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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可是帶自己坐過好幾次了,這么一對比鴻明心里不知道為什么就無比舒暢,小腰板都挺直了一些。文禛雖然一肚子氣,但是看到兒子突然正襟危坐認真的樣子還是有些好笑。他拍了拍鴻明道,“又不是在人前,在父皇面前無須那么拘謹?!?/br>他的話讓鴻明放松了一些,但是表情卻依舊很嚴肅。文禛雖然滿足于兒子對自己的尊敬,卻也有些悵然若失,皇家的父子怎么也不可能像尋常人那樣父慈子孝,他瞥了一眼雙眼閃閃發亮打量著龍輦的寧小胖,不禁有些黯然。“你們今日看到這迎駕的場面有什么想法?”鴻明心中一咯噔,知道今天的考校又來了。自從這次出行以來,父皇就喜歡出問一些題同時問自己和那討厭的小子,偏偏每次都是那小子的答案讓父皇滿意一些——即使有時候明明純屬拍馬屁!“杭州府的迎駕比前兩處都浩大,沿途的百姓看起來精神也比其他地方好,可見江南的繁華富裕,百姓生活不錯?!兵櫭魍诳招乃蓟叵胫鴦倓傇诖a頭上的驚鴻一瞥,“不過那些炮竹戲臺什么的,實在太過勞師動眾了一些?!?/br>“你能看到這一點很不錯。江南的賦稅占了全國稅收的一半,其中蘇、松、杭則又占了其中六成,可見江南地區的重要性?!蔽亩G點了點頭,又望向寧云晉,問道,“你呢,有什么想法?”寧云晉心中早已有答案,張口便道,“乞丐消滅殆盡,官兵多才多藝,絲綢比紙便宜,曲兒唱得不錯?!彼f一句文禛的臉就黑一點,偏偏寧云晉還火上添油地道,“別的地方是三年清知府,十萬雪花銀,這地方只怕能撈上百萬,所以當官還是要挑江南的好?!?/br>文禛被他刀刀捅心窩子的話給氣得不輕,但是卻又不能否認這小子說的句句屬實,只能忍不住磨牙道,“等你長大了,朕就派你來江南,你說好不好?”寧云晉笑咧嘴,眨巴著眼,裝模作樣地道,“那微臣就提前謝謝皇上抬愛了!”“不過嘛……”文禛皮笑rou不笑地道,“要是朕發現你貪了一兩銀子就拔了你的褲子在衙門前打屁股!”一想到那場景寧云晉的小臉便僵了,鴻明則更是毫不客氣地笑出了聲。說笑間御駕便到了今天休憩的地方,文禛還是大夏第一個來江南的皇帝,自然在杭州沒有修行宮,他們住的地方是杭州織造府,也是前朝皇帝南巡時居住的地方,當地的官兒已經提前進行了修繕,盡管時間太短,卻也弄得富麗堂皇的,絲毫不比宮里差。“上有天堂,下有蘇杭?!奔热灰呀浽诤贾萋淞四_,文禛便準備多停留兩天,一來是游一下天下聞名的西湖,二來是臨時決定閱兵較射,他到要看看那些兵除了吹簫奏樂之外還有什么別的本事。第40章文禛的考校閱兵是沒有提前通知的,讓杭州當地的官兒們連準備的時候都沒有。兵一拉出來,好嘛,老弱病殘都全了。當地的武官也不是沒做過皇帝可能會閱兵的準備,八旗兵和綠營都各有幾只可以充當門面工程的隊伍。但是文禛雖然沒有帶過兵,基本的常識和其中的貓膩卻也是清楚的。江南地區平時最多剿個匪,打打倭寇而已,雖然那些人都是窮兇惡極的,可都是些閑散的兵力,駐防的八旗兵和綠營再差也是正規軍,一窩蜂的上去以多欺少還是做得到的,因此吃空餉、謊報軍功的現象極其嚴重。一般來說閱兵都是八旗兵和綠營分開的,像這樣在皇帝面前露臉的事情多屬于八旗軍,因此圣駕沒來之前他們的鎧甲就擦得閃閃發亮,甚至還調集了一些綠營兵來充數,聚在一起走了幾次隊列。可是文禛根本不按牌理出章,抽調閱兵的時候直接兩邊一起,而且時間定得很緊,這下可就亂了套,不僅要讓那些被借出去的人回歸原位,還要補齊原本的人數,慌亂之中也顧不上是不是老弱病殘了,只要是人就得上。因此閱兵場上便可以看得到有鎧甲裝備齊全的,也有拿著個平時練習用木制武器就出場的。再一考校騎射,那就更糟糕了,居然還有弓都拉不開,馬都不會上的人,一看就是不知道從哪里拉出來的人馬。別說文禛了,就連周升的臉也氣歪了,貪是一回事,起碼也別做得太過分了嘛!他這是第二次后悔自己干嘛從溫州的總督衙門跑來這里挨罵。那丟臉的場面文禛是再也看不下去了,丟下一句“射箭箭虛發,騎馬人墜地”便拂袖而去。他這一生氣,西湖也不想去游了,直接重新朝著海寧出發。文禛是真的郁悶了,開國不到五十年而已,吏治居然已經腐敗到這個程度了,連軍隊都是這個樣子,那河工這塊最大的肥rou,還不知道被多少人層層盤剝,他是真的憂心不已。要知道他的擔心不是沒有道理的,海寧西接杭州,南瀕錢塘江,是全國遠赴盛名的觀潮地。當時錢塘江口海潮的出入有三個口門,當海潮來襲時,唯有主流走中小門的時候兩岸才少有海潮之災,否則趨向南大門則紹興一帶招災,趨向北大門則海寧一帶倒霉。更糟糕的是,一旦海寧的大堤被沖毀,那么臨近的蘇杭嘉興等全國最富庶的地區就會被海水淹沒,這次修繕的河堤中下撥銀兩最多的就是這一帶堤防的修建。文禛憂心忡忡的樣子讓跟他同車的兩小都只能小心翼翼的不敢發出一點聲音,把寧云晉悔得不輕,早知道應該借口身份不符,躲在自己的馬車上的。好不容易到了中途休息的時間,鴻明找到寧云晉,一臉不情愿地道,“你不是最會拍馬屁的嗎,怎么也沒辦法讓父皇心情好一點?”“拍馬屁!太子殿下,小人哪里拍過皇上馬屁?!睂幵茣x滿臉無辜地道。鴻明瞪著他,一副你自己明白的表情,可惜寧云晉的臉皮可比他厚多了,根本就無動于衷,好似受了侮辱一樣。想到他準大宗師的身份,鴻明也不好將人往死里得罪了——至少他自己登基前不行,他只得道,“孤不管,父皇如今不知道為何事憂心,你得想辦法去哄他開心?!?/br>寧云晉無語地望著他,“殿下,這樣的事還是您身為兒子去做比較好吧!”孤要是做得到,還用求你這小人嗎!鴻明郁悶的癟嘴,不爽地剮了他一眼氣呼呼地轉身走了。幸好文禛的情緒在用過午膳之后便緩和了起來,為了轉移心情他便拿起書本開始考校兩小的功課,讓原本精神奕奕的兩只都蔫了。海寧與杭州是接壤的,他們一行沿著河堤前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