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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思來想去,這君山之上,竟只有一個人可以幫到自己。孟庭深。但湖邊那三招之后,已經算是恩斷義絕,他琢磨不透現在的孟庭深對自己究竟是個什么態度。不過慕江陵也沒多糾結,反正左右都是死,不如走上一遭。自投羅網之后,葉念念會不會有事,真的難說。他信不過云七生。孟庭深就不一樣,就算那些雜七雜八的鍋一股腦兒扣自己頭上,以他的為人,也只會算一份帳,不會遷怒到葉念念身上。只要有他出面,葉念念基本算是無性命之憂了。至于如何見到孟庭深,慕江陵有些發愁。首席弟子的住處,離仙主大概只有一屋之隔。按照云七生的意思,自己在進入水下祭壇之前,不得暴露身份,否則葉念念就是死路一條。如此近的距離,在不驚動仙主的前提下,潛入首席弟子住處,找到孟庭深的寢室,怎一個難字得了!明日就要去祭壇了,今晚是最后的機會。死馬姑且當他活馬醫,瞎貓說不準還能碰著個死耗子,事到如今他也沒什么好怕的了。于是天一黑,慕江陵就從窗戶里爬了出去,落地就看見凌云悄無聲息鬼魂一樣站在墻根,嚇得差點心跳停止。“你想逃走?”“沒有沒有?!蹦浇贲s緊搖頭,“我去找孟庭深敘個舊而已,你在此地不要走動,我很快就回來?!?/br>“求援?”凌云冷笑,“孟師兄怎么會幫你這種人?!?/br>慕江陵:“我天亮之前就回來,你別跟來?!?/br>云七生大約只吩咐了他不要讓自己逃走。凌云猶豫了一陣,又蹲回了墻根,不屑道:“你盡管去,孟師兄不可能幫你的?!?/br>慕江陵被他篤定的態度小小的刺痛了一下,抿了抿唇,轉身,一言不發的消失在夜色當中。第37章決裂天還未亮,慕江陵就回來了。守了一夜的凌云揉著酸麻的腿站起來,道:“碰壁了?被孟師兄拒絕了吧?”慕江陵道:“我沒見著?!?/br>他很是沮喪:“守衛太嚴,仙主又個個眼觀六路耳聽八方,我在附近摸了一圈就回來了?!?/br>凌云啐道:“活該!”慕江陵:“你這小家伙說話怎么這樣難聽?我都說了你師兄不是我殺的?!?/br>凌云跟踩了尾巴似的跳起來:“你不許提我師兄!混蛋!”“好好好,不提不提?!蹦浇暾f著跳上自己房間隔壁的窗戶,舔了舔手指,戳個洞,朝里面看去。黑咕隆咚的,沒點燈,也沒人。這都一整日過去了。慕江陵咂咂嘴——被親的是自己沒錯吧?他擱這別扭個什么勁?敢做不敢當?他翻了個白眼,回自己房間休息去了。晌午時分。“問天祭壇已開,諸位可施展避水訣隨我下去?!?/br>幾名桃源鄉弟子朝眾散修拱了拱手,率先施展法訣入水,隨后接二連三有人下水。慕江陵握著避水珠,忍不住回頭望了望。那個期盼中黑糊糊的身影并不在。洞庭湖水深不見底,仿佛張著吃人的血盆大口。凌云在后邊冷冷的盯著他。無路可退。慕江陵閉上眼,深深吸了口氣,一咬牙,縱身一躍。湖水嘩啦啦濺起水花,幾圈漣漪蕩開,從湖底冒出一小串氣泡。避水珠散發出柔和的光暈,撐開一個僅供一人容身的空間。慕江陵試著活動了一下身體,并無異樣。“好東西啊?!彼?,“若是能留下來就好了?!?/br>一幫人隨著引路弟子前行,不多時,便到了問天祭壇。眾人皆驚嘆:“好大一座圓祭壇!”祭壇青石筑基,紋花浮雕,臺階高聳,十二根精雕細琢的漢白玉柱矗立在上,遠遠望去,在水中宛如一輪皎月。引路弟子禮貌道:“此地靈氣充沛,在問天祭最后一日到來前,諸位可在此修行,或許還能獲得隱藏的機緣。只是機緣不可強求,還望諸位量力而行?!?/br>周圍散修都面露興奮,只有慕江陵無奈苦笑。方才凌云已經過來收走了避水珠,自己相當于被困在這里,插翅難飛。話說既來之,則安之。慕江陵沒有同其他散修一樣立即就地打坐,他看起來十分悠閑的四處晃蕩。祭壇背后是石山,山上修了幾座避水建筑,估摸著是給一同下來的仙主和隨行弟子住的。這里是水下很深的地方,但卻不黑,也不知道從哪來的光,只是略顯昏暗罷了。看罷,沒有什么太出奇的東西,更沒有什么出路。他還能如何?慕江陵找了堆叫不出名的水草叢,繞到后面坐下來,睡覺。命都快沒了,還修煉個屁啊。說不怕,是假的。死過一次又怎樣?他還是很惜命的。最好能活的長長久久,久到把那個冷冰冰還玩失蹤的神仙氣死。……到底跑哪去了。自己身上還有三清果,那家伙難道不要了嗎?胡思亂想一陣,也不知睡沒睡著,半夢半醒間突然聽有誰在耳邊說話:“慕江陵?!?/br>“嗯?”慕江陵迷糊的應道,暗想這聲音聽著耳熟,“我……做夢了?”“沒有做夢?!?/br>這下子他一個激靈清醒過來,抬頭見著面前的人,不由懷疑自己還沒睡醒:“應辰?你、你怎么找來的?”“這是水里?!睉接舶鸢鸬?,“你用什么下來的?”“避水珠?!?/br>“難怪?!睉桨櫚櫭?,看他失魂落魄的喪氣樣,把到嘴邊的嘲諷又收了回去,“你怎么了?”慕江陵哭喪著臉:“避水珠沒了,我出不去了?!?/br>應辰道:“下回不要用避水珠?!?/br>慕江陵:“???”應辰:“沒有水,我找不到你?!彼f這話時,竟然有幾分溫柔。慕江陵看著他,心臟不知不覺咚咚咚的狂跳起來。記憶中刻意模糊的吻愈漸guntang,愈漸清晰,血腥味混著低聲嗚咽,曖昧的水漬聲摻雜著輕哼,衣襟半開,唇舌糾纏,細細回想起來簡直香艷的令人羞憤。“你你、你,我我、我……”很遺憾應辰沒能體會到慕江陵復雜的心情,不懂他為何眼神閃爍,言辭含糊,單刀直入道:“你昨晚又去了哪里?”那一吻之后,這問話的意味多少有些變了。至少,慕江陵覺得變了。他不想再單純的應對這個問題,扭頭道:“我去了哪里,和你有什么關系?”“你是我的祭品?!?/br>果然,又是這樣!慕江陵覺得憋屈,又委屈。從一開始的三清果到莫名其妙成了祭品,至始至終,在他眼里,都不是慕江陵這個人嗎?他恨得牙癢癢:“你……”突然一陣鐘聲響起,震耳欲聾,閉目打坐的散修紛紛驚醒,起身四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