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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舅舅你就放心好了?!蓖鯄埸c著頭悄悄和身邊兩個小廝使了個眼色,便跑到了那廚子身邊。那廚子還以為王壽是來解決面粉的事情的,正松了一口氣呢,結果王壽一過來就背對著孫德戊一站,又讓兩個小廝排站在自己身側擋著去了,黑著臉低聲不知說了什么,那廚子臉色一僵,最后便息了聲。杜齊悅一開始還想提出自己面粉被換的事情,看見這情況便把到嗓子眼的話壓了下去,默默的伸手進袋子里捏了一小撮粉末放到嘴里嘗了嘗,還好,這粉末是葛粉,大豐朝的廚師不擅長用它來做面食,杜齊悅倒是會用。“大毛,面粉的事情就別說了,我們換兩樣點心來做就好?!倍琵R悅松了一口氣對大毛說道。大毛舔了舔自己沾著粉末的手指,嘗出是葛粉,他心里非但沒松氣,反而更急了,這葛粉是有藥用的,向來都是做點心時用做配料的,什么時候正經用來做過點心。“可這要怎么做呢?”大毛愁眉苦臉的問道。“把粗糖拿來?!倍琵R悅拿了一口大鍋出來,對著大毛伸手道。他打算做水饅頭,是一種味道和模樣都很好的點心,做起來也相當簡單,最主要的他手里的材料完全可以做這個。大毛立即把糖罐子塞到了杜齊悅手里,杜齊悅看了看,嘗了嘗糖味兒,然后估摸著量往大鍋里倒了半罐子的糖,又倒了小半袋的葛粉進去,說道:“倒半鍋水進去,用小火熬,邊熬邊攪拌,等里頭變成透明膏狀就喊我?!?/br>“哦哦?!贝竺B連應著往鍋里小心倒著水。杜齊悅抓了幾個蛋出來打了,挑出蛋黃倒進碗里,又找出原本做雞蛋糕要用的葡萄干挑干凈了果蒂,切成極細的碎粒撒進碗里,加了粗糖和葷油,用筷子攪拌均勻后便可上鍋蒸了。葛根粉熬起來很快,沒大會兒就熬好了,杜齊悅拿勺子拌了拌,又舀了一些嘗了嘗,見粘稠度正好就讓大毛端下了爐子。杜齊悅數了數,連著縣太爺正好二十個要吃東西的人,便指了指院子一邊的一大排碗架說道:“去碗架那邊拿二十個巴掌大的小碗來?!?/br>大毛馬上跑過去搬了二十個玩來,整齊的排在灶臺上,“小悅,接著怎么做?”“在每個碗里沾點水?!倍琵R悅抬了抬下巴,舀起一大勺的葛粉糊架在鍋口涼著。大毛立刻拿了把刷子,在每只碗里均勻的刷著水,杜齊悅跟在他后頭,等他刷好水就往碗里頭倒一點葛粉糊進去,等所有碗里都倒好了,他便拿出一把半圓形的特質勺子出來,把蒸好的蛋黃餡挖成一個個彈珠大的小圓球放進碗里。接著杜齊悅又往碗里倒了一些葛粉糊,使葛粉糊蓋住蛋黃餡之后稍微搖晃了幾下碗,讓葛粉糊里頭的空隙全部填滿。“做好了,大毛,你把碗放到邊上去涼著?!倍琵R悅收好勺子說道。“做好了?”大毛看著面前一排小碗愣愣的問道,別人的點心可才剛開始做呢,他們怎么就做好了。就算面粉被換了,杜齊悅也不能這樣敷衍啊。“恩,做好了,這點心就這個做法,快點把碗放好,開始準備下一道點心?!倍琵R悅點點頭,兀自拿了條咸rou出來,切出了最嫩的一段開始切薄片。大毛在心里嘆了口氣,快手快腳的把碗全都放到一邊,這才帶著些猶豫的說道:“接下來做什么點心,只有咸rou和雞蛋了?!?/br>“做金絲菊?!倍琵R悅說道。“金絲菊?”“嗯。你去打幾個蛋,我要做蛋皮?!?/br>金絲菊是杜齊悅臨時想起來的點心,算是咸rou卷和蛋卷的改良版。將咸rou片用熱水燙軟之后裹上一層薄薄的蛋液,放入油鍋中煎成金黃色的薄片,然后與切成同樣大小的蛋皮輪換疊起來后卷成小卷,用竹簽插住一側,接著在另一側用刀將蛋皮咸rou卷切成大小均勻的細條狀,切好后用拇指將這蛋皮咸rou條從中間往外推開,擺成盛開的菊花狀,一道簡單的點心就做好了。“去拿二十只素雅的盤子過來?!倍琵R悅說道。“這就好了嗎,小悅?”大毛有些不敢置信的問道。這次比賽一共比試兩個時辰,現在才過了大半個時辰,別的廚子好些可連第一道點心都沒做好呢,杜齊悅怎么這就兩道點心都做好了呢。杜齊悅自己拿了一個多余的雞蛋咸rou卷咬了一口嘗了嘗味道,覺著不錯后點了點頭道:“這就好了,快去那盤子過來好擺盤,這金絲菊得趁熱了吃?!?/br>大毛抱了一疊豆青色的淺碟子過來,杜齊悅在每個碟子上面擺上一個水饅頭,又方式兩個金絲菊,看著到還挺有意境的。大毛頻頻拿盤子的動作已經引起了看臺上一些人的注意,特別是無所事事的王壽,他見杜齊悅把盤子放到了托盤里,看樣子是要端上來了,便提著嗓子問道:“那邊的那個,你這是做好了?”“是的,王公子,在下已經做好了?!倍琵R悅遠遠的做了個揖說道。王壽聞著院子里各色點心的香味兒早就嘴饞了,聽杜齊悅說做好了,連忙招手喊了幾個小廝說道:“快,你們去端上來?!?/br>正斜靠在凳子上和邊上一人談話的孫德戊看著小廝們匆匆跑過去端點心,就從鼻子里噴了口氣說道:“他倒是快?!?/br>“快點好,舅舅,侄兒一早上就過來cao持這里的事情,連早飯都沒撈到吃幾口,這倒是正好給我填填肚子?!蓖鯄坌ξ恼f道。“需知慢工出細活?!睂O德戊瞟了王壽一眼,又垂著眼皮子瞄了瞄桌子上剛被小廝擺上的碟子,覺得頗為新奇,這才抬眼看了看走到近前的杜齊悅,問道:“這兩樣點心叫什么名字???”“回大人,半圓半透的那個叫水饅頭,另一個如盛開菊花的叫金絲菊。兩個合起來則叫做‘采菊南山下’?!倍琵R悅彎腰做了個大揖后回答道。孫德戊聽了這句采菊南山下倒來了興致,他支起腰來正眼看著杜齊悅問道:“這句‘采菊南山下’是何典故?我聽著倒像是一首詩?!?/br>“回大人,確實是首詩?!倍琵R悅應道。剛才孫德戊進場,杜齊悅看他的穿著氣質,又看他帶來的那些人,一個個都透著一股子酸儒氣,并且看到他應對那個廚子說出自己面粉被換的廚子的樣子,就知道這人肯定是那種極其偏執的臭文人。這類的人除非本身極其愛吃,否則對廚藝是絲不感興趣的,在他們來看食物好吃和特別好吃其實并沒有太大關系,感興趣的反而是那些外在的東西,如色、香這種能夠用文字品評的東西。因此杜齊悅做這兩道點心時并沒有太過斤斤計較口味問題,而是側重于擺盤和起名,一個好的名字一個雅致的擺盤,對文人這種注重美學的人來說是相當重要的。現在看來杜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