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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旗子,腳邊一叢翠綠的爬藤,“這樣就可以了,等照片洗出來給你看,保證讓你滿意?!?/br>薩沙舔了舔干燥的嘴唇,眼神不安地對著鏡頭,張張嘴,不知道該說什么。尤拉倒是很滿意,他需要一個講故事的人,可薩沙之前的表現太過成熟,他講話振振有詞,模式刻板,還帶有一點成年人慣有的麻木冷漠。這樣不行,故事要有,還要入戲。雨勢開始變小,他們繞著難民營走了一圈回來,地上的血跡已經被沖得一干二凈。哭叫的女人不在了,人群也散了,一個男人背著槍從院子門口走過來。薩沙眼睛亮了起來,“葉羅赫維茨先生!”他飛奔過去撲進男人的懷里。尤拉站在原地很尷尬,“你怎么來了?”奧列格摸摸男孩兒的頭,從懷里抓了一把糖果給他,“我回來聽他們說從樓上掉下一個男孩,死了,就來看看。沒事吧?”“羅耶死了,我沒事?!蹦泻u頭,小心翼翼捧著糖果。“薩沙是我資助過的一個孩子?!眾W列格說,“你怎么不在房間里呆著?”尤拉看看那孩子,神色復雜,“我看到那個男孩掉下來,所以過來看看?!?/br>“隨隨便便就從軍營跑出來,你以為等會兒還能隨隨便便進去?”他這話說得很嚴厲,尤拉自知理虧,“對不起,我忘記了?!?/br>“跟我回去!”尤拉撇撇嘴,乖乖跟在他身后。奧列格身上血腥味兒很重,但他隱隱覺得這股戾氣并不是沖著自己的。“你今天去做什么了?”“出個任務?!?/br>尤拉猶豫著,邊走邊說,“我是不是給你添麻煩了?”奧列格回頭來看他,“沒有,你別多想?!?/br>“今天上午有人過來找你,好像是個參謀。我在隔壁沒有出來?!?/br>“這幾天外面會很亂,你小心一點?!?/br>“什么意思?有襲擊嗎?”他們沿著灰色的樓梯往上,窗戶在腳邊上,藍色的琉璃映出一前一后的腳步。奧列格打開房門洗了把臉,尤拉從熱水壺里倒出一杯水來遞給他,“你要不要睡一會兒?”奧列格搖頭,靠在床邊上,拍拍身邊的床單,“過來,坐?!?/br>尤拉坐過去,手里拿著他剛才洗臉的毛巾。奧列格用柔和的眼神在看他,他抬起手來將尤拉耳邊的頭發撥到耳后去,“我過幾天會出去出任務,去前線,可能半個月回來,也可能一個月,現在還沒有定下來。你就住在這里,那段時間這個地方就空出來了,除了日常駐守的勤務兵以外,不會有別人。你和他們一起吃飯,白天要是想出去周圍看看也行,我跟他們說說,晚上六點鐘之前回來,六點鐘過后就不要再出門了?!?/br>尤拉安靜點頭,“嗯。我記住了?!?/br>“我有點累,”奧列格躺下來一點,揉了揉太陽xue,他的聲音啞啞的。尤拉挪了個位置,將他的頭墊在自己的大腿上,用溫熱的毛巾輕輕蓋在他的眼睛上,慢慢拍打他的肩膀。從前他們在學校里,奧列格從運動場上下來,累得筋疲力盡,他就這樣躺在戀人的腿上,用一條毛巾蓋著眼睛擋住陽光,在吹著小風的白樺林里睡一會兒。那時候愛情是一片干燥溫暖的草地,可后來卻變成了拖泥帶水的淤塘。“尤拉?!眾W列格說,“如果我死了,你會想念我嗎?”尤拉的手一頓,他輕輕說,“會的?!?/br>奧列格發出了一個短促的嗯。過了一會兒,他說,“維克多必然要置你于死地,但暫時不能對外張揚,因為他不能說你知道了他和反政府武裝分子勾結,所以要殺你。這對你是個好事情。只要他自己不把這個秘密宣揚出來,就沒有人知道你到底是犯了什么罪,這樣至少你不會成為國家的敵人?!?/br>“如果你的敵人是這個國家,恐怕回天乏術。但現在你的敵人只是他一個,事情會好辦很多。只要維克多死了,你身上的威脅就會解除,這個莫名其妙的戒嚴令也會撤銷?!?/br>“他好歹是個準將,怎么可能輕易死掉?”奧列格舒舒服服換了個姿勢,腦袋在尤拉的腿上蹭了蹭,嘴巴里發出舒服的嘆息來,他像一只巨大的剛睡醒的老虎一樣,優哉游哉打了個哈欠,“這個你就不要管了,我會幫你解決?!?/br>尤拉聽明白了,“開什么玩笑?你要去殺他?”“不然呢?還有其他什么辦法嗎?”尤拉低下頭,他看著那塊泛黃的毛巾,想象男人的眼瞳在這塊毛巾下泛著幽深的血色,他輕輕地說,“你會很危險,如果被抓了,會死?!?/br>“嗯。沒事,我自己有分寸?!?/br>男人突然把毛巾摘了下來,灰色的眼睛直直朝著上面的臉,尤拉嚇了一跳,頭往回縮,后頸一只手將他的脖子往下按,一張嘴就著他的嘴唇大力吮`吸,兩瓣嘴唇立刻遭到了輪番襲擊。尤拉閉上眼睛,他嚇得一動不敢動,和奧列格分手后他再也沒有過其他感情經歷,暌違近十年的吻,他連心跳都找不回從前的頻率。奧列格停下,啞音說,“好久沒親你了?!?/br>尤拉的臉紅得誘人,他連眼睛都不敢眨,怕睫毛會碰到奧列格的眼簾。奧列格的手順著他的后勁從耳后摸到他的側臉,刮了刮他的鼻子,“記不記得我第一次親你的時候,我咬了你的嘴唇,流血了,你說我很粗暴?!?/br>尤拉滿腦子都是這個人要為了自己去送死,根本想不起來粗暴不粗暴的問題。他抑制不住地嘴唇發抖,“記得?!?/br>“再給我親一次?!?/br>尤拉低下頭來,嘴唇輕輕搭在他的嘴巴上,他閉上眼,慢慢磨蹭,小心翼翼地吮`吸,奧列格的舌頭伸進他的嘴巴里,激烈地攪動,他覺得自己的腰都要軟了,身體要壓在他腦袋上面,可奧列格沒有放過他,他把他的腦袋狠狠往下按,親他的嘴巴、舌頭,舔他的牙齒、牙齦。尤拉覺得受不了,他推了推,有點喘,“好了,你應該睡覺了?!?/br>奧列格不勉強他,手臂枕在腦袋后面,笑嘻嘻看他一眼,把眼睛閉上了。尤拉拿著毛巾給自己洗了把臉,簌簌口,把燈關了,他的步子很輕,爬上床,并肩躺在男人身邊。他心里不舒服,想了很久還是要把話說出來,“你不要去,我不希望你死?!?/br>男人翻了一個身子,背對他,聲音已經充滿睡意,“沒你的事,睡覺?!?/br>尤拉滿心難受,卻又發不出來。奧列格干綱獨斷,一身兵痞氣,軟硬都不吃,從前是這樣,現在只會變本加厲。他干脆也賭氣翻身來個背對背,“我不會等你回來的?!?/br>對面輕輕哼了一聲,仿佛早就預料到他這么說。可尤拉說完就后悔了,他有點懊惱自己是不是把話說重了,畢竟奧列格是為了他去送死的,這樣說好像既不知感恩也沒有禮貌。何況他想,如果奧列格死了,他也許會哭得像死了媽。黑暗里,尤拉做了個艱難的吞咽動作,他翻過身去看男人寬厚的背部,低聲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