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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比你更清楚,我不相信你說的話,更不相信他們只是想讓我回家看看?!?/br>安遠不知道父母和孩子之間是否有永恒的戰爭。但是他不敢做出這樣的賭注,以為劉又夏能夠舍下一切跟他在一起。“你mama說,”停頓了許久,安遠才把后面的話說出來?!澳阋遣换丶?,她就自殺?!?/br>“到底是我不回家,還是我不跟你分開?!眲⒂窒拿策h的頭發,“她是不是說如果你還要纏著我,她就死在你面前?!?/br>安遠默認了,沒多久又聽見劉又夏的聲音在頭頂響起。“你怎么說的?答應了還是掛了她的電話?”安遠悶悶地回答:“我對她說打錯電話了,然后就把電話掛了?!?/br>劉又夏輕“哼”一聲,“幸好你是這樣說的,不然我就真生氣了?!?/br>“那你要回家嗎?”話音剛落,安遠就后悔了,他連忙補上一句:“不不不,你還是回去看看吧,我在家等你?!?/br>劉又夏抬起安遠的下巴,低頭在他唇上咬了一口,直到滲出血了才罷休。“周末你跟我一起回去?!彼捳f得堅決,沒有半分供人拒絕的余地。安遠咬著下唇,把上面滲出來的血舔掉了。明明很痛,卻又摻了點苦澀的快意。他聽著劉又夏的心跳聲,緩緩應了聲“嗯”。第25章二十五章安遠還記得意識到自己對劉又夏的感情不單純是什么時候。那一瞬間其實是很值得紀念的。如果之后他并沒有和劉又夏在一起,那時的風和云也會在他心里留白成一幅畫。他們學校的風景有著江南地界特有的秀致婉約,樹一排排的種過去,夏天的黃昏能看見葉片反射出來的光。劉又夏就站在安遠前面三米的地方,他臉上帶著好看的笑,手上扶著自行車,朝安遠喊了聲:“回頭看?!?/br>于是安遠就回頭了。路兩邊是高大的樟樹,后面有鐘樓,那點夕陽被框在教學樓和鐘頂之間,稍微露出個尾巴,映紅了他的眼睛。天空是分辨不出來的藍白色,風柔柔地吹過去,攪動樹葉發出一陣陣的“沙沙”聲。安遠被這樣莫名的氣氛打動了,心跳得飛快,他那個時候開始知道自己對劉又夏懷抱了不一樣的情愫。之后他們倆騎著自行車,繞著cao場外界轉圈。風鼓起少年的襯衫,拂開了掩在劉又夏臉上的面具。他笑得很肆意,大聲和安遠說著一些和學習無關的瑣事。喋喋不休,像是把攢了好幾年的牢sao都抱怨出來了一樣。在劉又夏離開的五年里,安遠不止一次回想起那個時候。不僅僅是愛情,在隨風飄蕩的歲月里還有他曾擁有過的青春。安遠是個早熟的人。在別的孩子還在向父母撒嬌的年紀里,他就已經對生活感到了厭倦。所以也慶幸遇見了劉又夏,讓那顆沉寂多年的心能夠跳動起來。接下來的一周里安遠過得頗為煎熬。他不止一次地想跟劉又夏提議自己不去了,可話到嘴邊卻怎么都說不出口。他知道,被這件事所困擾的不是只有自己。短短三天,劉又夏就消瘦了不少,在家的時候也是沉默居多。安遠除了無計可施的心緒外,他還有些害怕,害怕劉又夏又一聲不吭的走掉。好不容易熬到周末,兩人都松了口氣。早上起床的時候劉又夏纏著安遠做了一回。他有些沒控制好自己,咬在對方肩膀上的印子洇出了血珠。“痛嗎?”他憐愛地撫上去,語氣很溫柔。安遠還在大口喘氣,等他平復下來那點痛覺也算不上什么了,便搖搖頭,示意自己不是很痛。“不過,”他摟住劉又夏的脖子,打趣他道:“你最近是屬小狗了嗎?上次咬破嘴巴,這次又咬肩膀。再這樣下去,你怕不是會把我煮了吃了?!?/br>劉又夏被他說的也覺得自己幼稚起來。他笑著吻上安遠,在傷口處細致地舔了好幾回。隨即□□流轉,兩具溫熱的身體再次纏繞到了一起。最后一次劉又夏把人抱到了浴室,做完后摟著安遠泡澡。浴缸不大,劉又夏側躺著,讓人趴在自己懷里,以免泡不到水著了涼。“冷么?我們明天去看房吧,地方太小,兩個人都不好一起洗澡?!?/br>安遠命去了半條,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只閉著眼睛養神。“睡著了?”劉又夏見對方不搭話,便自顧自地說著:“你不說話我就當你默認了。這些年一直在攢錢,再加上外公留給我的,買個房子應該沒有問題?!?/br>“房子不用很大,夠我們倆住就行。但是浴缸一定要買能躺下兩個人的,深一點,這樣水也不會都溢出去。裝修你喜歡什么風格的?算了,裝修還是你來吧,你學設計的,審美肯定比我好很多?!?/br>……劉又夏不斷念叨著,好像房子已經買到手了一樣。安遠閉著眼睛笑,對接下來會發生什么事情也不那么在意了。五年沒有回來這個地方,劉又夏驚訝自己竟然還記得路。城市發展那么快,唯獨這處沒有半點變化,連路邊的樹都修剪的一如當年的樣子。劉又夏路上一直牽著安遠的手,摁下門鈴的時候他感覺到安遠想把手抽出來,于是握得更緊了。安遠只動了一下,見劉又夏毫不在意也就不再動作,任由他握著。今天早上下了點小雨,天空灰蒙蒙的,北風刮出來讓兩人都顫了一下。于是劉又夏有些不耐煩,一連按了好幾下門鈴。門是劉又夏父親開的。他比安遠上一次見顯得蒼老多了,頭發幾乎全白,臉頰上的rou也變得松弛,那雙掩在鏡片后的眼睛沒了曾經的冷漠,反而渾濁起來,像截枯朽的樹枝一般。對于再見這個離家五年的兒子,劉父的表情沒有絲毫波動。他只是微微欠身讓兩人進來,然后去廚房端了兩杯水過來。客廳的地上有一灘血漬,安遠進去的時候看的膽戰心驚。劉又夏倒是無所謂,他把沙發上的臟東西扔到一邊,拉著安遠在自己身側坐下了。水沒有喝,他只是看著那個老去的人問道:“你們叫我回來想做什么?她人呢?”“剛吃了藥睡過去了?!眲⒏竿屏讼卵坨R,看著劉又夏終于泄出來點痕跡?!八悄隳赣H?!?/br>這句話讓劉又夏沉默了很久。半晌,他才譏笑著回了一句:“她還是你妻子?!?/br>“是,她還是我妻子?!眲⒏刚麄€人松懈下來,“你回去吧,如果可以,讓你的朋友把手機號碼換一個。你的東西我都收拾好了,是現在帶回去還是寄過去?”劉又夏額頭一直緊繃著,安遠甚至能感受到被他壓下來的怒意。“那些東西我不要了,你扔了吧,沒事我就先回去了?!闭f完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