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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還說要帶他來這里散心被他拒絕了。也正因為是這樣,他對這個地方特地關注了一些。他剛想問小張要帶他來的是不是這里而車子正往下行的時候,卻看見水邊有個人坐在那里釣魚。那人戴著一頂草帽,穿著白色的襯衫和卡其色的休閑褲,直直的盯著水面。雖然這真沒什么特別的,也不是水里有什么大妖怪,但陳瑞陶真的被這場景嚇住了。那么久沒見的人,就以這樣一副專注的樣子出現在陳瑞陶的眼前,陳瑞陶會是什么樣的激動心情呢。畫面隨著車子的行進越放越大,最后終于近在咫尺了。宋寧濤聽見動靜便回頭看車窗里那個已經癡傻的小家伙,不禁笑了笑,他把魚竿支好,站起來走過去開車門。車門剛被打開,他險些被一股力量沖倒。等他好不容易穩住身形,卻覺得自己幾乎被一副骨架摟住了,不管哪里都被硌得生疼。“宋哥,你……我……我好想你?!标惾鹛湛目陌桶偷恼f著話,語調里還有些哽咽。“你怎么瘦成這樣?”宋寧濤問道,目光卻直直的盯著剛下車的小張,目光嚴厲的跟把刀子似的,那意思是小張怎么可以把人照顧成這樣。小張無辜的舉起手,不怕死的說:“宋總,這可不怪我?!彼窍胝f誰讓你一聲不吭的就走了,把二少熬成這樣??伤嫘牟桓艺f這話。陳瑞陶在宋寧濤懷里蹭了半天才肯從宋寧濤懷里脫離開,咬了咬嘴唇說:“這真不怪張哥?!?/br>宋寧濤攔著陳瑞陶的腰,對小張說:“去,把我釣的魚弄到廚房去,燉個湯,再紅燒一條,剩下的就做個烤魚?!?/br>“是?!?/br>小張拎著水桶,低頭看見里面游著的可憐兮兮的三條小魚,于是摸摸自己口袋里的錢。小張在心里又把宋寧濤埋怨一頓:就這三條小魚還燉湯呢,還紅燒呢,還烤魚呢,烤個毛線??!連老子牙縫都塞不滿。不過為了二少的幸福,他忍了。三十二陳瑞允在看守所蹲了一天一宿了,原本他以為還像上次進來那樣會挨揍和挨餓,可是卻與他想的相反的是現在不僅水是按時給他,飯還會按時送過來,而且沒人折磨他,但唯獨不讓他再跟任何人聯絡。他被關在單間里,周圍沒人說話,反倒有了獨立思考的空間,于是他用這段時間想了很多事情,似乎也明白自己的悲慘現狀或許就只能靠宋寧濤幫他改變??伤降资遣辉敢獾皖^的,雖然錯是自己造就而成,但人生在世誰還能永遠是對的呢?即使是永遠高高在上的宋寧濤也不可能說他自己從未犯過錯。當然,他還做了一個決定,那就是等他出去后,就是宋寧濤如果回來的話他也得再將這個人趕走,因為陳瑞允根本不愿意在他面前示弱跟服軟。那是他的敵人,說到底,他不想讓這個敵人看輕。他只要一想起宋寧濤沖他露出的輕蔑的笑就沒有任何安全感,因為那是一種對他的歧視和侮辱。他知道在宋寧濤的眼里,他就是個扶不起的阿斗,是沒有任何一點存在價值的二世祖。陳瑞允就在一種自責和對宋寧濤的譴責中又過了好幾天,眼看著拘留的日子快結束了,一個人的出現卻徹底的改變了他的想法,讓他更加無助。那人穿著一身考究的西裝,戴著金絲眼鏡,手里拎著一個黑色的皮包,見到陳瑞允便沖他微微一笑,道:“不知道陳先生是否還記得我?”陳瑞允當然記得他,這家伙就是那個一張嘴就把原本屬于他和弟弟的遺產全都給了宋寧濤的什么鬼律師,這人就是化成灰,陳瑞允都會記得他。雖然陳瑞允沒言語,旬許峰只是笑笑,有涵養的自我介紹道:“我是您父親指定的關于你和陳瑞陶先生、宋寧濤先生繼承遺產的律師,我姓旬,相信您一定對我有印象?!苯又虮蛴卸Y地伸出一只手來,試圖想先示好的樣子。“你好?!标惾鹪蕜t沒理會,他毫無形象的坐了下來,根本沒想跟這個衣冠禽獸握手。可是旬許峰一點都不介意,笑笑便收回了手,接著坐到了陳瑞允的對面,對他說:“我去公司找你,你們公司的人告訴我你在這里,也還好我的職業的幫助讓我能夠見到你,但更沒想到會是這里?!?/br>“你有什么事兒?快點說,說完我好回去睡覺?!标惾鹪蕦λ蓻]好態度。“呵呵?!毖S峰又笑了,說:“我這次是按照您父親的遺愿,在他去世之后對兩個兒子的狀況做一下回訪,再根據遺囑的內容決定接下來的分配問題?!?/br>“什么?”陳瑞允聽見是關于遺囑的問題,便直了直身體,有一瞬間他覺得自己有救了,但旬許峰的說法他并沒太聽明白,于是疑惑的問道。旬許峰并沒有直接回答他,而是上下打量了他一會兒,像是在做一種評估,然后他才不緊不慢的說:“看起來陳先生你混的很差的樣子,既然這樣的話,我就可以大概跟你說一下遺囑的內容了?!?/br>旬許峰推了推眼鏡,從包里拿出來一大摞文件攤在桌子上,便開始念那冗長的遺囑。陳瑞允聽得很認真,每一字每一句都關系到他未來的生活以及尊嚴,可越聽下去,卻越覺得不對勁?!瓉硪恢币詠碓谒媲芭1坪搴宓乃螌帩鋵嵕谷皇裁炊疾皇?,只是他爸安置在他們身邊的傀儡。宋寧濤的每一個決定、每一筆開銷、賺得每一筆錢都是以他們兄弟二人的利益為上,而他只有為他們兄弟服務到年限才能得到一筆錢,如果半途而廢,便只能拿到一少部分甚至分文沒有。這真是不公平,但是宋寧濤卻接受了,他有點高興,卻又想不通,宋寧濤是因為什么要這么做。“你的父親之前有恩于宋總,所以他才會答應這種要求?!毖S峰接下來解釋了陳瑞允的疑惑,他又說:“其實你父親一直委派事務所對公司賬目進行評估,大概每季度一次,如果公司虧損,就會對宋總將來的收益進行折算。當然,這點宋總并不清楚?!?/br>旬許峰看著表情略有些怪異的陳瑞允,又說:“陳先生,你父親是個精明的商人,他一直是以你們兄弟二人為先,可是我知道在你經營公司這段時間,你的所作所為已經讓宋總吃足了虧?,F在我想你又面臨另外的一個問題,比如貸款被凍結,比如新廠無法開工,再比如宋總這個時候還離開了公司,而你又在這里蹲著什么都做不了……你也該好好想想如何收場了吧?”旬許峰的話成功的刺激到了陳瑞允,陳瑞允無助的將手交叉在一起然后又松開,就這樣重復了好幾次。這也是他一直在擔心的,他怎么可能不去想該如何收場的問題,只是他也一頭霧水而已。這時候,旬許峰又笑了,可在陳瑞允耳朵里聽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