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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的精神狀態都很不好,明明只過了一天的時間卻看上去過了五六天食不果腹不能按時休息的生活,有的人是小吏抬出來的,好一些的自己走出來,卻腿軟的上不了馬車,有的人出來大喊著要出恭,有的仰天大笑,有的人號啕大哭,總之,百態人生,樣樣都是窘迫,沒有一個能像楚靖瑜那樣瀟灑從容。 羅秀逸終于在人群中看到了她的哥哥,他散亂著頭發,衣裳也沒穿整齊,因為沒有刮胡子,胡子拉碴,簡直沒法形容的邋遢和狼狽,她的哥哥從來沒有這樣過!羅秀逸鼻子一酸迎了上去,什么也說,趕緊和丫頭扶起了羅云飛,一直扶去了馬車上,羅云飛一上了馬車到頭就睡。 羅秀逸心里的忐忑就一直吊著,她打發了小廝去打問今年的考生們怎么談論考題,她自己就守在羅云飛身邊一直回了秦侯府。 楚靖瑜兄妹三個一直回了槐樹巷,下人們在二門處迎接,內門里早備好了衣裳,燒了加了艾草的洗澡水,楚靖瑜洗漱之后換里衣裳,出來就備好了一桌飯菜。 紅曲是白芷家鄉特有的東西,南邊濕氣大適合發酵這種東西,到了秋日,京都里濕氣也大了,原本是試一試的態度,沒想到真就做成了,上好的紅曲活血化淤健脾消食,南邊的人做菜的時候把紅曲放在里面,做出來的菜色澤鮮亮而且對身體有益。 而且楚靖瑜所知的現代研究的紅曲有非常強大的降低膽固醇等種種作用,被認為是當前最有前途的降脂物質。 現代應用現代技術發酵紅曲,但楚靖瑜卻對手工制品情有獨鐘,加了紅曲炒的紅燒魚紅乳腐他都非常喜歡。 還有天麻乳酒,外地人都不會做,只有白芷知道,因為家里有人新送了天麻,雖然不是剛挖下來的,但是品相很好,白芷就要做一些。 天麻是種草藥中的中上品,常食天麻,身輕矯健。 大家說說笑笑吃了一頓飯,又大大夸贊了白芷,白芷到有些不好意思:“不過是家鄉常見的東西,小時候跟著祖輩們學了,既然公子小姐們喜歡,那奴婢以后就多做一些?!?/br> 吃了飯又坐在一起喝茶消食,楚靖瑜見大家對貢院內的情形非常好奇,就講了講,正說著,新升的外管事劉權走了進來,他是個非常體面端莊的年輕人,不到三十歲,白皙筆直,溫文爾雅,穿著素色的袍子卻有種讀書人的感覺。 楚靖瑜的眼光向來不錯。 劉權站在那里道:“簡單印刷的試題和公子的幾句點評到現在已經賣出去了三千五百分了,公子看還要不要在印一些?” 楚靖瑜因為出來的早,所以叫劉權去把考題印刷出來賣,就是早了這么一點時間的優勢,又得了一筆銀子。 楚靖瑜卻看向了楚筱悠:“筱悠說說,還要不要在印一些?” 楚筱悠沒想到會問她,想了想道:“我們本就不是靠這個生財的,從別人那里找人印刷的東西利潤應該也薄,大家這會也都出來了,需要這試題的人雖然有,但是印刷的人肯定也就多了,所以我想,到不必為這個事情在忙碌了,劉管事也歇一歇,這兩天照看好其他的事情就行?!?/br> 又能抓住重點分析的也很對,真是叫人意外的孩子,楚靖瑜笑著道:“就按你們小姐說的做!” 楚筱悠微微抿嘴笑起來,王仁遠湊到楚靖瑜跟前:“大哥怎么不問問我?” “三十六計背下了么?” 王仁遠立刻就啞口無言。 “每年武舉你們兵馬司也有推薦名額?!币驗楦坝胁簧傧氯?,楚靖瑜也只是點到為止,并沒有多說,王仁遠心里清楚,楚靖瑜希望他能通過武舉進入仕途,這是對他的關愛,可他向來不耐煩這種條條框框的東西,也就嘴上答應答應而已。 楚筱悠也喝了不少天麻乳酒,聽說這個喝著對老人好,就叫人給秦侯府的老太太也送了些。 一直說說笑笑到傍晚,大家才各自散了休息。 楚筱悠從前并沒有在槐樹巷子過過夜,但才幾天而已,她就深深的喜愛上了這里,這里的一切最驚喜的應該就是凈房了,她是從來沒有見過的,燒制的干凈潔白的瓷磚鋪在地上,上面又鋪了毛絨絨的毯子,靠墻的位置立著一根管子,上面有一個花狀的蓬頭,一旦打開下面的開關,上面立刻就會撒下來說,香草的媽還特地跟她說了,女孩兒家這樣洗澡對身體更好。 她也覺得舒服。 另一面擺著一個一人長的皮軟的椅子,頭的位置有個搪瓷的盆子子,睡下的時候頭正好放在里面,洗頭也變的簡單享受起來。 旁邊還有個用手一搖就吹的出熱風的扇子,洗完頭發她躺在另外一張沒有瓷盆的躺椅上,頭發垂下去,丫頭們給她在身上擦上各種香膏又各種按摩,她睡上一覺醒來,頭發也干了身上又軟又香。 她哥哥只說這些香膏是特別為她做的,叫她擦在身上,劉mama私底下和她說:“女孩子從小就要好好保養自己,這是世家大族的小姐們必做的事情,虧的公子細心,什么都能替小姐想到,小姐是個有福的人,以后也肯定有大福!” 楚筱悠覺得心里又軟又溫暖,她何其有幸,從前的時候過的日子和現在完全沒法相比! 羅秀逸看著下人們把羅云飛扶進去,又叫人備了熱水和飯菜,只等著羅云飛醒來,珊瑚不知道從哪里沖出來,看見羅云飛就哭了起來:“好好的這是怎么呢?走的時候還好好的,回來怎么就成這樣了呢?” 她哭的梨花帶雨,原本的幾分姿色看上去就更添了兩份嫵媚。 羅秀逸冷冷的道:“好好的日子哭什么?晦氣!” 珊瑚卻不受這個話,因為她知道羅云飛是向著她的,她擦著眼淚抬起了頭看著羅秀逸:“姑娘嘴上說的輕松,要是自己有了男人,成了這個樣子,心里怎么能不難受?怎么能不哭?聽說從前的時候有一次秦三爺生病,姑娘偷偷哭了好幾次,怎么到了我這里就不行了?” 她的話又粗俗又難聽,羅秀逸氣的要抬手打,還是如意過來勸,推著珊瑚走開,對著羅秀逸道:“小姐何必跟她一般見識,她不過是個瓦器,小姐卻是金貴人,若和她較真,那就落了下乘了?!?/br> 羅秀逸冷冷的不說話,過了半響才道:“去把翡翠找過來?!?/br> 過了好一會翡翠才過來,這幾個月她總是躲在一邊,看上去畏畏縮縮的,似乎什么事情都能嚇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