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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道:“別站著了,進來吧?!?/br>這是原諒了。白澄應聲進屋,表面云淡風輕,內心歡天喜地。洛玄不再與白澄計較昨晚的事情,但礙于嘴唇紅腫還蹭破了皮,在某些方面臉皮薄得像紙的他對姬子竺與姬如松的相邀都稱宿醉頭痛而推辭,姬如松親自尋上門來也被他拒之門外不肯見人。白澄替他出門賠禮,回來后開玩笑道:“你這樣一躲,他們的表情都好像在懷疑我對你做了什么,就差把我這個魔頭綁起來審問了?!?/br>可不就是你做了什么嗎……洛玄坐在桌邊看書,默默腹誹著。天真的洛玄尚不知曉,白澄想對他做的什么,遠比昨夜所做出的多得多。“說起來,姬如松倒是現在才知曉我就是那個被他們記掛了一路的魔頭?!卑壮位貞浧鸺缢煞讲乓姷剿麜r那副欲語還休的糾結表情,頗覺精彩,“你沒有見到他剛剛見到我的樣子……這孩子果然是比他師父有趣多了?!?/br>白澄眼中的姬子竺對誰都是一副狀似關懷實則不冷不熱的樣子,對于這種擅于虛與委蛇的人,他是提不起什么好感的。“嗯?他知道你是個大魔頭啦?!甭逍唤浶牡?,“那~希望不要因為你而破壞我在那孩子心目中的形象就好了?!?/br>“……十三,這話可就過分了?!卑壮巫龀鲆桓眰牡臉幼?。洛玄只看了一眼,覺得瘆得慌,偏過頭去不再搭理他。二人在院中平淡祥和地度過一日。第三日一早醒來,白澄卻不知所蹤。洛玄仔細回想了下昨夜確實沒把人趕出去,先是滿屋子找了一圈,又跑到院子里大喊幾聲,才確定這人真的不見了蹤影。洛玄心中疑惑他在別人家能獨自去做什么,但倒也不擔心,以白澄的修為這世上約是沒幾個人能對他怎樣的,突然不見定是有他的道理。他等了片刻仍不見人歸來,倒是等來了姬子竺的邀約。“我家家主想請公子去落花軒小坐,不知公子現在可方便?”來人是前幾日引洛玄他們進屋的小丫鬟,洛玄記得她的名字,客氣道:“那就勞煩平兒姑娘帶路了?!?/br>“嗯……另一位公子呢?”平兒見只有洛玄一人,猶豫了一下,還是問道。“這,我也不知?!甭逍溉恍Φ?,“可需要我去尋他回來?”“啊,不用不用?!逼絻捍颐[手,“自會有人去尋他的?!?/br>這個女孩兒生得可愛,正是豆蔻年華,笑起來也是甜甜的,在這世外桃源長大的孩子更是透出不諳世俗的純潔,任誰跟這樣一個姑娘待在一處心情也會好上許多。她起先對洛玄還有著生人的拘謹,多聊幾句后小姑娘純真活潑的性子就體現出來了,一路上也只有他們二人,平兒漸漸把不得多言的規矩拋在腦后,開始主動搭話道:“請問,你是洛公子嗎?”原來這丫鬟只知來了兩位公子,卻不認得誰是誰。洛玄道:“是在下?!?/br>她手指絞著自己垂在胸前的一縷發絲,揚起桃粉的臉蛋:“洛公子,我聽說你是那個蕭家的后人,可是真的?”平兒問這話時,滿臉都是真切的好奇。于她這個年紀的人而言,蕭氏是旁人口耳相傳的故事,是盛極一時的傳說。家主蕭凌帶領仙門,其妹蕭柔入宮為后、母儀天下,何等風光榮耀。盡管如今蕭家已經沒落、當初的青月國也不在,蕭凌戰死、蕭柔沒于宮變,下場凄涼,可卻也成為世人茶余飯后的談資,每每談到此處皆以真情或假意的扼腕嘆息收場。洛玄笑道:“如假包換?!?/br>平兒的表情像是抓住了活著的話本,忍了忍還是忍不住道:“那你能不能跟我講講,蕭柔的事情?”仙資平平的仙門之女,風風光光地嫁與君王為后,確實是這個年紀的女孩會感興趣的故事??伤齻儾⒉恢獣?,縱使迎娶時十里長街燈火不歇,也蓋不住舉案齊眉背后的相看兩厭。想到母親,洛玄神色又溫和了幾分,柔聲道:“她是我母親?!?/br>平兒吃了一驚,櫻桃似的小嘴張得更大了些。“母親是個很溫柔的人。她有一副好嗓音,畫畫比起宮中的畫師也毫不遜色。明明是個大家閨秀卻對鄉野孩童的玩意兒懂得很,她會帶我斗蛐蛐,教我吹葉子,還會用柳枝和杏花編成花環戴在我和易風的頭上?!?/br>“她也是我見過的,最堅強的人……”二人走得很慢,洛玄挑挑揀揀地隱去了一些會令小姑娘感傷的細節,絮絮叨叨說了很多。平兒靜靜地聽完,望著洛玄肯定道:“好羨慕你有這樣的母親,你一定也是個溫柔又堅強的人?!?/br>洛玄聞言笑了笑:“這一點,我是永遠也比不上母親的?!?/br>穿過一片花園,平兒終于將洛玄引到了目的地,她停下腳步:“前面就是落花軒了,我就在此候著。嗯……謝謝你跟我講這么多,作為報答我要提醒一下?!?/br>她指了指自己的嘴角,笑容變得有些調皮:“公子你的嘴巴……嘻嘻?!?/br>說完,便轉過身原地待命了。洛玄耳根一紅,忽然覺得步伐有些沉重。落花軒建在一汪池水中央,洛玄穿過彎彎曲曲的浮廊便見到一座亭臺四面壞繞著淡粉色的輕紗,微風拂過煞是好看。亭中桌旁已然坐著三人,皆是一襲艷而不俗的紅衣,便是姬子竺、姬子蘭和姬如松。姬子竺身后還立著一位黑色勁裝的年輕人,面上仍是帶著股痞氣的嬉笑,右手垂在身側,左手把玩著一塊玉佩,正是秦念。洛玄與幾人打過招呼坐下,有意無意地抬手半遮半掩著自己的嘴巴。那點小傷本來倒不一定醒目的,這下反而惹得他們注意起來,姬如松皺了皺眉,遲疑道:“你的……”隨后腦瓜飛轉,想到了什么不可描述的東西,兩頰微紅,不再說下去了。旁邊的秦念見了壞笑道:“誒洛公子,你的嘴巴怎么破了?”洛玄尬笑:“啊哈哈這個啊……前夜喝多了,摔的?!?/br>說完自己都不信。秦念拖長聲音“哦”了一聲,嘖嘖道:“真是太不小心了,白公子也是,怎么不照顧點……誒對了,白公子呢?”“秦念?!奔ё芋锰夷枯p抬淡淡地望了他一眼,“你是時候該學點規矩了?!?/br>被點名的人聳聳肩,做了一個縫起嘴巴的動作,乖乖把自己當成了啞巴。“不過說起來,白公子呢?”姬子竺看向洛玄身后的浮廊,語氣帶上些疑惑,“他……不愿來?”“不不不,家主誤會了?!甭逍忉尩?,“只是今早醒來就未見到他,也許是自己逛園子去了,一會兒便來吧?!?/br>“真難得啊你們兩個竟然沒黏在一起……”姬如松戳著自己面前的一盤糕點,小聲嘀咕。洛玄沒聽清:“你說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