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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了……” 呵,真是諷刺。 -- 朱祈贊自挑戰二皇子朱裕賦贏了射箭比賽之后,就不再天天去校場了,轉而潛心課業,并讓芮晨作陪讀。 后來宮里出了一件說大不大說小不小的事,七公主蕩秋千時失足從秋千架上摔落下來,一旁的宮女與內侍急忙去接,卻沒能接住,仍是讓公主摔傷了。 當天陪著七公主蕩秋千的所有人都挨了板子,秋千架旁的那幾個內侍與宮女更是差點被活活打死。 朱祈贊去看望這位受傷的皇妹,慰問幾句后也就出了殿,走在殿廊里時,朱祈贊看了眼芮晨,他平時就少言寡語,今日更顯沉默。 “芮晨,你說……那些宮人該不該責罰?” 芮晨語調沉穩地答道:“回殿下,奴以為這些宮人是該罰。他們有護庇看護之責,公主摔跌受傷,是他們失責,自然該罰?!?/br> 朱祈贊意外挑眉:“那你方才在想什么?” 芮晨道:“回殿下,以奴愚見,失責分兩種,一是疏忽大意所致,此乃本可避免之誤,若有錯失,該當嚴懲?!?/br> “二是因能力不足所致,此乃無可避免之失責。若要追責,理該重罰做出安排布置之人用人不當,而輕罰因能力不足而難以盡責之人?!?/br> 朱祈贊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巧的是,這天晚間諸皇子去向父皇母后請安時,明宗問了同樣的問題。 諸皇子一一作答,有說該罰的,有說不該罰的。 輪到朱祈贊時,他把芮晨白日間的觀點說了出來。 明宗似帶笑意地看著他,追問了句:“以你之見,又該如何?” 朱祈贊便答:“內宮中侍衛不得入,而內侍宮女多體弱,若有意外,難以護衛公主與妃嬪安全,以兒臣愚見,可選身家清白且年紀較小之內侍或宮女習練武藝,再將他們分派各殿,擔負護衛之責。若是今日皇妹身邊有這樣的護衛,也就不至于跌傷了吧?” 當時明宗對此提議不置可否,但事過半個月后,便有圣命,要各管事太監挑選舉薦十至十五歲之間身家清白的內侍,經司禮監審核通過后,統一由錦衣衛中武藝高強者教授武藝。 芮晨找盛安福,希望他舉薦自己去習武,自然也少不得送上一份豐厚孝敬。 盛安福滿口答應,讓他放心,臨了卻又留下一句:“做義父的是替你舉薦了,至于成不成,那還得王太監說了算??!” 芮晨只道:“義父肯舉薦便是恩德了?!?/br> - 朱祈贊也得知此消息,問芮晨是想繼續陪讀還是想去學武。 芮晨低頭道:“殿下垂愛,奴不勝惶恐,習文習武,但憑殿下安排?!?/br> 朱祈贊睨他:“老實答話,別跟我來虛的?!?/br> 芮晨抬眸問:“奴可否兼得?” 朱祈贊笑了:“你會分.身術?” 芮晨亦微笑:“那倒不會。即便習武也不至于日日夜夜不能停歇,隔日花上半天也就夠了,平日還是陪殿下讀書?!?/br> 朱祈贊拍案:“就這么定了,我找人舉薦你?!?/br> --- 建昭二十九年,芮云常進入司禮監,朱祈贊賜字云常。 宣寧元年,朱祈贊登基為帝。同年,二十四歲的芮云常成為司禮監首席秉筆太監,執掌東廠。 而盛安福那時候仍是司禮監監丞。 時移世易,這幾年芮云常每回見著盛安福還是客客氣氣的,但兩人之間越來越少以義父子相稱。 芮云常升為秉筆太監后,兩人更是成為上下屬關系。尊卑不能不分,盛安福每回見到他,反而還要行禮。 為避免這種相見時的尷尬,芮云常把他調去內官監,還升一級,做了內官監少監。即使如此,兩人在宮里進進出出總少不得碰面。 一次芮云常轉過廊道拐角,正碰上盛安福迎面過來。 盛安福上前來行禮,行至一半,芮云常抬手虛扶了一下,讓他起身。他仍是恭恭敬敬把禮行完。 芮云常朝他輕點一下頭便繼續往前走,走出兩步忽然回頭,淡淡看了他一眼。 盛安福正起身,冷不防與他對上,急忙垂下眼皮。但在他低頭之前,芮云常已經看到他眼中的神色。 芮云常彎彎嘴角,走了。 盛安福一直低著頭,直到那道頎長身影消失于廊道盡頭,才轉身離開,空無一人的廊道里留下一句低語:“走狗屎運罷了!” …… --- 莊生曉夢迷蝴蝶……一夢黃粱,再睜眼,已然隔世。 在忠義院的魚池邊,她第一次說了她的事,借的是莊周夢蝶的故事。 她說那番話時的眼神,不是裝出來的,至少她是真心相信有這樣的事。且她說的那些話用詞很怪,乍聽起來像是胡言亂語,但卻前后連貫,條理分明,顯然不是瘋話。 時機很微妙,那會兒正是他要利用陳貴妃案去動搖陳家的時候,也是他對她的真實身份抱持懷疑的時候。 若非如此,她也不可能將這樣重大的事輕易宣之于口。 柳蓉娘和那兩個姨娘,與她朝夕共處了半年之久,從沒聽她提過半句“夢里的人生”。 這之后他們同赴陜西,抓捕莫亦清,引“馬賊”來襲,將之合圍擒獲。 她被“馬賊”擄去時,就如元嘉所言,那時候的她對陳貴妃案來說已經是無關緊要,若是換做旁人,他確實不會再管。 生,死,都是那人的命。 但是當小凳子神色驚慌地跳下馬車,大聲喊著:“莫大夫不見了!”時,他心頭驟然升起一股莫名的焦灼。 再次瞧見她時,她正替元嘉檢查傷勢,那一刻心頭始終縈繞著的焦灼消失了,他忽然就覺得踏實平穩起來。 重活這一世,經過那么多年,見過那么多的人,她是他所知的唯一一個與他有過相同經歷的人??缭竭^生死,經歷過隔世。 她于他而言,絕非旁人,無可取代。 就是像另一個重生的他,只不過她還有機會做個清清白白的人。 他在乎她的生死,在意她的喜怒。不知從何時起,她的愿望就是他的愿望,看她欣喜滿足,他也會感到滿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