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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不遠去青玄的腦袋也哐地一聲砸桌子上終于醉得不省人事,濯月喉頭一緊,耐心也燃燒殆盡,站起來手一緊,拎小雞崽似的將花眠從座位上拉起來—— “不喝了,走?!?/br> 花眠“啊”了聲被拽了個猝不及防,也不知道這只狐貍要做什么,下一秒卻被整個人打橫抱起,雙腳一下離了地,為保持平衡她不得不抱住濯月的脖子,感覺到后者帶著酒氣的渾濁氣息從她面頰上掃過…… 他抱著她,大步向著宴會廳外頭走去。 此時,屋外清風明月,郎朗月光之下,腳下是一片開得正好的無量花海。 涼風吹過,濯月的腦袋清醒了些,抱著懷中小小一團的劍魂轉至走廊陰影處,不輕不重地放下她,將她禁錮于自己的手臂與欄桿之間—— 原本只是想同她開個玩笑,看她作何反應。 卻沒想到她卻只是瞧著自己笑,興許酒精也是有些用的,換了之前她都不敢同他對視,更別提這么咧著嘴沖他笑……那貝殼似的小牙不多不少露出八顆,眼也彎的似月牙,她咯咯笑著,說今晚風有點涼。 ——這個時候,濯月突然便下定了決心,無論今后如何,他一定要把她帶回北狄皇都,把她藏在自己的宮殿里,管她究竟是誰的劍鞘。 下定了決心,眼中的玩笑之意便微微收斂,他閉上眼俯下身,頗為虔誠,一個輕柔的吻落在她光潔的額頭…… 然后是蝴蝶翅膀似微微眨動的眼睛。 然后是小巧挺翹的鼻尖。 連綿稀碎的吻惹得她有些癢地往后縮,被他抱在懷中也不怎么老實的閃躲,就在他的吻最終即將落在她的唇瓣,她低低“噯”了聲,雙手抬起捂住自己的臉……良久,露出一雙眼,好奇地問:“這是在做什么?” 濯月扣住她的手腕,唇角翹起,誘哄道:“手拿開,我想吻你?!?/br> “為什么?” “因為喜歡你?!?/br> 他嗓音低沉,聽上去頗為認真。 從來沒有人對花眠說過“喜歡”,無歸總是對她橫眉冷對,于是聽見濯月這般說,她又笑了起來,笑瞇瞇地問他:“喜歡便要這般親吻嗎?” 濯月“嗯”了聲,拉開她的手,重新俯下身去,嗅著她身上的氣息便覺得自己仿佛情竇初開的毛頭小子般熱血沸騰……guntang的唇瓣正要落在她的唇上,她偏了偏臉,那一吻便生生落在她唇角邊的面頰上。 隨機懷中的小姑娘化作一抹藍光,消失在他的懷中,那光很快仿佛被風吹散一般,向著藏劍閣方向飄去。 耳邊只留下她帶著醉意的笑,她咯咯笑著同他說,謝謝。 作者有話要說: 作者:……(默默遞話筒) 濯月:世界上最氣的事,教會了喜歡的人親吻便是喜歡,然后她就屁顛顛地跑去親別人了。 第51章 【諸夏】 回到藏劍閣, 無歸還沒回來, 藏劍閣周圍黑壓壓的一片, 寂靜得像是墳地……雖然身為劍魂,但其實花眠還是有些怕黑的,晚上太陽落山,她經常在劍架上粘著無歸不撒手才肯睡——今天倒是破天荒頭一次,頭一次地覺得,見不到無歸真是一件極好的事情。 這會兒獨自在客廳里轉了一圈,然后小狗似的抬起袖子使勁兒用鼻尖嗅嗅,仔細聞了聞自己身上有沒有那些整日酗酒的男人身上的臭酒味…… 結果是沒有的。 入鼻的是屋外無量花的花香,興許是方才在走廊里和那狐貍說話時,吹了一會兒風沾染上的氣味……剩下的就是梅子味,不仔細聞倒也聞不出來。 花眠放下手,又有些不知道接下來該做什么了,于是干脆伸手捏了個決,隱身之后,干了一件正常理智之下她絕對干不出來的事兒—— “噗”地一聲穿墻,留下一團細碎的藍光,自己融進了墻壁里;然后又“噗”地一聲, 從墻壁的另外一端穿過,雙腳落在房間里讓木地板發出“吱呀”一聲輕響, 她呆呆地站在玄極臥室的地面上。 花眠:“……” 窗戶開著,外面的月光撒進銀色的霜。 接下來干什么來著? 興味濃郁地瞪大眼環顧四周,花眠抬起腳往前走了一步, 那木地板又是“嘎吱”一聲響,花眠受驚似的抬起腳掌看了看,然后又小心翼翼放下,拎著裙擺,罰站一般不知所措地站在原地。 微微踮起腳看了眼臥房之中,不遠處的床榻之上,男人身上還穿著宴席時那身玄衣,一只手壓在眼睛上,頭發有些凌亂地躺在那里,呼吸有些粗重。 “……主人?” 花眠提起裙擺,小心翼翼湊到床邊,低頭近距離仔細觀察了一會兒躺在床上的男人——只見此時此刻他眉頭輕皺,面色有些偏白,一副不太舒服的模樣。 ……大約是喝多了,他今晚一直在喝酒。 酒杯放下的時候,人也直接離開了。 “主人,頭疼?” 花眠伸出一根手指,指尖小心翼翼挑開男人蓋在眼上的那只手,趴在床沿邊上仔細端詳了下男人,他睡是睡了,但是睡得不□□穩……花眠的指尖小心翼翼落在他皺起的眉間,想要將它撫平,然而男人卻似乎有些不堪受擾地皺著眉翻了個身。 花眠好奇地湊過去,唇瓣就在玄極的唇邊——難得見到男人這般毫無防備的模樣,她覺得自己不應該錯過這個…… 濯月說,喜歡的話,才會親吻。 酒精總是能給予人平常不會有的勇氣,柔軟的粉色唇瓣小心翼翼地湊近男人那微薄的唇瓣,距離越來越近在她確定自己呼出的氣息都噴灑在他的面頰上,玄極翻了個身:“青雀,拿水來?!?/br> 青雀是個婢女,好像是青玄侍衛當年從無量宮斷崖底撿回來的meimei,平日里負責伺候玄極起居,是無量宮里為數不多的婢女之一。 花眠回到藏劍閣的時候有注意看了眼,青雀就站在門外守著,這會兒也沒動靜,大概是沒聽見玄極喚她……花眠抬起頭看了眼門外,又低下頭看了看玄極,再占個手決去了隱身,站起來回到桌邊給男人倒了杯涼茶。 花眠也沒伺候過人,端著杯子來到男人跟前,舉著杯子手足無措了一會兒,然后放下杯子,使上了吃奶的勁兒嘿咻嘿咻地將玄極半扶起來,把杯子遞到他唇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