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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少君不著痕跡看張顯一眼,張口就找皇帝最親信的兩人,張顯的身份怕不只是太醫那么簡單,那么今天是張顯來診斷張夫人,是他的運氣還是不幸呢? 守衛的人怕是早培訓過知道這令牌代表的等級和意義,絲毫沒怠慢,迅速就去找人,尤少君是有能直接進宮的一等腰牌的,不過這時候他也沒亮出來,他想和張顯他們一起行動,至少也要聽聽張顯和許宏陽或馮公公怎么說。 結果半頓飯的功夫后,出來接他們的人既不是許宏陽也不是馮公公,是馮公公手下那姓田的小太監:“皇上口喻,召簡郡王一行人等御書房見駕?!?/br> 宮里的暗衛……不知是監視還是保護他們的人變多了,雖然小太監傳旨傳的再正常不過,但尤少君憑上一世無數次生死邊緣練出來的直覺,他能感覺到在他們往御書房行的這一路,暗處有好多雙眼睛在盯著他們,但具體多少他算不出來,畢竟他沒穿越成雷達探測器。 只是被許多帶殺氣的視線如此盯著,尤少君就有好幾次手忍不住想摸上后腰……那里原來是放著他的配槍,現在則掛著他的配劍。 他只是陪張顯進宮的,發現事的是張顯,與他沒關系,看在他是皇帝親外甥的身份上,他應該不會被滅口的,尤少君安慰自己,總算走到御書房也沒沖動的拿武器自衛,在御書房外的許宏陽也沒多瞄他幾眼。 “少君也不是外人,有話你直說就行?!泵媸フ埌埠?,永安帝把尤少君留在屋里聽張顯說事,至于鄭書濤,皇上一開始就沒傳他進來,他只能候在外面。 張顯跪在地上沒敢起身沒敢抬頭:“微臣當初在陳王府……” 張顯最開頭說的是二皇子突然暴斃的事,誰家孩子忽然沒的,家里都是要追查的,何況是皇帝家的,永安帝是最有權調動太醫充當驗尸官的,張顯因為針術好,也是其中之一,然而包括張顯在的五個太醫,只說二皇子沒的可疑疑似中毒,但何種毒他們平生未見。 太醫驗不出來,永安帝一咬牙便讓專業的仵作來,也就是要解剖尸體,可惜的是,解剖了也沒能查出真正的原因,而事后才趕到的陳貴妃,一聽兒子死后被剖尸頓時暈過去了。 永安帝心里也不好受,他給參與驗尸的太醫和仵作都下了令,一年的時間內必須查出二皇子的死因,不然都得給二皇子陪葬。 圣旨是懸在頭上的利刃,張顯他們一刻都不敢忘,然后今天張顯居然發現張夫人的身體境況與二皇子有類似,他能不匆忙進宮嗎? ☆、第一百七十七章 鬼迷心竅 “鄭家張氏雖然還是活人,但她身上的味道和陳王尸身上發出的味道一模一樣,而且從她的脈象看,她沒幾個月好活了,體內有沉毒,微臣還是查不出是何種毒,但微臣能肯定與陳王所中十分類似,就算不是同一種,也是一脈相承的,皇帝可以再派別的太醫詳細檢查?!?/br> 張顯跪著說道,心里也不知該不該松口氣,好在發現人是他,皇上不會讓他給二皇子抵命了吧? “宏陽你親自帶人將張氏帶回宮,就去西院吧,著傅正陽,歐陽從善,秦思維,魯琪和張顯一起會診?!庇腊驳勐爮堬@說完便下了旨。 尤少君在旁聽著終于明白當初負責驗尸的是哪五位太醫了,全是天佑王朝醫學界的中流砥柱??!這要真都給二皇子陪葬,得是多大的損失! 封建皇宮是阻礙醫藥科學發展的絆腳石!尤少君不由得想到他小時候聽朱爺爺講皇帝因怕疼廢除針灸科的故事,當時是聽,現在是親眼看到了! 說起來永安帝點的魯琪就是針灸科的,她是魯鳴的親妹子,太醫院唯二的女太醫,為的是方便給宮妃針灸治療,她去驗尸估計驗的是二皇子寵的那個陳側妃。 絆腳石永安帝并不知外甥在蔑視他,等許宏陽領旨去辦事了,當舅舅的對尤少君很是和顏悅色:“少君怎么想著讓太醫過去的?”二皇子的事終于有線索了,皇帝認為自家外甥功不可沒。 “微臣也看過幾本醫書,那張氏瘦得風一吹就能倒,偏偏又格外的精神,瞧著就不太對,而肖家的人臉色憔悴又氣沖沖的,微臣擔心兩家爭辯起來萬一動手,再倒下幾個……微臣頭一回當陪審,可不希望這案子當堂出人命?!庇壬倬f的合情合理。 在場凡是知道二皇子死時樣子的,都不由得想起二皇子也是瘦到皮包骨的遺體,下意識就打個冷顫,張顯心里是更有底了。 “辦差就該如此?!庇腊驳弁π牢康?,尤少君要不是重視他這位龍舅,把他的話真當成圣旨,能小心謹慎事先便考慮周到? “微臣一開始是防備個萬一,但越后面張氏的樣子就越反常,鄭家二子似乎早瞧出其母的不對勁了……”尤少君詳細說到張夫人一開始多精神多能言善辯,氣得肖家人要昏了,可忽然就呵欠不斷,懶洋洋不愿動,再后來眼淚鼻涕口水都當眾出來了。 尤少君這話主要是給張顯這樣懂醫的內行介紹的,誰讓張顯他們是在張夫人被打暈后才出場的,多了解病人發病前后的癥狀,希望他們早點查出原因來。 永安帝是外行,所以他關心點主要在鄭書濤身上:“鄭家二子可能知道發生了什么?傳他進來?!?/br> 鄭書濤還沒來得及進貢院考試,不過官家子弟對面君的禮儀是打小便學會的,他戰戰兢兢的見駕,倒沒失禮。 永安帝也顧不上注意人家的禮儀,鄭書濤跪著當皇帝的就開門見山的問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知道了為什么不早點上奏?” 他怎么早點上奏?鄭書濤挺委屈的:“學生……學生之前在江東情況還不明……” 他一自稱學生,永安帝才想起鄭書濤根本沒遞奏折的資格,“那你爹也不清楚你娘的事?”小的沒資格老的總有吧? “家父年邁糊涂,學生又不敢說太明白……”鄭書濤含含糊糊的說道。 “到底怎么回事?”永安帝瞧鄭書濤很不順眼,他兒子五六歲說話都比鄭書濤利索,這小子看著就是個窩囊的,難怪連妻兒都護不??! 鄭書濤平時說話絕不至于吞吞吐吐,要不肖家能讓他當女婿?永安帝其實有些冤他了,鄭書濤會這么怕,主要是他經歷的事,他一怕自己猜想成真,二怕皇帝會不放過他們全家。 尤少君一直在旁聽著,鄭書濤先是說他在家準備科考,他爹當巡按有時候他會去府衙幫忙抄寫公文什么的,因為當官的養文書師爺都是自掏腰包,他給家里省錢也代表他爹是清官不是? 然后去年的十二月,肖家全家入獄,他和他爹是從府衙回家后聽他娘親說的,張夫人說他妻子肖氏一聽就急糊涂了,抱著孩子就要回京,可她還懷著身孕的,勸不了她只好先將肖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