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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絕對不行。""表妹,求你了,我只想和他說一句話,一句就行......""表姐,我不想你被白赤宮活活打死,這件事,絕對不行,有什麼話,我幫你帶過去。"明明心里對白衣劍卿已經嫉恨得連牙都快咬碎,杜寒煙卻還是沒有辦法拒絕李九月的要求,只要李九月淚眼迷蒙的看著她,她的心就又疼又軟。"孩子快要生了,讓他給起個名字。"李九月躺在床上,她的肚子已經大到讓她無法直起身來的地步。杜寒煙鳳目一瞇,強壓下心頭的怒意,道:"好,這話我會幫你帶到。""再給他帶一壇酒,他喜歡喝。"她曾觀察了他整整三年。杜寒煙果然給白衣劍卿帶去了一壇酒。當時白衣劍卿倚在窗邊,眺望著遠處的西湖碧水,最近他常常在思考,白赤宮的離開,對他而言,究竟是幸,還是不幸。原以為,那一夜過後,就是了斷,可是白赤宮卻沒有再出現。其實也沒有什麼可想的了,他知道,這段孽情已經走到了盡頭,他完全可以離開,可是卻做不到,鎖住了他的腳的,不是這根鐵鏈,而是心中的那根情鏈,斬不斷情鏈,他就得繼續痛苦下去,日復一日,讓自己痛苦,也讓白赤宮不自在。他既然沒有能斬斷情絲的慧劍,那就只有讓死亡來解決這段孽情。他在等白赤宮回來,他要當著白赤宮的面,了斷三年來的一切。這幾天一直在下雨,陰濕的天氣讓他的左手一直在疼,當年中了花妖娘的暗器,這根針卡在手肘縫里,也尋訪過許多名醫,卻一直沒能取出來,不僅平時無法使力,每到陰雨天還疼痛不已。鳳花重曾經給他看過,給他配了一種藥,常常服用可以減輕疼痛,她已經死了,他也很久沒有服藥,左手又開始疼痛。其實,論武功,白赤宮并不比他高,然而不能使力的左手卻拖累了白衣劍卿,他最擅長的畢竟還是掌法,只用右手使出來的折梅手,破綻太多,才讓他一次次被白赤宮打敗,一次次承受白赤宮的羞恥。如今,這些都過去了,按住左手的疼痛處,白衣劍卿將目光落在杜寒煙的手上,那一酒壇,令他死寂的眼中,出現了一抹波動。酒,也是能止痛的,無論是哪種痛,一醉即解。"醉中生,夢中死,二夫人,多謝你帶了這麼好的東西來看我。""這是表姐給你的。"杜寒煙把酒壇往桌上一扔,白衣劍卿緩緩走過去,直接拍封,一口氣就灌下半壇。"好酒,真是好酒......"杜寒煙先看他氣色萎糜,形容憔悴,可是這酒一灌下去,他整個人就平生出一股風采,隱約已有些當年瀟灑不羈的影子。她忍不住重重哼了一聲。白衣劍卿放下酒壇,微微一笑,道:"大夫人近來可好?"平靜和緩的語氣,仿佛什麼也沒發生過。杜寒煙突然冷笑一聲,道:"你倒輕松,就不怕我在酒里下毒?""二夫人覺得我是怕死的人嗎?"白衣劍卿又灌了一口,"現在死了,也未嘗不是好事。只是我這個人,太過輕賤,就是要死了,心里卻還想著汝郎,你一定很看不起我,其實我也看不起自己,這世上賤的人多了,像我這麼賤的,還真是少有。"他自嘲著,喝了酒,就連話也變多了,天知道已經有多久沒有人跟他說話了。"呸!你真是賤到家了,我連跟你說話都不愿意,要不是為了表姐......表姐快生了,她希望你給她的孩子取個名字。"杜寒煙懶得再跟白衣劍卿多說一句話,直接道出了目的。白衣劍卿一怔,然後又笑了,這個黑鍋他已經背定了,就繼續背下去吧,也算報答了李九月曾經的善良。"如果是男孩兒,就叫無情,如果是女孩兒,就叫無心,無情無心的人,這一生會過得比較輕松自在。"其實他不知道人若無情無心,是否真的會過得輕松,只是再不濟,總要強過他現在這個樣子,把情愛看得太重太癡,到最後已經無力自拔,自己的痛苦掙扎,在別人眼里,只是一場笑話,毫無意義。就在白衣劍卿給孩子取名後的第七天,李九月突然感到腹痛不已,原本預計一個多月後才出生的孩子,竟然早產了,這全是因為她的身體太過虛弱,已經到了無法負擔的地步。杜寒煙飛快地找來了穩婆,然而折騰了整整一天一夜,孩子就是生不下來,因為李九月太虛弱了,她沒有力氣把孩子從身體里擠出來。穩婆沒有辦法了,對急得團團轉的杜寒煙道:"二夫人,不行啊,孩子再不出來,就是一尸兩命了。"杜寒煙跺了跺腳,一咬牙吩咐下人:"準備軟榻,把大夫人抬到東華閣。"她要借白衣劍卿的深厚內力來幫李九月把孩子生出來。下人驚呆了,遲遲沒動,沒有莊主的允許,誰敢送李九月去東華閣。"發什麼愣,再不快點,我就扣你一年的工錢。"杜寒煙急了,甩手就給下人一個耳光。於是,李九月很快就被抬到了東華閣,這時候她已經陷入了半昏迷,昏沈沈中,突然感覺到一股暖流進入心口,虛脫的身體仿佛恢復了幾分力氣,她不由睜眼,正對上白衣劍卿微笑的臉。"我......我是死了嗎?"她癡癡地望著這張憔悴不已的面容,沒有白赤宮那麼耀眼的容貌,卻更讓她魂犖夢牽,想要抬手摸一摸,卻沒有力氣。"你正在生孩子......來,用力好嗎?孩子已經在你肚子里待悶了,急著想出來......你不要舍不得......"白衣劍卿的聲音依舊平緩,穩婆正在他身後提示該怎麼做,嘴上雖然說著話,手下卻半分不敢停頓,大量的內力源源不斷地往李九月體內涌去。"我好像有力氣了......"李九月發現身體越來越有力氣,不由自主地按照白衣劍卿說的,努力想把孩子擠出身體。不知過了多久,終於,一聲嬰兒的啼哭在東華閣里響了起來,幾個人同時松了一口氣。"恭喜恭喜,是位公子......"穩婆抱著孩子對李九月連連道喜。"是男孩兒,太好了。"李九月望著白衣劍卿,露出一抹虛弱的微笑,"劍無情,很威風......的名字。"白衣劍卿眼神一閃,旋即應道:"是啊,將來一定又是一個白衣無情......"他承認了!李九月幾乎不敢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