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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薄如脆枝, 無論她如何謹慎小心, 無論她如何提心吊膽,冰面總還是會碎裂。 她的孩子沉沒湖底, 而她被冰水淹沒,只有眼淚依舊熾熱。她不能理解這一切,她不能接受。 納迪亞不知哭了多久,淚水仿佛無法停下了。凱茜和納迪亞在夏日烈陽下逐漸腐爛, 流出顏色詭異的尸水, 不知要在過上多少天才會和斷崖下的其他白骨融為一體?;蛟S,他們的骸骨上將永遠留有被火焰炙烤過的痕跡。 納迪亞的雙眼近乎失明,所見的一切變成邊界模糊的色塊, 重疊在一起,呼吸亦變得沉重。她的生命仿佛在數日之間凋零,名曰仇恨的情緒以她的生命為食,逐漸茁壯成長,她再也見不到日夜天光。 這樣的結局,她絕不能接受! 她的孩子們啊…… 她拖著斷腿,半爬似的走回了家,依照著那已經模糊了的記憶,從衣柜下找出一本破敗的巫術書。泛黃書頁上墨字斑駁,幾乎難以辨認。納迪亞毫不猶豫地把書頁浸入水中,斑駁墨跡逐漸變淡,新的字跡卻憑空從書頁上跳出。 上書,起死回生之術。 這是母親留給納迪亞的遺物,納迪亞從來沒有想過會在這種情況下使用。 她瞪大了眼,在搖曳的燭光下,將書頁上的每一字每一句銘記于心,然后撕碎了書,不留下一絲一毫的痕跡。她將雞圈里的母雞統統抓了出來,扭斷脖子,溫熱的血液撒在斷崖下的每一具尸體上。 她大喘著氣。 我將要做的一切都是正確的。她想。 穿林風呼嘯而過,納迪亞屈膝跪下,額頭重重磕向土地,念出那些爛熟于心的字句。赤紅的鮮血仿佛聽到了召喚,散發出妖冶的明光,土地低聲哀鳴,微微顫動著。 像是有什么正在黏連,發出粘稠的響聲。納迪亞沒有抬頭,亡魂的重負壓在她的肩上,壓得她幾乎沒有了說話的力氣,但她還是努力吐出那些字句。她的雙眼落下鮮血,視線卻無比清晰。 最后一字落下,地上的雞血隨之揮發殆盡,不見任何蹤跡,納迪亞聽到了腳步聲。她欣喜地抬起頭,奮力站起。 斷崖下的尸體都活過來了。森森白骨重生血rou與生命,焦土上開出了鮮花。凱茜和伊利亞站在不遠處,像是每個傍晚等待著她歸家一般。 納迪亞啜泣無言,眼淚又落下了,伴隨著鮮血一起在臉上縱橫。她拖著破敗的身子走向她的孩子們。 月光朦朧,所以她沒有看見凱茜和伊利亞慘白的臉色,也沒有看到他們與眾不同的瞳色。 “孩子……我的孩子……” 她呢喃著。 凱茜與伊利亞撲了上來,緊緊地擁抱住她。而后,咬上她的血管。其余那些得以復活的“人”,眼中發出饑餓的兇光,也走了過來。 “我們殺死了我們的造物主——我們的母親?!币晾麃喴砸环N極平淡的口吻說著,他的雙眼仿佛看穿了過去,“就像是自然界那些以母親的尸體為食的動物,我們從納迪亞身上得到了第一次進食的機會?!?/br> 喬安娜盤腿坐在地上,側對著伊利亞,落在肩頭的長發擋住了她此刻的表情。 “……然后呢?” 說出聲了,喬安娜才意識到自己的聲音多么沙啞。 伊利亞垂眸,露出一絲笑,卻看不出像是在笑。他總是那么冷靜,仿佛說出的話語當真是來自第三者口中的平淡敘述。 “我們還是很饑餓,所以我們闖入了村子。吸干了一大半人后,我們才逐漸能夠思考了?!彼麚Q了個姿勢,用右手托著下巴,笑意更濃,此刻他是真的在笑了,“能夠獨立思考后,我和凱茜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殺了剩下的那一半人?!?/br> “是這樣啊……”喬安娜沉悶地應道。 這樣的結局不是沒有道理。如果是她,也會毫不猶豫地做出這樣的決定。 “起初我們對自己的變化感到很驚恐,壓根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也不知道該如何做,清醒時倒是還能思考,若是饑餓了,那就只能順從欲望行事。我們殺了很多人。在混沌中摸爬滾打了數年,我們才逐漸對自身有了清楚些的認知,‘堡壘’也逐漸成型?!?/br> “你的父親呢?”喬安娜一針見血地問道。 伊利亞一怔,壓根沒想到喬安娜會問到這事情。他稍許側了些身子,想要打量一番她此刻的表情,竟發現她好像有些低落。 在為他感傷嗎?還是單純的共情作祟?這個問題伊利亞沒有糾結太久,因為他沒必要知道答案。 他清了清嗓子:“后來我們在蘇格蘭找到了他。他確實是‘圣杯騎士’,只是所謂的‘圣杯騎士團’,只是假借了亞瑟王傳說而誕生的產物,本質上更像是一個邪*教組織?!?/br> 他們的鐵蹄掠過歐洲大陸,以圣杯之名,掠奪周邊村莊的美色,讓無知的人民給予他們財富——美其名曰是盤纏。當伊利亞跨過國界線,找到他的父親約翰時,他正和另一個騎士共享一個少女。見到面前突然出現了一個同自己幾乎一模一樣的年輕人,他有些困惑。 他已經忘記了納迪亞的存在,也不知道他四處留情一不小心留下了兩個孩子。 “我殺了他,連帶著其他的‘圣杯騎士’一起?!币晾麃嗇p飄飄地說著。 “你這是弒父啊,大不敬……”喬安娜小聲嘟噥,恰好落入伊利亞耳中,“不過也算是他罪有應得吧?!?/br> 伊利亞聳了聳肩,覺得她的這番說辭似乎沒有什么不妥。 他又坐了一會兒,才撐著扶手站起身,長出一口濁氣。今日他在回憶中浸沒太久了,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疲憊。他急切地需要休息一會兒,否則緊繃的神經和五感絕對會一齊崩壞。 喬安娜不依不饒,恨不得把一切疑問統統說出口似的,又問道:“吸血鬼為什么來到了地下?大概是什么時候遷居的?” 伊利亞原本已踱步走開,聽到她的話,緩緩停下了腳步,以一種極慵懶的語氣道:“你真的很好奇啊……下次再同你說吧,我很累了?!?/br> 喬安娜有些失望,這殘存的問題抓心撓肺,讓她不得痛快。她撇了撇嘴,玩弄著小狗的耳廓,突然想到了還有事情沒說,急忙叫住伊利亞:“??!還有一件事!我希望你可以今天就給我答復?!?/br> 伊利亞收回剛剛邁出的一步,慢悠悠地轉身看向她,微微挑眉。 “我想要出去遛狗——我是說,等到這只狗長到足夠大的時候?!眴贪材扰M織語言。 伊利亞垂眸打量著小狗,半晌才說:“后院對他來說夠大了?!?/br> “完全不!”喬安娜回絕得相當果決,“僅僅一個后院,對于它來說還是不能得到足夠的運動量。況且總是待在同一個地方,哪怕是狗這種天性活躍的動物也會被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