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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滿意這點。他擦著濕漉漉的頭發從浴室里出來,身上混合了沐浴露和熱水的勃勃香氣。“讓你安慰我還敢收錢?”安遠靠著劉又夏坐下,不咸不淡地睨了眼旁邊靜若處子的堂弟?!靶瞻驳?,你還有沒有良心?”安秘撅著嘴,一派委屈嬌弱可憐的模樣?!坝植皇俏艺f要報銷的?!彼÷曂虏?,覺得他哥就知道撿軟柿子捏。“你說什么?”安遠皺眉提高了音量問道。他這個人其實有些霸道,安遠是他看著長大的,小時候使喚慣了,最耐不得對方反駁或者有表現出不滿。“沒什么嘛,”安秘拿過自己的手機,顫顫巍巍地問道:“那我把錢轉回給又夏哥哥好不好?”一直沉默的劉又夏這時也被這聲“又夏哥哥”逗笑了。他饒有趣味地看著面前這對兄弟,覺得以后安遠要在他面前耍橫怕是也降不住了。“也沒買多少東西,小遠,”他接過毛巾給對方擦頭發,笑道:“就當我這個哥哥孝敬弟弟的。離得遠,我也沒什么機會在你爸爸和大伯面前盡孝心,剛好趁著這次機會籠絡好安秘,到時候也能幫忙說說好話?!?/br>安遠白他一眼,開始對安秘奢靡浪費的作風進行□□。“我真是看走眼了。你就說,這單子上有哪些東西是非買不可的?年紀輕輕的不知節儉,你以為錢都是大風刮來的?我和你‘又夏哥哥’每天在辦公室忙到死,回來還要加班到凌晨一兩點,賺的可都是血汗錢。“我們家家訓是什么?‘勤儉節約,艱苦奮斗’,大伯要是知道你以我為目標就學成了這個樣子,還不得飛過來打死你?!“你也21了,馬上就要畢業去找工作。之前那些話也不是誑你,你沒點核心競爭力好公司憑什么招你?沒有好工作就沒有錢,沒有錢怎么在這里生活下去?畢業頭三個月我平均睡覺時間不超過五個小時,每天都掉一大把頭發,胃病發作的時候甚至不敢去醫院?!?/br>這些事情安遠沒有對人說起過。原本只是想殺殺安秘大手大腳的毛病,可話一說多,整個人也陷入當時孤立無援的境地中去了。他拿過劉又夏手里的毛巾,示意他回臥室。“你們聊,我去廚房做點吃的?!币膊皇枪室庀肼爥?,劉又夏覺得這番訓話一說完氣氛多少會有些尷尬,到時候大家一起吃點東西也好緩和。也不待安遠吭聲,自己干脆起身從冰箱里拿出幾袋子東西就進了廚房。“坐過來點?!卑策h把毛巾搭在沙發上,把人招到面前。“嬸嬸生了你后身體一直不好,大伯工作又忙,小時候都是我喂你吃飯幫忙換尿片的?!彼粗@個在自己面前總是一副怯弱模樣的堂弟,心里也有些難過。“我不是罵你,我只是希望你以后能過得更好?!卑策h讓他抬頭看著自己的眼睛,說道:“我到現在這個年紀都還有一大堆算不清的糊涂賬,教不了你多少。但你要自己爭氣,這一生無論怎么過,過得怎么樣,都要問心無愧。不后悔、不輕賤、不固執、無偏見?!?/br>“哥,”安秘拉長聲音喊了這一聲。他的眼睛有點泛紅,不是委屈,而是被對方說得羞愧難當。“我錯了?!?/br>“錯哪兒了?”“我不該亂花錢,盡買些沒用的東西?!卑裁孛蚓o嘴唇,掛在眼睫的淚水盈盈欲碎。安遠笑著嘆了口氣,摸摸他的頭說道:“真正的錯不在這里,是你寧愿嬉笑?;膊豢厦鎸ΜF實。不夠堅強,又三心二意,墻頭草一樣?!?/br>“你一直沒放下那個同母異父的哥哥吧。從你初中給我打電話一句話不說哭了半個小時后就知道了,你啊,這輩子都會把這件事記掛在心上??墒且涀?,我才是陪你一起長大的親哥,那個沈老板不待見你是他沒這個運氣?!?/br>安秘欲言又止,連忙低下頭讓眼淚滴到褲子上。他伸手抹了把,甕著聲音說道:“我是不是很沒用?”安遠從茶幾上抽出紙遞給他,笑著回道:“不,你只是善良。他比不上你,我也比不上你?!?/br>“但他沒這個運氣,我有?!卑策h不常說這么矯情的話,可他內心剛受挫,自然明白安秘的痛苦?!澳愕妹靼?,你才是我們的驕傲。在找到他之前,先活好自己?!?/br>安秘直勾勾地望了他哥一會兒,突然“噗嗤”一聲笑出來。那張破碎的臉又陡然活了過來,生出翠綠的枝蔓,勾勒出嬌艷的未名花。“哥,你這樣夸我有點rou麻?!闭f完就摟住了安遠脖子,孩子似的晃來晃去。“那你被夸得開心嗎?要是開心就少說點廢話,免得我待會兒翻臉不認人?!卑策h語氣嫌棄,卻也笑出嘴角的梨渦。“開心,開心死了,我不會辜負你的期望的?!卑裁氐暮粑€不通暢,帶著點濃重的鼻音。“我一直不明白我mama是怎么看我的??晌蚁矚g我的專業,也相信你和‘又夏哥哥’的愛情。那個什么沈老板隨他去吧,我要開始自己的生活了。“哥,我真佩服你,有你可真好?!?/br>一對開始互訴衷腸的兄弟,說出的話可把廚房里的劉又夏酸壞了。不過,他轉而露出個笑,也承認這樣偶爾灑灑狗血的生活才讓人舒坦。夜宵是三碗碼料十足豐富的炸醬面,再配上一盅酒釀丸子,冰的啤酒和檸檬胡蘿卜汁。經歷上次的事后,安遠不準劉又夏再喝酒。家里常備水果,歇不住了就自己榨果汁。但對方也提出了要求——以后要喝安遠也只能喝酒精度數不超過10%的“酒”。為了家庭和諧和身體健康,安遠同意了這個要求。但實際上他的酒癮不大,真不喝也沒什么影響。安秘早餓壞了,看著他“又夏哥哥”端著面出來,眼巴巴地拿著筷子敲勺子。安遠放下啤酒,抬手就給他腦門上彈了一下?!霸趺闯燥埬?,誰教你敲筷子的?”安秘捂著額頭不敢回嘴,弱弱地放下了手上的東西。“你們倆可真逗,”劉又夏把面端到茶幾上,推到他們面前后說道:“剛剛的話可把我惡心壞了,怎么一言不和就能鬧起來?!?/br>安遠懶得理他,覺得獨生子肯定體會不了這種感情,卻忘了他和安秘也只是堂兄弟而已。“又夏哥哥,”安遠拖著下巴看向劉又夏,眼睛一眨一眨的,表情夸張做作看著就不安好心。“人家不喜歡吃蔥花欸,你幫人家挑挑嘛?!?/br>安秘被他哥雷了個外焦里嫩,舉著一筷子面不知道要不要吃。劉又夏也笑瞇瞇的,他摸著安遠的頭發回道:“今晚在床上要乖乖的,哥哥這就給你挑蔥花?!?/br>“我呸,”安遠笑著拍掉他的手,指著劉又夏的鼻子佯罵道:“你個蹬鼻子上臉的老妖怪,吃我的住我的還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