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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似乎只想她在另一個世界平安無虞,因而不忍心為了一己之私,拿任何塵世的瑣事麻煩叨擾她。 唯獨除了這一件,他向母親求一場白頭偕老永遠不分離。 * 會議結束很晚了,傅行此從會議室回辦公室,在門口一邊扯松領帶一邊問下屬:“她睡了?” 下屬答說:“回傅總,宴小姐沒有出來過,也沒有叫過我們,不知道是不是睡著了?!?/br> 傅行此蹙眉。妝都不卸就睡?這作風不像她。 他輕輕按下門把手,推門而入。 宴隨就坐在沙發上,聽到聲響,抬頭看他。 兩廂對視。 “怎么了?”傅行此問道,從宴隨的眼神中,他看出她有情緒,而且這情緒不小,一雙水盈盈的眼睛沉得他感到不安。 宴隨站起來,三步并作兩步朝他走來,猛地撲進他的懷中。 傅行此把人摟了個滿懷,無心為她久違的主動和這主動背后代表的意思欣喜,他摩挲著她后腦勺毛茸茸的頭發,試探著問道:“還在生你mama的氣?” 宴隨搖頭,在他熟悉氣息的包圍中,眼眶忍不住紅了。 他卻默認了她是承認的意思。 “不要把氣話當真,實在氣不過,你可以一直住在我這里,大不了不跟她住在同一個屋檐下了?!?/br> “哥哥罩著你?!?/br> 第78章第 78 章 宴隨設身處地地替傅行此想了一下, 覺得如果她是傅行此, 她肯定不希望自己九年來寫給mama的悄悄話被別人看到, 畢竟那些信幾乎囊括了他這些年來所有的脆弱。驕傲如斯的人, 怕是會感到難堪。 轉念一想, 他把手機給她,就得有老底被扒干凈的思想覺悟, 別以為郵件就萬無一失沒人注意,她這不就注意到了嗎。 但是不管怎么說,宴隨心里那點偷看別人隱私的心虛揮之不去,以至于她一時半會都不知道跟他說什么,只知道把頭埋在他胸口做鵪鶉狀, 抱著他不撒手。 傅行此只當她還在生母親的氣, 任由她抱了半天, 本著轉移話題外加活躍氣氛的目的,最后他來了一句“粉都蹭我衣服上了”。 這般不解風情。宴隨當即推開他, 并在他胸前的衣服上看到了如他所言的粉底痕跡, 白花花的一片。 傅行此低頭看一眼,下意識去撣了幾下,再抬頭看到她滿面惱羞成怒, 似乎被她的樣子愉悅到了, 嘴角溢出笑來, 一把把她拉回來, 摁著后腦勺再摁回去:“再蹭, 一會省得卸妝了?!?/br> 宴隨死命不肯。 一個壓頭, 一個拼命反抗抬頭,當然宴隨之所以還有與之抗衡的力氣,是因為傅行此沒跟她動真格,僅用了三分力,逗貓似的耍她玩。 再玩下去女朋友就該真生氣了。他顧忌著后果,勉強還懂見好就收的道理,收了力道。 沒了壓迫,宴隨終于穩穩當當把頭抬起來,已是氣喘吁吁、面紅耳赤,氣急敗壞地喊他名字:“傅行此!” 對比之下,傅行此則氣定神閑,好整以暇。 他先是得逞地笑,而后漸漸收了笑,表情變得凝重,眼睛里染上一層別的東西,雙手也從她后腦勺和身側變成了捧住她緋紅的臉頰。 他低頭,緩緩逼近。 宴隨沒有閃躲,瞳孔里他的倒影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最終在臨門一腳的距離停了下來。 呼吸交換。 “讓親么?!备敌写四曋难劬?,問道。 說話間,唇尖已經若有若無地觸碰到,像有螞蟻爬過,酥酥麻麻。 遭到宴隨的嘲諷:“突然這么禮貌我都不適應了?!?/br> 重逢第一天互相看不順眼、半毛錢關系都沒有的情況下他就敢直接下嘴一通亂啃,臉皮比城墻還厚,沒告他性/sao/擾是她大人有大量不跟他計較。 現在倒是裝模作樣親之前還要問一下了。 “被打怕了?!备敌写藛?,“這次會挨打嗎?” “你試試?!毖珉S食指拂過他臉上暗紅色的痂。 傅行此真的試了一下,唇蜻蜓點水般,一觸即離。 退開些許距離,探究地等候她的反應。 宴隨沒讓他失望,抬手就在他臉上打了一下,罵道:“臭流氓?!?/br> 挨打了,卻是莫大的鼓勵,他悶笑出聲,低頭深深地吻下去,多日來的擔憂和思念,全部融在其中。 熱烈得根本不給她任何反抗的余地。 先前宴隨剛跟他鬧完,喘息還急著,根本架不住他的熱情,沒一會就缺了氧,呼吸困難,求生本能下,她推搡著掙扎著試圖躲避。 此時此刻的傅行此沒有任何紳士風度或體貼可言,暌違已久的身體近在咫尺,所有感官統統只剩下她,每一寸滋味都是讓人上癮的食髓知味。 觸覺是她柔軟的身體和濡濕的唇舌、視覺是她顫抖的睫羽和微濕的眼眶、聽覺是她語不成句的求饒和氣若游絲的喘息、嗅覺是無數倍放大的她身上的香味,不知名的甜膩花果香,經過一天的揮發只剩半縷淡淡的尾調,卻愣是成了催//情的利器。 血性在血管里大肆蔓延,所到之處,深之又深的占有欲、毀壞欲沿途大開殺戒。他每一根神經每一粒細胞都不再是他傅行此的,成了宴隨的俘虜,臣服于她,刻上她的名字,被她完全左右。 這一刻,即便世界毀滅他也無暇顧及了,只想溺斃在她的眼睛里,身體里。 就近便是辦公桌,他托了她的臀將人抱至辦公桌上,胡亂掃開半個桌子的雜物。 窗外是萬家燈火。 宴隨瞄外頭一眼,羞恥感立刻上來,攏緊了領口發號施令:“關燈?!?/br> “看不到?!?/br> 樓層很高,附近沒有可以媲美高度的建筑,整個房間更是只留了辦公室門口一盞微弱的燈光而已。 “不行。關掉?!毖珉S突破不了心里那關,絲毫沒有商量的余地。 傅行此拗不過她,松開她去熄了燈,走回來的半道,又得到另一道完全沒有必要的指令:“還有窗簾?!?/br> 這下傅行此不干了,沒搭理她,徑直走到她身前:“關了我看不到了?!?/br> 宴隨下意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