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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歡:“城東郭記的桂花釀?聽說每日只會賣出三壇…白兄好福氣!”“魏二公子不妨嘗嘗看?!卑拙t彎了彎嘴角,一壇酒便從無鋒劍主升至白兄?他越發覺得此人甚是有趣,便也生出想要真正結識對方的想法。……接連九壇都被魏明流認出,且依次嘗了個遍。此時的一夕劍主沒有平常半分精明樣,臉頰微紅,雙眸透亮異常,他死死盯住最后一壇酒,道:“再來!”一旁的暗戳戳圍觀的眾人見他二人飲酒如同喝水一般稀松平常,已經在一旁徹底呆愣住了。“稍等?!卑拙t突然按住魏明流的手,卻發覺對方的左手,竟然骨瘦如柴,沒有一丁點rou感……很自然的松開手,白君璽沉吟片刻,道:“這一壇,不僅要聞香識名,還需猜出它的價值?!?/br>“你輸定了!”魏明流幾乎是蠻橫得搶過白君璽手中的酒壇,開封淺聞。……咦?……魏明流定了定神,皺起眉頭道:“燒酒……?”白君璽頷首,取出器皿倒了兩杯,一杯置與魏明流??此耦^苦思,便善解人意道:“你若是辨認不出,便可先飲?!?/br>“辨認不出?”魏明流目露不屑,“這世上只有一件事才難得到我……我想想,此酒價值,應是既可千金不換,又能一文不值?!?/br>“何出此言?”魏明流舉杯向白君璽致意,道:“因為這酒,可是無鋒劍主白君璽所釀,自然千金不換。但若是白兄舍得以酒待友,自是不能以金錢衡量,所以一文不值?!?/br>白君璽哈哈一笑:“好!”魏明流搖搖頭道:“中原皆知無鋒劍誕生于極寒之地,若非酒壇邊上殘留著有極寒之地的氣息,我還真不敢如此豪賭。信得白兄承讓,第一局魏明流勝得僥幸?!?/br>“知己難尋,故而白君璽從未有機會與他人分享親自所釀之酒,直至今日……”白君璽看著魏明流道:“如此,明流可視我為友?”魏明流怔了一怔,隨即淡笑道:“那是自然,無鋒劍主為友,一夕劍何其幸運!”抬手將杯中酒一飲而盡,魏明流帶著微微醉意看著白君璽道:“下一局?”第35章他的本心妍墨美人為研墨,這溫柔鄉不乏對詩詞研究的才女,首推紅牌妍墨姑娘。妍墨雖是清秀佳人,但在這眾佳麗前終顯得有些顏色寡淡。而如今因為她對詩詞的造詣,竟讓無鋒劍主給點了!可想而知她之后的身價,可謂是水漲船高。然妍墨寵辱不驚,自進門起便安安靜靜在一旁伺候筆墨。詩一首,一盞茶。白色宣紙一攤,白君璽沉吟一會兒,便開始揮灑著筆。而這邊的魏明流卻是有些發怔——酒意充斥他的大腦,使得思維不能好好的集中。一眨眼的功夫,便被與眼前這一幕似曾相識的場景勾去了魂魄。于書海無涯揉亂了一堆宣紙、試圖寫詩卻總是不得要領的自己……一旁前來探望自己,又不停插刀一般勸說自己沒有寫詩天賦的林微斯,拉著自己偷偷越過舒玲大人,卻猛地舒玲大人面無表情的逮到。還有在識海內瘋狂嘲笑自己完全不懂韻腳的閻不枉……以及在不遠處、桃樹下,一心沉靜于劍道中的翩翩青年……然而這些都再也回不去了。魏明流捂住眼睛,無法克制得了嘴角不斷上揚,形成一個冰冷的嘲諷弧度。世間不乏有這樣的人——他們用情誼換取利益,用背叛謀得地位,用金錢踐踏真心……但你能說,你真的有資格說,他做錯了么?天下人總將情誼信譽俠義視為衡量一個人的是非尺度,但明面上的尺子卻與他們心中大多數的尺子長短不一。在他魏明流眼中,如今便是金錢重于真心,利益重于情誼,地位重于信譽又如何?那是他心中的尺衡量而來,他自有實力去踐行,去憑借這得來的實物挽回一切!除卻那人,天下何人有橫加指責的資格!可偏偏,偏偏天下的人都對他千般指責、百般唾罵、算計坑害。而那個唯一有資格的人,卻視他為無物,要與他割袍斷義,連一個眼神也吝于施舍。魏明流緩緩挪開手,看了正專注于揮墨的白君璽一眼,心中不經自嘲,他當年義正言辭的告訴白韶華,自己定會同他不一樣,但如今卻覺得自己還不如白韶華。至少白韶華是死在了白君璽的懷里,得到了對方的寬恕。提筆,一抹黑色的影子在心中騰然一刺,魏明流拿筆的左手微微一用力,被古劍九淵所創的傷口迸裂開來,鮮紅的血液順著玉筆一點點的沁入白色的宣紙之上。他眼里的光彩逐漸黯淡了下去。隨即就著那抹凄厲的血色,在白色的宣紙上極快的一揮而就!筆停,妍墨剛好將一杯茶飲畢。“公子這么快就寫好了?”妍墨小心拿起魏明流的詩,剛剛升起一絲敬意,看了內容卻“撲哧”一聲笑了出來。“妍墨先請公子恕罪,鑒詩必須公正?!卞妨饲飞?,道:“公子這首…句子倒是驚艷至極,然您否是從別處摘抄而來,少了中間許多內容,實在是……”難以成詩。“哦?”白君璽上前一觀——只見白色宣紙上以及其繚亂張狂的草書寫了四行,一晃眼只能看清一個筆勢觸目驚心的暗紅色的“棄”字。只要微微一看一眼,假使是經年醉心書法的人必然會發現,這揮墨之人的心境已如狂風過境一般大亂,滿心充斥的,不是血海深仇之恨……便是畢生難以圓滿之大憾!至極之哀,極致之痛,于修行劍道之人而言是大忌!倘若繼續保持這樣的心緒,走火入魔就在彈指一夕間!一夕之念可釀大禍,一夕之間可由人墮魔。究其本心,僅在一夕。此情此景,倒也與魏明流的一夕劍之名極其相配。然而再觀魏明流,他面色沉靜,嘴角似永遠掛著一抹淡淡的嘲諷笑意,讓人看不出半分破綻。內心微動,白君璽定睛再看向那筆法狂放蒼涼的筆墨,輕聲念道:棄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亂我心者,今日之日多煩憂。抽刀斷水水更流,舉杯消愁愁更愁。人生在世不稱意,明朝散發弄扁舟。白君璽眉頭緊蹙,突然形容不出此刻的感受。魏明流拿過宣紙哈哈一笑,朝著圍觀的群主抱了抱拳:“各位見笑,在下不才,早在心中自認是必輸之局,毀前人之經典胡亂東拼西湊,于詩在下實在無半分天賦可言!”白君璽總覺有些怪異,卻又說不上來為何。于是隨口道:“倒也頗為隨性?!?/br>魏明流眼底飛掠一絲諷刺,恰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