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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上輸程霜幾分。夏古月走入紗帳,在一個坐墊上盤膝而坐,嘆道:“要是早知道小姐如此標致,便是打斷了雙腿,在下也是要爬著來的?!?/br>說著,他居然還很無禮地放任自己的眼光流連在程霜身上。程霜瞇起眼很開心地笑,居然也由得夏古月雙眼亂瞄。好一會,她卻突然變臉,扁嘴道:“霜兒早就發誓要成為夏夫人的,你這木頭人卻老是躲著霜兒,現在后悔了吧?”夏古月正色道:“后悔,簡直后悔得想拿豆腐一頭撞死?!?/br>程霜再次被他逗笑:“嘻!你這冤家,見到霜兒便口甜舌滑……哼!若不是霜兒開口替你求了個人情,你還不是會對人家視而不見?真是沒良心的壞東西?!?/br>說到最后,她又嘟起嘴來,那精靈可愛的模樣,真想教人狠狠地疼愛一番。夏古月有些苦惱地皺了皺眉,“程小姐,令尊的事在下很感激。只是……你可莫再誘惑在下了,在下也不能保證自己會一直是個正人君子?!?/br>程霜笑得更開心了,附掌道:“霜兒最討厭的就是木頭君子了,你不是那就更好啦?!?/br>夏古月眉皺得更深,道:“程小姐,你既明知道我的目的,便先解了我的疑問吧?!?/br>程霜瞪大那雙水靈的眼睛,“什么疑問?”夏古月道:“關于你堂兄,你有什么看法?”程霜偏了偏頭,一派天真無邪地道:“霜兒怎么會知道?霜兒從不離開古霜居的?!?/br>古霜居是程霜居住的院落。這大小姐方才才在降雪居外出現,如今卻一本正經地說自己從沒離開過住所,顯然是在氣夏古月的不解風情,索性也就耍賴起來了。夏古月卻不急,道:“程小姐明知道在下需要給令尊一個交代,就別為難在下了。有正事在,在下可會一直是個君子呢?!?/br>程霜雙目一亮,“那若解決了正事呢?”夏古月換上一副很邪氣的笑容,“小姐不知道在下在美人面前從來便不是君子么?”程霜抿了抿嘴,終于道:“好吧,霜兒就相信你一次?!?/br>說著,她自身后摸索出一張兩寸來長的雪白紙片來,遞給了夏古月。夏古月接下這紙片,正反面都看了看,卻沒發現什么特別的東西,道:“這是什么?”程霜一副不甚知情的模樣,“霜兒比你們早到廉哥哥那,這是在他房里的桌子上發現的。只是,霜兒也不知道這有什么用?!?/br>夏古月道:“在程廉……兄弟的房里發現的?”說著夏古月再把紙片翻了幾下,仔細看了幾遍,卻還是一點發現也沒有。只是他對這種紙片,有種非常熟悉的感覺??上б粫r之間,也想不起到底哪里熟悉。程霜道:“不用看了,霜兒都檢查過了,上面沒有任何古怪的痕跡。甚至連火燒、水浸、墨描都不行?!?/br>夏古月有些啼笑皆非,“你都試過了?”程霜道:“自然,畢竟這是廉哥哥房里唯一古怪的東西嘛?!?/br>夏古月拈著這片紙,“也就是說,這紙水火不侵了?”程霜道:“是呢,本來霜兒打算拿來自己玩的。不過既然夏公子……霜兒也就只好割愛了?!?/br>程霜的臉上難得露出一絲代表羞澀的粉紅。夏古月卻沒暇欣賞,他突然轉換話題,問:“你與你堂兄關系好像很不好?”這問題實在刁鉆和毒辣。沒想到程霜卻輕輕松松地回答:“自然是不好的,否則廉哥哥死了霜兒就不會不傷心了。以前他老跟杰哥哥欺負霜兒呢,長大后霜兒也就很少與他們見面了,感情才好不起來呢?!?/br>夏古月笑了笑,“謝謝程小姐如此坦白?!?/br>程霜的眼睛咕碌碌地轉了一圈,“好啦,現在問題問完了吧?說吧,你要怎樣對霜兒不君子?”言下,竟有期待之意。那抹邪笑又出現在夏古月臉上,他站了起來,還特意靠近程霜。直到兩人的鼻子快要碰到了才停下。“其實很簡單?!?/br>夏古月的氣息噴在程霜的臉上,讓她有些癢癢的。不由自主地,程霜把眼睛閉上,她雪白的臉蛋蕩起粉紅的漣漪,似在期待著某些事的發生。但意想之中的親近,卻遲遲沒有實現。一陣清風吹起,夏古月的朗笑從遠處飄來:“程小姐,謝謝你的紙片,我們后會有期!”不過是一息間,夏古月竟能跑得那么遠,實在讓人佩服。但亭中的程霜可沒那份閑情去佩服。驀地睜大雙眼,程霜已經連夏古月的殘影都看不到了。氣炸了的她,只能紅著雙腮、完全失去儀態地罵道——“夏古月!回來!你這個不解風情的臭木頭?。?!”溫茶對言訪書生梁十三換回了平日的灰衣,坐在自己廂房正中的木桌上,正全神貫注地沏茶。他左手扶蓋右手提壺,雙手非常穩定,雖然茶壺與茶杯離得較開,其中的茶水居然可以一滴不外濺地落到杯子里。整個過程安謐祥和。窗外此時吹來一陣寒風。東北臘月的風,寒冷而干燥,打在人臉上,甚至有些生痛。茶已倒好。茶杯剛好滿了八分,不多一滴,不少一絲。熱茶冒出來的白煙飄飄渺渺地上升,又很快地被寒風吹散。梁十三并沒關窗。他的手稍停頓,左手離開茶壺,在盤子上又拿了一個倒扣的茶杯,放在原來的茶杯旁。他又倒了一杯茶,不過這次的茶水,與杯子的邊緣恰好同高。放下茶壺,梁十三嘆了口氣:“茶都給你倒好了,還不下來?”話音剛落,梁十三眼前瞬間出現一個白影,不是夏古月夏公子又是誰?夏古月看來有些沮喪,“為什么每次你都能發現我?”梁十三淡道:“你身上那股會惹麻煩的味道,幾百里外我便能分辨出?!?/br>說著拿起那杯八分滿的茶,一氣喝完。夏古月皺眉,一屁股便坐到梁十三對面,“十三梁,你好刻薄,我沒你說得那么糟糕吧?”梁十三笑道:“跟你初見面時你正被朝庭‘通緝’;再次見面時你插手了靈山坪血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