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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鞘,才抹著額頭上的虛汗嘆道:“所有的事都與顧凜無關,想要知道什么直接問吧,不過我不能主動說,只能回答?!?/br>“不能主動說,只能回答?“韶冬瞇眼重復了遍,若有所思。祝痕也是皺著眉重新靠近。為什么用能這個字眼而不是會?顧老將軍是答應了誰,永不提起嗎?韶冬看了眼正在靠近的祝痕,又看了眼重新死死盯住祝痕肚子的祝傾,毫不猶豫地解下腰帶,又不客氣地扯了顧老將軍的。將祝傾綁的結結實實的,才肯讓祝痕站到顧老將軍跟前問話。這一次,他又重復問了遍先前就問過的話,不過這次的更為直接明了?!鞍⒑?,是你愿意讓我在這,還是暫時離開,等你問完?“祝痕垂眸,靜靜地思考了會,抬眼看向韶冬,目光淡然平和,像是不在乎韶冬在,也不在乎他不在。韶冬看的眼皮直顫,最后半捂住臉,蹲身留了下來。不管怎樣,沒說讓他滾,就夠了……只要沒有恨,大概能重新培養出愛吧。他這樣勸著自己,勸完了,心中還是苦的發澀,沒有絲毫的作用。☆、第六十七章三人重新坐下后,韶冬已經少了倆件袍子,就這么穿著內衫,一臉嚴肅地準備好聽祝痕與顧老將軍的問答。顧老將軍則嚴肅地看著被祝痕墊在屁股底下的龍袍,時不時嘴角抽抽,時不時地走神想著,究竟是龍袍當屁股墊好,還是陛下當屁股墊好……話說他為毛非要去想什么做屁股墊好?就不能想想祝痕為毛非得要有個屁股墊?同樣嚴肅的祝痕,沒有在意韶冬火辣辣的目光,也沒在意顧老將軍時不時轉悠在他屁股上的目光。總之在韶冬已經對著顧老將軍分外炸毛,外加馬上要動手之時問出了他的第一個問題。“你知道父皇與皇叔會發生那樣的事?““是也不是?!?/br>“你當年說的不是真相?““是也不是?!?/br>“你參與其中?““是也不是?!?/br>聽到這里,祝痕霍然站起,攥著拳頭雙目通紅地盯住顧老將軍,韶冬的眉目也冷了下來,嘴角卻在勾起,像要露出微笑。顧老頭子顯然不怕祝痕,不過韶冬的微笑,他確實怕。毛毛糙糙地把頭皮抓了個遍后,頂著雞窩頭一臉煩惱地說道:“我只能說陛下不知道這件事,也沒參與這件事是真的?!?/br>祝痕就算閉上了眼,眼皮也在跳著。他竭力忍耐,回想著當年剛得知事情時,顧老頭子對他說過的話,然后緩慢地細捋著所有。“如果你所有的回答都是真話,也不是敷衍,那就是說父皇與皇叔會發生那樣的事,事先有預兆,但發生時完全是人為?而你要么就是知道這件事預示了父皇與皇叔,要么就是你參與到發生中,害了他們?!?/br>“顧老將軍,我說的可對?“顧老頭咬牙半響,擠出一個字,“對?!?/br>“我記得,當年你對我說路經西河谷時,暴雨路滑,有不少士兵滑入河內,被河底的尖銳碎石傷到,有幾個還傷到了頭,需要緊急止血治療。所以本該停營休整,等暴雨過后再繼續你們的連夜趕路。真是屋漏偏逢連夜雨,這一路上竟然遇上了泥石流,最后在即將出河谷時還遇上了山賊。父皇與皇叔是在那場泥石流中與你失散,你急著搬救兵,所以沒殺山賊,擺脫了他們就往宮里跑?!?/br>“顧老將軍,我說的可對?“顧老頭心底發虛,猶豫了會,還是點點頭“對?!?/br>接下來祝痕沒有再急著問話,再壓抑,手指還是顫抖了起來。韶冬見他這樣,沒有擺脫嫌疑后的輕松,也想到了什么,緩緩握上祝痕的手,死死地握住,收攏在掌心里。他皇位到手的極為順利,順利的不正常。如果不是他知道自己什么也沒做,差點真也如外界認為他一般地認為了。但他還是無法理直氣壯地對祝痕說,我什么也沒做過。韶冬沉默著自懷里取出幾張開始泛黃的紙張,慢慢打開。明明只是白紙黑字,不僅韶冬的情緒開始不穩,就連祝痕都忍不住淚眼盈眶。在上面的字跡顯然是分屬兩人,一個是韶冬的,一個是祝痕的。內容看上去稀松平常,像是份功課問答。韶冬的字跡提了個問題,祝痕的字跡則跟在后面回答。如果再細看,就能發現,這份東西就是祝痕之前問話的內容。一字不差,就像是過去的幾張紙提早記錄了未來發生的事。也就是這幾張紙,吞沒了無數人的命,更是奪去了祝痕的父皇與皇叔。誰都知道,輕飄飄的紙不會奪人命,黑色的字也不帶詛咒,只有里面的內容被人實施了,才會有這樣的結果。連環計是祝痕自己想出來的,到底有多大的威力他不用想也知道,陷入里面的人會如何的全軍覆滅。他實在不知道該怎么面對自己,面對外面的人。明明是一場最為平常不過的功課,為什么他寫的東西就成了收割了自己親人還有無數將士生命的鐮刀。含淚送走同樣含著淚水的王有為父親,希望他能找到父皇與皇叔。他寧愿兩人都失蹤了,也無法接受事實,拖了五天也還是不肯登基稱帝。直到顧老將軍的再一次一人歸來,沒有任何人跟在他后面。他悲傷地看了眼祝痕,然后昏去。那一眼看的祝痕幾乎崩潰,忍著喉頭的腥甜,讓太醫來弄醒顧老將軍。當顧老將軍再次醒來說出事實時,祝痕仰面直直地摔倒在地。他發不出任何的指令,也動不了身子,連手指都是麻木冰涼的,就這么像個半死的人,躺在地上等所有的人散去,將門關上,留他一室黑暗。再次聽到開門聲時,他已經分不清過去多久,只感到一雙柔軟溫熱,還帶著花香的手將他慢慢扶起。逆著門口處的光線,他看到韶冬穿著男裝,英武又朝氣地披著一身五顏六色的霞光,手捧龍袍在慢慢靠近。喜歡的人依舊在,扶著他的jiejie也還在。不知怎么了,祝痕的眼淚掉個不停,再也看不清那個他渴望了十年的身影。隨著眼淚洶涌地流出,他感到胸腔內的那顆冷掉的心,似乎又重新躍動起來。他扶住祝傾的肩膀,使勁全身力氣站起來,眼神越來越明亮。一定會查明真相,一定會將所有人都重新找回,他是男子,有責任將最美好捧給愛人,捧給jiejie。祝痕動動嘴又動動嘴,等喉嚨濕潤夠了才終于發出一聲,“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