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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齊悅爽快的收了紅包,就知道他并沒有計較飯桌上的事情,心里松了一口氣便幫著端了杜齊悅之前準備好的配菜走了出去。杜齊悅做面的技巧不用說自然又引起了一番驚嘆,那極細的面條把一幫子沒見過世面的農家人給驚得瞪大了眼珠子,直夸杜齊悅的手藝是巧奪天工。在杜齊悅測量面條長度的時候,張仁舉更是好奇的走上去自己拿了尺子開始丈量,結果自然是不偏不倚正正好一百尺。“杜郎君,你今天這一手,我張仁舉可算是服了?!睆埲逝e放下尺子后拍著胸脯大聲說道,當初他聽別人說杜齊悅能做這個細如發絲的百尺壽面他還覺得是別人夸張了,現在一看,可是給弄的心服口服了。張五成的大兒子張仁德是前兩日帶著家人回張家村的,他的妻子閨名叫做羅晶珠,是他當初金榜題名之后娶的大都的一位官家小姐。因出生嬌貴,這位夫人從小被嬌寵長大,自然嫌棄鄉下日子不好過,所以自從和張仁德結婚之后連著這次回來拜壽統共也就回了兩次張家村。這次回來這位夫人也是千萬個不愿意,這兩日心里就一直不痛快。今個兒看到杜齊悅做面,好不容易來了興致,也不管杜齊悅正要下面,就開口說道:“我看郎君這面做的極細,可否拿過來讓我細看看”杜齊悅來的時候張仁舉就和他說過他們張家村吃壽面是講究時辰的,所以杜齊悅這是看著時辰下面的,這會兒張五成的兒媳婦要看面,是必要耽誤下面的時間。杜齊悅手里的動作就停了下,看向了還站在自己邊上的張仁舉,用眼神詢問他要不要把面拿下去。張仁舉也不知道該怎么辦,便也拿眼睛去看張五成。張五成聽到羅晶珠的話就心里有氣,可是羅晶珠在大都的娘家勢力大,以后張仁德升官還要依靠他們,便只好強忍著怒氣笑著說道:“那杜郎君就把面拿下來給我們看看吧,也讓老夫見識一下?!?/br>張家的家務事杜齊悅不會去管,當即就拿了面走到張五成他們那桌給張五成他們看。羅晶珠剛才遠看就覺得杜齊悅做的這面有趣,現在近看更是覺得稀奇,便說道:“杜郎君,你這面怕是可以如同絲線一般穿針引線的吧?”“張家大夫人,這面當然可以穿針引線的,而且折上幾段都穿的過針去?!倍琵R悅對此非常的胸有成竹,當初他師傅考校他做面技巧的時候,就是用繡花針來試驗的。一根針上面穿過去的越多就證明面做的越好,杜齊悅最好的成績一根針能穿過二十六根拉面,那面細的簡直和蛛絲似的。不過現在杜齊悅是做不出那么細的面了,畢竟當初他用的面粉可是精制的,每個顆粒都磨得非常細膩,而這里的面粉都是用石磨磨出來的,磨再多遍也不會細到哪里去,單獨的面粉顆粒大概就比蛛絲粗了。“當真?”張五成問道。“老壽星要是愿意,可以拿根針來試一試?!倍琵R悅點頭說道。羅晶珠聽了立刻迫不及待的朝著吳么么招了招手,說道:“弟夫郎,你快去拿根針來試試呀,快去呀!”當著這么多人的面被自己的大嫂命令著拿東西,吳么么多少覺得有些丟了臉面,不過看到羅晶珠身上穿著的羅錦的衣服,還有戴著的亮閃閃的珠寶首飾,吳么么就沒了脾氣,飛快的看了眼自己的公公,見張五成沒有反對的意思,才跑回屋里拿了一根繡花針出來。“杜郎君,這根針可以嗎?”“可以?!倍琵R悅接過吳么么的針,用酒沖洗了一下,才將手里的面條對著針頭穿了過去,然后一連將面條折了六下,看差不多了便說道:“面條折了六下,老壽星今后一家子一定順順溜溜的?!?/br>這話聽得張五成笑的拍起了手來,邊上的人也應景的跟著笑了起來,杜齊悅看著大家都在笑,羅晶珠插不上嘴說話,就立刻回了爐子那,將手里的面條扔進了鍋里。面條很快就好了,杜齊悅跟著又露了一手雕花的手藝,把在場人都給鎮住了,才顛顛的回了剛才的位置上。張五成吃了長壽面,心里頭高興的不得了,見大家已經將桌上的菜都吃的差不多了,就招呼著請來幫忙的幾個婆子把桌上的空盤子還有骨頭渣子給清理一下,然后上了后面幾道大rou菜,又上了幾大壇子酒,整個壽宴的氣氛就更熱鬧了。杜齊悅一早就趕路過來,胃里的早飯早就消化掉了,剛才做了面,聞著香味兒就覺得餓的很,這會兒桌子清理干凈了,rou菜上來他就來了胃口。有了剛才的經驗,這次杜齊悅也學乖了,沒有吃一口夾一筷子,而是在好好的rou菜沒被同桌的人糟蹋之前就往自己碗里頭夾了幾筷子,然后低著頭自顧自的大口吃了起來。上了大rou,又有不錯的酒,最高興的莫過于那些平日不能大口吃rou大口喝酒的漢子們,現在能夠讓他們暢快吃喝了,便都不客氣了,沒一會兒院子里就哄鬧了起來,好幾個能喝的漢子還開始給認識的親戚朋友敬起了酒。杜齊悅本以為沒自己的事情,畢竟他在這里沒什么認識的漢子,可沒想到他夾到碗里的菜還沒吃幾口,就有一個喝的明顯上了頭的漢子拎著酒壇子過來,往杜齊悅的碗里倒了一大碗的酒,不由分說就要杜齊悅喝掉。“齊悅兄弟,咱們親戚間住的遠,平日也見不到面,我張大柱最佩服你們這些讀書人,今個杜郎君可一定要賞臉喝一碗,不然就是瞧不起我們這些不識字的田里人?!睆埓笾φ艉舻恼f道。杜齊悅并不認識張大柱,不過他剛才看到張大柱和那個云哥兒坐在一桌上,就猜想張大柱應該也是王桂花的家人?,F在聽了張大柱這番話,杜齊悅心里腹誹自己和杜富金一家是天生的命里不和,面上卻只能笑了笑端起了酒碗。實在是這酒不喝不行,像這種大喜的日子里,別人來敬酒本來就不好拒絕的,張大柱又說了不喝就是瞧不起不識字的人,杜齊悅如果不喝那就尷尬了,要知道這院子里坐著的可基本都是不識字的人呢。在大豐朝,酒可是奢侈品,好點的酒隨隨便便一小壇子價錢就要用兩做單位,張家雖然有錢,供客人隨便喝的酒買的也不可能有多好,那味道喝起來真是又苦又澀,熱辣辣的直燒人嗓子。杜齊悅喝完一碗恨不得吐舌頭,不過心想著終于把張大柱應付過去了,便也沒覺得多么難以忍受。可是這張大柱看到碗空了,立馬端起酒壇子就給杜齊悅又倒了滿滿一碗,倒完后就拍著杜齊悅的肩膀說道:“齊悅兄弟,老哥我佩服你這門手藝,就代替在做這些同樣佩服你手藝的鄉親,給你再敬一碗?!?/br>這碗被張大柱強按了院子里所有人敬佩之意的酒杜齊悅能夠不喝嗎,當然不能,不然拂的可是全部人的臉。于是杜齊悅閉上眼睛一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