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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覺得這人十足的孩童天性。這次來雁不過谷,主要是為邀邵儒州隨自己出診。事情很順利,邵儒州配好藥材后就會來和他回合。他左右要逗留幾日,枯坐干等的滋味太難熬,今天這樣的宴席不過是陰天打孩子,閑著也是閑著。葉廷勛邊吃邊留意邵徇,他自然不會相信第一次見面的人。邵徇實在很安分,又帶著難以形容的怪異,誰會派這么個人來執行任務!說他貌美,葉廷勛可見過不少貌若天仙的;說他平常,卻每每奪人眼球;說他特別,是真看不出哪里有不凡之處。原本還覺得這種應酬無聊透頂,可是有了陳青遠之后也好像也沒那么煩悶。葉廷勛不想再理會陳青遠到底什么目的,反正他一不會武,二不多言,又面目清雋,不似jian猾險惡之徒,留在身邊就當收個食客。邵徇內功深不見底,返璞歸真,葉廷勛測不出深淺,還以為他是個不會武的尋常百姓。這回他可占了人家便宜,飯后葉廷勛邀他同游江南,把他樂的夠嗆。一文錢難倒英雄,絕對是顛之不破的真理。08.遇襲葉廷勛是世家公子,吃喝玩樂無不精通,純心把邵徇當玩具取樂,也不會虧待了他。邵徇有時能感覺到,葉廷勛在故意逗他做出些奇怪的事情,不過人家供吃供住,試探自己幾下也無可厚非。他總覺得自己“年事已高”,身份尊貴,壓根沒理解葉趙兩人的惡趣味。哪怕把葉廷勛和趙三玄加在一起,也不過小菜一碟,來他百八十個都不在話下。邵徇有持無恐,悠哉快活,高興的時候還主動提供笑料,迎合飼主的古怪需要。后來加進他們一行的邵儒州引起了他的注意。邵儒州一身紫衣,羽扇經綸,藥香縈身,淡定脫俗,兩個小童挑著扁擔緊隨身后,出奇的引人注目。葉廷勛介紹說他姓邵,邵徇心里,難免把他往雁不過谷上靠。打尖行路,時不時的打量人家,弄得兩個小童對他面露不善。等發現他是個白吃白喝的孬貨,還經常出口成臟,口無遮攔之后,惡意隔著三尺開外都感覺的到。邵徇郁悶,自己可以算的上是他們的老祖宗,竟然被小小輩嫌棄唾棄,實在不爽。他恨得牙癢,又無可奈何,只得抱頭暗地大罵個不停。葉廷勛看熱鬧看得不亦樂乎,沒一絲解圍圓場的意思。趙三玄還厚道點,時不時幫他解釋幾句,吃飯時夾夠不到的菜給他,邵徇也跟他親近些。邵徇有奶便是娘,壓根不管走到哪里,夜晚露宿荒郊野外也覺得新鮮。別人忙著收拾升火,他寧愿跟著趙三玄在林子里亂轉也不肯坐著消停一會兒。趙三玄找了水源,打了水,帶著邵徇這個拖油瓶回來。邵儒州的小童過來一個取水,邵徇想殷勤的送過去,被人家一個白眼堵回來,只好眼巴巴看著。他現在是真的明白當年谷里那些老頭子的心情了??粗@么個年輕俊秀的子孫在眼前,那種舐犢之情真是難以克制。這是自家的孩子啊,不知道是大哥還是二哥的后代,也不知已經傳了多少代,但是眉目間那份熟悉的感覺依然抹不去,壓不下,勾得他心癢難耐。這大概就是血緣的魅力吧。邵徇癟癟嘴,想起了上輩子自己在家里的地位。他除了武功,其他方面都是第九流。谷里的老頭子不知道虧了他多少回,甚至點著他的腦袋教訓,不然當年也不會被家里人罵作“阿九”。江湖上以為是他排行第九,天知道他上面只有兩個哥哥。他自幼就和別的孩子不同,很難說他是聰明絕頂還是大愚若智。有些事情,例如武功,他能舉一反三,觸類旁通,用一年的時間達到別人五倍的功效。而有些事情,基本上是除了武功之外的事情,他的大腦就有些短路,木魚一樣,氣得兩個文質彬彬的哥哥常罵臟話。他當年就是被谷里的人罵的實在抬不起頭來,才出谷闖蕩江湖的。雁不過谷是個奇怪的地方,幾乎每個人都有所專長,甚至像他大哥,無論奇門遁甲、開鋪經商還是毒藥醫術都是世間第一,邵徇這種武癡一樣的呆子根本不被重視。一直到有一次他在外面受了傷,就是他閑著沒事跟別人搶嫁衣神功的密譜的時候,差點被人家合伙用暗器打成篩子。他渾身是毒傷,回到谷里養病時才終于開了竅,開始跟自家大哥學點醫術。邵徇是那種不學則已,一學就完全投入的人。一年的功夫,把他大哥的老底掏了個干凈,幾乎對所有的藥草植被都了如指掌。有時配出的藥方,連他大哥也啞口無言,最后惱羞成怒把他再次趕出了谷。邵徇可不知道是怎么惹到大哥的,當是自己學藝不精,把醫術也弄成了下九流,還羞愧無比的跟自己說,一定要闖出點名頭來,讓大哥好好表揚他一回。如果那次沒有出谷,也許自己會平平常常過完一輩子。如果自己當時知道會被吸進簪子里,打死他也不去碰那根破玩意兒,不對,是打死他也不會離開雁不過谷,被大哥和死老頭子們損死也不走。邵徇抬頭望天,第一百零一次嘆氣,星星也在嘲笑他,眨眼眨的歡著呢。他又偷偷看了眼邵儒州,好像自己的兒子被別人抱著沒他的份一樣不滿。趙三玄在旁邊被他哀怨的眼神毛的頭發都快站起來,趕緊拉了他去睡覺。邵徇再哀怨,也絕不會跟睡覺過不去,一躺下就把郁悶扔到腦后,很快蜷著身子睡著了。四周安靜極了,只有中間的火堆時不時發出幾聲噼啦的聲音,和樹上的葉子被風吹過的響動。邵徇睡得溫暖而安逸。正在香甜中,一股淡淡的殺氣蔓延過來。邵徇“嗖”的睜開眼睛,遠遠的聽見腳步聲,輕巧隱秘,是慣做暗殺的好手。葉廷勛他們似乎一點沒有察覺,還在熟睡。邵徇沒辦法,只好突然“啊啊”大叫了一聲。葉廷勛果然立刻醒來過來,趙三玄就睡在他旁邊,差點被他嚇得滾出去。“怎么了?睡得好好的,突然大喊什么?”邵徇故作驚恐的說:“有,有老鼠咬我?!?/br>葉廷勛被吵醒的怒氣一下讓他逗沒了,差點過去摸摸他的腦袋,這陳青遠的眼睛在黑暗里閃爍著的委屈的光芒實在太可愛了。正想開口說點什么,他突然意識到不對,和趙三玄對望了一眼,看到對方眼里升起的警惕和驚訝。他們也聽到了腳步聲,不知這些人是沖著誰來的,這么晚這么偏僻的地方,說是巧合根本沒人相信。他們喚醒家丁,拎了兵器掩藏好身形,連邵儒州都拿出了千年不用的長劍。邵徇被他們當成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在堅決抗議之后,得到一把極破極破的大破刀,刀刃都有缺口了。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