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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的苦痛。安秘是這樣,別人更是這樣。“我以為是沈樂光,”安秘在這個時候開口,語氣心酸得很?!昂髞聿胖?,我才是那個秘密?!?/br>“那為什么,”安遠猶豫著開口?!澳阋獙δ莻€沈樂光這么上心?”安秘偏頭想了想,面上一片迷茫。“我也不知道。忘記從什么時候開始注意他了,等意識到這一點的時候,我已經跑到這里讀書了。其實剛來的時候我去找過他,原本以為我是受害者,后來才發現我只是個多余的人?!?/br>安遠抱了抱他的小堂弟,拍著對方的肩膀說道:“你不是多余的人。你和我一樣姓安,你是我弟弟。那個沈樂光不想認你是他的事,你沒有對不起誰?!?/br>安秘笑笑,沉默了一會兒才說道:“哥,我都二十了,你這樣抱著我多不好意思啊?!?/br>安遠聽了這句話后一把推開了他,笑罵道:“什么德行!”“我去弄點吃的,今天晚上在這歇吧,剛好明天周末我帶你出去兜風?!?/br>安秘抹干凈眼尾的濕潤,仰著臉說道:“你都沒有車,兜什么風啊,不是讓我跟你軋馬路吧?!?/br>安遠懶得理他,傲嬌地留下一句:“愛去不去?!?/br>轉身就進了廚房。在劉又夏回來之前,安遠甚少進廚房。不是不會做,而是不想做。一個人的生活連廚房都奢侈起來,安遠只能盡量保持它的干凈整潔。冰箱里還有一些小菜,他都拿了出來,準備煮鍋番茄雞蛋面。以往這個點劉又夏要是還沒有回來,肯定是要給他打個電話的。但是今天沒有,安遠想這不僅是因為之前的爭執,還有橫亙在他們中間的那點小麻煩。收斂心神,安遠把番茄還有其它一些蔬菜都切好,又拿出兩個雞蛋準備煎荷包蛋。只是面還沒有煮好,腰就被人摟住了。“我這么晚回來,你都不打電話過來,就不怕我出事么?”天氣確實冷下來了,劉又夏身上還帶著點屋外空氣的濕冷,惹的安遠忍不住打了個噴嚏。下意識是往后躲的,但忘了身后還站了人,他覺得口水肯定噴到對方衣服上了。洗了手,安遠面不改色的說道:“你一個成年人了,又不是小孩子,我有什么好擔心的?!?/br>劉又夏復又摟住他,鍥而不舍地追問:“萬一呢?萬一我出事了你要怎么辦?”“怎么辦?”安遠往面里加鹽,一雙眼睛被水汽漸漸模糊了?!澳阋浅鍪铝俗詈貌灰撓滴?,我不想為你傷心。而且我說過很多次了,我要一種生活,你要是給不了我就不要妨礙我?!?/br>劉又夏的身體漸漸僵硬,仿佛懷里抱著的是一個冷冰冰的玩偶,沒有絲毫生氣。“你一直是這樣想的?你對我就沒有一點點的喜歡?”安遠試了下味道,不咸不淡剛剛好,他便換了口鍋開始煎蛋。“我不是個博愛的人,沒有喜歡為什么要和你在一起。不要多想,日子過到哪一天你說了算,我只是個享受者而已?!?/br>半晌,劉又夏終于松開他。他失魂落魄地出了廚房,而書房的門關上的聲音讓安遠心里冒出點快感。“安秘,過來吃面了?!?/br>安遠沒事人一般招呼著安秘,只是周身的氣質早已發生變化。安秘不是個敏感的人,或許他只是對安遠不太敏感,并沒有感受到這前后的落差。他只是抱著自己的碗窩在地攤上乖乖吃面,間或用一種八卦而曖昧的眼神在安遠和書房中間來回打量。“能把眼神收收嗎?我都快被你盯出個洞了?!?/br>安遠自己的蛋是溏心蛋,小心翼翼地一咬開,還未凝固的蛋黃就流了出來,顏色漂亮地覆蓋在面條上。“啊啊,哥哥,我也想吃溏心蛋?!卑裁匾е鏃l,眼巴巴地看著對方的碗。“不行,這個蛋我咬過了,下次看我水平發揮?!?/br>安秘泄氣地喝了口湯。等吃完面他才指著書房問安遠:“他不吃嗎?”“不用管他,你吃完了就幫我去洗碗?!卑策h挑著他不喜歡的佐料,慢悠悠的吃法讓面條都快糊了。“我洗碗,那你干嘛呀?”安遠睨他一眼,說道:“不然你來洗鍋?”安秘連忙擺手拒絕,而后一臉討好地看著他哥,催了催。“哥,那你可不可以稍微吃快一點???”安遠把碗往前面一推,“我不吃了?!?/br>他這樣果決,安秘都不好意思了,忙把碗推回去。“不不不,您慢點吃沒關系,反正我閑著也沒有事做?!?/br>安遠幽幽地看了他一眼,神情莫測。第11章第十一章夜聊劉又夏一晚上沒有出書房的門,一墻之隔躺著的安遠也輾轉難眠。要不是身邊還睡著安秘,他怕是要踢床。深夜總是寂靜,靜的厲害了甚至透出些寒涼來。而類似的夜晚以前也有過。那是他們還在學校里的時候,雙方為了一件雞毛蒜皮的事情吵架。說生氣怕也不是真的生氣,劉又夏板著張臉卻還是把安遠拽到了自己寢室。兩個人一張床上躺著,誰也不想先開口,好像那樣就是認輸了似的。安遠現在在床上躺著,思緒卻很清晰,老實說他還記得那個時候自己的心理活動。不為別的,那次吵架讓他意識到自己并不是自己以為的那種人。人對自己總是格外的大方,一千件錯事能找出一千零一個借口。在遇見劉又夏之前,安遠以為自己是個溫和的人。然而事實卻并非如此。溫和的表面之下是一顆刻薄的心。越在意的人越是能激發他心里的刻薄因子,吵架的時候能說出最惡毒的話,傷敵一千自損八百也不在乎。那是安遠最沮喪的一段時間。在此之前,他只和父親爭吵過,可那樣的爭吵實際上是對方率先讓步了的。在劉又夏面前,安遠有一種被脫光衣服的無所適從。于是他保持沉默,心里卻是翻江倒海,后悔極了卻不知道該怎么道歉。如今換了地點,類似的事情卻卷土重來。安遠盯著天花板,照舊不知道該怎么解決。他小心翼翼地掀開被子,身旁的安秘卻被這樣的小動作驚動了。好在沒醒,只是順從地翻了個身。安遠看著他的背影,一時間有些惶然。安秘才是那樣的一個人。熱烈的天真,無畏的善良。春天會在微冷的風里撲向你,甚至帶著點青草味道。是因為年輕嗎?安遠想了想,覺得自己果然是個糟糕的大人。隨即他起身去了衛生間。之前為了通風沒關窗戶,一進去簡直冷到透心涼。上完廁所他撲了點水在臉上,關了窗戶只留下一條縫。原本是想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