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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陽漸漸落了下去,映的河面水光瀲滟鮮紅似火。差不多了。慕江陵起身踩滅火堆,扒出埋在下面的叫花雞,涂上去的稀泥已經結成了厚厚一層泥殼,揀了塊石頭輕輕一敲,泥殼咔嚓從中裂開,露出了里面棗紅明亮,酥嫩噴香的雞rou來。他慢條斯理的掏出剛順來的一瓶子鹽,隨手撒了幾粒,撕下一只雞腿來,咬一口,真真是酥軟肥嫩唇齒留香,幸福的眼睛都瞇起來了。吃著吃著,慕江陵忽然渾身一涼,后知后覺的抬起頭,眼前不知何時多了一個人。慕江陵忙著吃雞,不明所以:“?”夜空中彌漫著叫花雞誘人的香味,在寒冷的秋夜里吃上一口熱氣騰騰的雞rou,想想就令人心動不已。也許……這家伙也想嘗嘗?想吃就說嘛!有句話怎么說的來著,食色,性也……咳咳咳,慕江陵趕緊把歪了的思想擺正過來,用匕首割下一片薄薄的雞rou,遞了過去。色澤明亮香氣撲鼻的雞rou在刀尖上晃啊晃,應辰似乎是有些迷惑,略微湊近聞了一下,隨即嫌棄的撇開頭。第4章十二仙門“不吃?”慕江陵歪頭,自己也湊過去聞了聞,“我的手藝沒那么糟吧?”應辰往旁邊挪了挪,過了會香味飄過來,又挪了挪,再過會兒,又挪挪。慕江陵:“……別挪了,再挪掉河里去了,過來吃一口唄?!?/br>應辰:“不吃?!?/br>慕江陵:“可我看你很想吃的樣子?!?/br>應辰:“不吃?!?/br>慕江陵:“你這人怎么這樣?!?/br>說罷眼疾手快的撕下另一個油光發亮的雞腿,塞進了應辰嘴里。應辰:“???”他有點傻眼,以前應該沒人敢這么做。慕江陵手快塞完雞腿,才后知后覺的哆嗦了一下,無比心虛的瞅了他一眼。應辰面無表情的拿下雞腿,皺著眉,然后很小心很小心的咬了一點,咬完砸吧砸吧嘴,又咬了一口。慕江陵懸著的一顆心落了下來,安心的拿過沒吃完的雞rou準備繼續吃,忽然一陣涼風刮過,手上一空,整只噴香油亮的雞不見了。一抬眼,發現應辰正在專注的吃著雞rou。……等等!那只雞怎么看起來那么眼熟???“喂!”慕江陵憤怒了,“那是我的晚飯!”應辰挑挑眉:“算你賠我的?!?/br>慕江陵愣了一下。一只叫花雞換一枚三清果,貌似是一筆很劃算的買賣???然后那家伙麻溜的補了句:“每天?!?/br>慕江陵眼前一黑,差點沒暈過去。他哪來的那樣天天弄飯的閑情逸致?差不多兩三天湊合著吃一頓就行了,有好的吃好的,沒好的就算了。慕江陵試圖跟他講道理:“這個弄起來很麻煩的……”“與我無關?!?/br>“我在被通緝……”“與我無關?!?/br>“那個……”應辰抬起頭,不容商量道:“每天?!?/br>慕江陵欲哭無淚,順便祭奠了一下自己逝去的晚飯。天已經黑透了,再進林子去抓只野山雞根本就是異想天開。他嘆了口氣,摸著半饑不飽的肚子,決定等應辰睡熟后,偷偷溜走,甩掉這個活祖宗。夜深人靜,樹影婆娑。慕江陵悄悄從被窩里爬出來,落地冷的打了個寒顫,心想著快入冬了,之前存了大半個月的口糧都被一把火燒了個干凈,看來不得不往附近的城鎮走了。沿途進城買點食物,一路往南,待到開春,應當能走到丹霞山。原本他是打算留在山里過冬的。冬天不好趕路,在山里過夜又冷,食物難找,若沿著城鎮走又不是一般的危險,也沒法御劍,不如老老實實等過冬季,只可惜世事難料,所有的儲糧都被燒沒了。讓慕江陵想不通的是,從一年前開始,青云臺打著清掃余孽的幌子,在各個州都設立了鎮亂司,而其余仙門竟默許了這明目張膽挑釁舉動。說起十二仙門,天下無人不知。自八百年前毫無預兆的突然出現,以其十二位仙主通天徹地之能迅速震驚了整個修真界。不論是祥瑞臨世還是天降災禍,十二位仙主均能提前昭告天下,引得百姓修士避災沐福,人們以神跡相頌,盛極一時。好景不長,仙門逐漸壯大,百姓將仙主當作神明頂禮膜拜,不愿再供奉修真世家,世家們失去供奉,終于決意聯合打壓仙門。其中就有一修真界的名門望族參與了打壓,當時整個州的百姓在仙府門口黑壓壓的跪的水泄不通,城里城外大街小巷跪滿了人,哭的那個叫驚天動地,凄凄切切,哀求他們不要去觸怒天上神明降下的使者,有過激者甚至當場自盡,血濺三尺。正當鬧得不可開交的時候,離得最近的青云臺來了,一招取了那家主的性命,然后飄然而去。自此修真界無人再敢重蹈覆轍,噤若寒蟬。這八百年來,十二仙門各自為政,哪怕仙主更迭換代,也依舊彼此井水不犯河水,只管轄著自己勢力范圍內的百姓和修真世家,并在每個地方都設立了巡查司,以防作亂。可如今鎮亂司遍布了各個州,其余仙門還裝聾作啞,即便近年來青云臺勢力大漲,也不該如此忍氣吞聲才對。慕江陵躡手躡腳的拎起早已準備好的包裹,摸到門口,吱呀拉開一道縫,往外瞧了瞧。很好,沒人。突然一個聲音從上頭炸裂開來:“去哪?”慕江陵頭皮一麻,抬起頭,應辰正在房梁上坐著,神情冷漠,黑衣幾乎與夜色融為一體,只有眸子隱隱發亮。一縷月光落在他手邊,那手蒼白的令人毛骨悚然。而且,沒有呼吸。否則自己絕對不可能沒有覺察到,他就坐在房梁上。根本沒有半點聲響,連胸口輕微的起伏都沒有。慕江陵手心不知不覺出了冷汗,這等詭異的事物就在眼前,恐懼猛地攫住心臟,他下意識的退后,卻不小心撞上了半開的門。門砰的關上,月光被擋在外面,屋內驟然暗了下來,梁上的兩點幽光又亮了幾分。慕江陵聲音開始發抖:“你,你究竟……是個什么東西?”應辰從房梁上輕輕躍下,慢慢逼近他,一雙豎瞳在黑暗中幽幽亮著,亮的驚人,直直望進他的眼睛,聲音依舊冷冷淡淡:“害怕?”豈止害怕,慕江陵渾身發顫,差點就要靠著門板滑下去了。他的手觸碰到慕江陵的臉,冰塊一般寒冷刺骨,在耳邊低聲威脅道:“沒有下次了?!?/br>慕江陵緊張的咽了口唾沫,點點頭。冰涼的觸感消失了,應辰也不見了。他癱倒在地上,急促的喘息起來,驚魂未定。應辰是怎么離開的,他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