是美麗的東西越危險。

明啟警惕的召喚出傘劍，小心的用小風刃帶自己浮在空中，緩緩進入山洞。他不敢踩在地面，唯恐驚動什么東西。隨后明啟找了一處沒有過多輝光的凹陷處躲了進去。

他的任務是探查這里的情況，既然之前的忍者們都空手而歸，必然是因為探查本身造成的響動，讓這里的人形怪物躲藏起來。那么他直接融入到環境中持續等待總能等到任務卷軸中提到的那些人形出現。

畢竟妖怪不比人類，他可以不吃東西不發出聲響，與自然融為一體。

鬼使黑更是本就是死物，不發出聲音沒有任何鮮活氣息。

現在他們就只需再此等待即可。

第32章

在山洞里一窩就是十幾天。

明啟和鬼使黑都沒料到等待時間會如此漫長，在這十幾天的時間里山洞里除了瑩白色的那些光斑閃爍沒有任何異常。但明啟不敢妄動，他和鬼使黑安靜到連一句交流都沒有，每日僅僅有些許觸碰。更多的時候則是偎在一塊兒，靜靜吸食天地之間的靈力。

這樣的寧靜讓明啟覺得回到了幾十年前，當他還是個妖力薄弱的小崽時一樣。

不論白天黑夜，在這些瑩白色的微光中明啟一點一點的梳理自己的妖力。

自他踏入陰陽寮開始，實力增長就像施了肥的田地一樣，盡管已經發生了很多事，但從與城戶結契到如今也不過過去了三個月的時間。在一次次危急關頭匆匆提升的實力都是無根之草，水一沖就會被連根拔起。他不像鬼使黑，在六勾的境界停留了十幾年足以厚積薄發。明啟的實力沒有根基，如今看起來到了六勾頂峰，實際上卻是沸水一鍋，冒出來的泡讓水面平白提升不少。

這十幾天的空隙反而是明啟這么久以來首次對自身的妖力進行徹底的梳理。

天地間的靈氣吸食后轉為妖力，在體內流轉不停，在某些阻塞的脈絡中沖刺，再裹著妖力一同輪轉。此時明啟就覺得自己像是在一個箱子里被關押了許久突然獲得了新鮮空氣的人一般，整個身體都通透了不少。鬼使黑盡管是個意識體，也是需要靈力支撐才能離開宿主玖辛奈。

之前都是靠著明啟的妖力維持身形，現在有了點時間倒是能自己收集一些靈氣暫時儲存在體內備用。

就在他們意識空明，沉溺在天地之間的時候，山洞里的輝光突然快速的閃爍起來。先是有一個光斑從地表伸出一個溜溜的半圓，緊接著這兒半圓逐漸拔高，變成了一個光禿禿的頂，最后拉成一張人臉。

拉出臉后這個人頭就開始嘮叨起來：“好煩啊，十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