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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大罪的,即使是我們……唉,算了算了?!陛F千錘說到一半,舉在胸前的雙手也自然地垂了下來。長年對立的日月雙君之間竟會用如此親昵的稱呼,恐怕這件事說出去,天下間恐怕不會有一人相信。夏古月微一皺眉,顯然他根本沒把握到眼前這兩人為什么在占領了絕對優勢的情況下突然間放棄了對自己的進攻。手腕轉了一下,鐵骨古木扇閃了兩個圈。待靜止時,這把獨一無二的兵器終究還是沒能排上用場,又讓它的主人合攏了。處在上風的遲軫兩人突然收招,盡管相互牽引下夏古月能占很大便宜,但方才他已被對方逼入絕境,一時之間根本不可發招,便只能學對方收起攻勢,以觀其變了。“古月,其實……若要解‘噬魂粉’之毒性,還有一個最直接的方法?!陛F千錘在與遲溟交換了幾個眼神后,才吞吞吐吐地道。夏古月挑眉,“直接?你莫欺騙在下,若一開始便有這方法,為何你二人提也不提,反而說起那怪異之法?”遲溟神情凝重,“因為那本是非到江湖因‘噬魂粉’動蕩不休的程度,絕不能使用之法?!?/br>也不待夏古月發問,遲溟旁邊的軫千錘已道:“盡管師尊們毀掉了產生‘噬魂粉’原料的田地,但它的配方卻一直下落不明。魔教當年雖然已被武林白道勢力所滅,但卻仍有死灰復燃之機,說不定經過一輪滔光養晦,便可卷土重來。魔教若再興起,這種毒粉定會再次危害無數英雄豪杰。師尊們想出的方法雖然能抵抗噬魂之毒,但他們也知道那終究是太過駭人聽聞、離經叛道,便是說與他人知道,也怕沒人選擇嘗試。于是他們回到日門月宮后,一直潛心研究如何把自身的抵抗成分分離出來煉成解毒丹。從理論來說,師尊們的想法是行得通的。但理論與實際始終有著差距,直到師尊們臨近死亡,他們依舊未能制造出這種丹藥出來?!?/br>“師尊們最后使用了終極的辦法:他們以自身功力為引,導兩人全身的血液,制成不多不少一十四顆解毒丹。如此一來,夏公子該明白我們為什么一開始不明說有這種法子解毒了吧?”夏古月早已被上代日月雙君的偉大情cao所感動,微動了動嘴唇:“只因此丹,等若兩位師尊本人?!?/br>軫千錘淡道:“古月你說得極是。若非最緊急的情況,這一十四顆丹藥,我們是一顆也不會奉上的!”“但……”遲溟話鋒一轉,語氣軟了下來,“見到夏公子你如此堅定要為他恢復功力的決心……我們也不愿江湖上鼎鼎大名的‘逍遙侯’與‘無蹤手’,因為此事鬧翻,甚至喪命?!?/br>遲溟的話并無夸大或虛假。任何一個正常的男子,在不情愿的狀態下與一個同樣性別的人發生關系,恐怕都會惱羞成怒,誓要諸殺對方以解己恨。不管原先,兩人的關系如何之好。夏古月目光閃動,“那兩位是否愿意用那丹藥為十三梁解毒?”“我們不可能愿意?!睕]想到軫千錘的口中卻說出這樣的回應,“十三中了這種奇毒,雖然遺憾,卻還不到危及江湖的程度,我們沒有理由把丹藥給予他服用。不過……古月你聰慧江湖中少有人及,若識破了藏丹藥之地,甚至施展妙手空空,把丹藥給拿了去,那也是無可奈何之事?!?/br>他表面上搖頭嘆息,眼睛卻開始不住地往那位于正中、四人皆不曾坐下的石凳后的墻上。夏古月豈會聞歌而不知雅意?正欲上前一探究竟,遲溟的聲音卻又響起:“只是,既然夏公子知道那丹藥等同我們的師尊,便該了解一但觸碰了它,便等若冒犯了日門月宮的先祖?!?/br>“凡犯祖顏者,定要在祖墳前面壁十年!”這句話是日月雙君一同說出的,語氣莊重冷漠,只聽得夏古月心里一震。十年,整整十年!十年,可以讓天真爛漫的孩子成為朝氣蓬勃的青年。十年,可以讓一窮二白的小伙子奮斗成為腰纏萬貫的富翁。十年,甚至可以讓花花江山風起云涌、黯然變色、改名易主。人生能有幾個十年?!夏古月如今在江湖,無論是聲望還是地位,正是如日中天。但江山易老,歲月催人,誰知道如果他此時消失,十年后,還有沒有人記得這翻手成云、覆手成雨的絕世人物?!更何況,他本性外向,原就是個活潑到放浪的人,若要他在山間野嶺,守著逝者的棺木渡過如此無聊的十年,誰又知道那侵蝕人靈魂的寂寞會否毀了這天之驕子?!那是絕對是一段足以令人瘋狂的漫長歲月!他的肩上有著維系天下的重擔、他的心里有著難以割舍的牽掛、他的眼里有著不甘平凡的斗志……他又豈能困在日門月宮十年?!夏古月看了一眼手里抱著的人。梁十三。十三梁。盡管不愿意承認,但恐怕在當初的一照面間,這個貌不驚人、存在感一點也不強、只有那一臉溫和樸實笑意才稍微動人的男人,便已悄悄進駐他的心底了吧?否則向來只負責接受別人好意邀請,從不曾真正主動結識過誰的自己,又怎會在初次見面時便茂然上前自我介紹?否則向來隨便不拘束于稱呼名號,也從不強迫他人的自己,又怎會與對方沒見幾面后便任意取了那么一個古怪的綽號?否則向來雖然被人們稱作瀟灑風流、但其實行事自重穩妥的自己,又怎會因聽到其大喜的消息后一朝酒醉而錯睡他床?否則向來情緒控制自如,喜怒哀樂難形于表的自己,又怎會在知道秋紅與他分別后一臉慶幸地專門從洞庭送魚到舞楓山莊?……這些一直被壓在心底,自以為修飾得完美無缺的情感,在此時這種絕況里,一一涌現在夏古月的心頭,令他終于不得不去面對自己一直以來,所抱著的對好友的有違常理的好感。原來那些放肆而不該的妄思,并不是自“草方堂”開始的呢。夏古月自嘲,滿嘴苦澀。他想笑,可是笑不出,想哭,更是沒有眼淚,想找人打架出頓悶氣,此間卻沒有倒霉鬼能供他消遣……為什么是他?為什么是個男人?沒有答案。或許當你愛上一個人,所有的理由都是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