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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際上……他現在,更想去做些什么。梁十三為自己居然有想碰對方身體的沖動而驚訝著,畢竟之前有那么多好的機會他都放過了,兩人間曖昧的行為也不止一兩次了,自己卻從來沒想到過要更進一步做些什么。至今為止兩人間的吻,也只讓他覺得“不錯,不比與女人做感覺差”而已。為什么今天卻突然有了這種對同性的旎想?是因為夏古月那種令人憐惜的表情嗎?還是因為第一展現在他面前的完美身體?梁十三心里有些混亂,難以找出結論,他不怎么喜歡自己的這種很少出現的意外狀況,但一時間卻又擺脫不了,心煩意亂下,不由得下意識地往夏古月坐著的地方半游著地走去。在梁十三走到伸手便可碰到夏古月的時候,后者才后知后覺地猛然驚醒,看著越走越近的男人,奇道:“誒?你怎么……”“身體剛好就這么大意?這樣子光坐可是會感冒的,我才剛把你治好,不是那么快又要弄病自己吧?”梁十三又走近了一點,說道。與夏古月那身呈現著玉質感覺的肌膚不同,梁十三的身體盡管也很白,卻是那種帶著點青色的不甚健康的白,分明的肌理,結實的肌rou,還有零星分布著的舊疤痕傷,湊在一起很有男人味,卻不是太出色。但梁十三的氣勢卻是天下獨一無二的。不同于六年前的收斂,再次見面到如今,梁十三的氣勢一直是外放霸道的,如今這么居高臨下地看著夏古月,讓后者更有感觸。“這種程度我可不會病倒?!毕墓旁码S意地回答著。“真是小孩子氣?!绷菏菩Ψ切?,雙手卻伸了過來,一下子把坐著的男人圈住?!吧眢w都變得這么冷了,你不會運功御寒的么?”手上傳來的夏古月的皮膚觸感非常舒服,冰冰的,雖然不甚嫩滑,卻有另外一種實感。梁十三有些煩惱。對方對他的影響,似乎太大了。便是現在,只是單純地碰著,就讓他覺得非常愉快。是的,愉快,而且是那種壓抑不住的快樂。夏古月的身體早在被觸碰的瞬間就猛地緊蹦起來,他有些無措地看了梁十三一眼,眼睛里包含了八分的驚訝和兩分難得的慌張?!澳恪?/br>他只來得及說出一個字,因為下面的字,都給梁十三吞到肚子里了。兩人已經不是一次兩次,而是三次四次地接過吻了,卻從來沒想這次一樣忘情過。即使當初梁十三被喂了“花間泉”,兩人間也沒體會過像如今這種動情得幾乎忘乎所以的曼妙感覺。那種從心底發出,由純粹的情感與欲望揉合而成的念頭,瞬間誘惑了兩人。梁十三很少這樣狠狠地吻一個人。自小他的情緒波動就不大,加上修煉的是武玄功這等同時修煉精神的內功,功成后失控的情況就更少出現。當初司徒放不教與那班孩童夜圣教傳統內功“萬夜浩劫”,而是選擇了因為難以大成而廣泛流傳于江湖中的武玄功,里面也考慮了武玄功有鎮定精神這個因素。但這一切施加在梁十三身上的桎梏,每當他遇上夏古月的時候,總會莫名地自動解體。即使再狠下心,最后做出的決定依然是不完美的。而且一開始,他就……念頭轉到這,梁十三像是突然從夢中醒來一般,稍微推開了夏古月,結束了這個快要擦槍走火的吻。兩人的氣息亂無章法,顯然剛才的行為耗去了體內不少的氣體。“……你干什么?!”夏古月有些狼狽,臉上一片潮紅,說出來的話中氣嚴重不足。梁十三臉上也抹上血色,怔怔地看了被自己吻的男人一會,原本熾熱、混亂而且妖惑的眼瞳漸漸又冷了下來,臉色異常鄭重地道:“對不起?!?/br>說著就放開夏古月,一個魚躍轉身以數倍的速度游向湖中心。夏古月瞠目結舌地看著逃向遠方的梁十三。“混帳?。?!”帝君魂授公子驚如一條大魚般自由地在水里游動,梁十三這次不再運功,恣意地讓冰冷的湖水冷卻自己的頭腦。潛到一定深度,身體已感受到一股不輕的壓力,梁十三不再向下劃水,就那么靜靜地在水里躺著。既然知道遲早要離開,為什么又忍不住去接近?若是飛蛾撲火也就罷了,傷的也就只有他而已,但……他明明知道,這種接觸,傷得最痛的永遠是那個傻瓜。水里眼睛看到的景象五花八門,所有事物在水的扭曲下都變成一團團的怪異圖畫,模模糊糊地不可辨認。梁十三稍皺了皺眉,忍不住伸手摸了摸自己的眼睛,下一刻卻又在臉上揚起一個無可奈何的笑容。情況……好像是越來越糟糕了啊。……梁十三游回岸邊時,夏古月已不見了蹤影,估計著對方該是氣不過先回去山洞了,梁十三運功弄干自己的身體后也穿好衣服走回去。不過沒想到,綠意昂然的山洞旁,那個人坐得異常端正,顯然是在等他。“道個歉就算了?我想我還沒到這么廉價的地步吧?”夏古月臉色不善,冷冷地看著梁十三。只聽這句話,就知道他的確是在等著梁十三算帳的。梁十三臉上泛出溫和而且帶著歉意的笑容,在夏古月的身旁坐下,依舊只說了一句話:“對不起?!?/br>“我不要你的對不起,”夏古月的臉色更難看了,“為什么吻我?你依然當我是個有趣的玩具?!”梁十三很驚訝對方怎么會有這種想法,“我從來沒這么想過?!?/br>“那剛才呢?”夏古月勾起一個完全沒笑意的笑容,看起來冷淡得可以凍傷人。“……”梁十三沒了聲音。夏古月臉上的表情更顯諷刺,“夜帝的好興致,在下奉陪不了,我們就此分道揚鑣吧?!闭f著便要起身離去。梁十三生平第一次遇到這種羞愧得開不了口的情況。他該說什么?說看著夏古月的那一剎那,被迷惑了?甚至對他生出不軌的企圖?但對方身體依然沒完全恢復,這山中的情況他不熟悉,山下也還有那么多仇家等著他,自己既然已選擇了……又怎能中途任他胡來?腦里混亂如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