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位,我定會封你為后?!标惿`說。他是習武之人,不會什么文縐縐的話,也從未對韓子高說過文縐縐的話。但他看著亂風吹過韓子高鬢角的一剎那,突然想給韓子高一個承諾。說是一時沖動也好,至少此刻他是發自真心地想要與韓子高共享江山的。韓子高聽了他的話,也未全信,只是笑著回道:“那子高就先謝過陛下了?!?/br>時候不早,二人回了營帳。明日就該回宮了,不知這天底下有多少人巴不得陳蒨死在半路上,永遠回不去。這晚,韓子高坐在陳蒨身上,大汗淋漓,情丨迷丨意丨亂間,他想,再過不久,我便不能獨占您了。思及此處,他不覺心下悲涼,借著身體的疼痛,流出淚來。“爽哭了?”陳蒨并不知道眼前的人此刻所想,只是單以為自己讓對方非常滿意。韓子高順勢點了點頭,之后用臂膀蓋住了自己的眼睛。他想起來自己小時候,爹曾說過,男兒是不能隨意哭泣的。誰也不知道,這個戰場上殺人如麻的嗜血將領,竟在一個沒有月亮的夜晚,因為一個男人而流淚。一切都非常順利,去京城的路上并沒有韓子高料想之中的艱難坎坷,就好像,陳蒨是命中注定要成為皇帝的人。他們踏入南京城,就立刻趕往了皇宮。按照規矩,陳蒨先推拒了幾次帝位,然后群臣跪請,最后“勉為其難”地坐上了龍椅。新帝登基,百廢待興。今日是封賞群臣的日子,韓子高是從陳蒨寢宮中醒來的,早早穿戴完畢后,他走入人群,等待著陳蒨的封賞。一道道圣旨頒布了下去,終于輪到了韓子高。對于陳蒨數月前的誓言,他雖然并不全信,但也不是沒有期待的。“子高跟隨朕這么些年,東征西伐,當中辛苦眾愛卿都是看在眼里的,便封他為文招縣子,食邑三百戶。不知各位愛卿意下如何?”果然,他給的并不是他答應過的,也不是自己想要的。但沒關系,自己不是早就猜到那不過是他的戲言了嗎。韓子高突然有些恨陳蒨,如果你辦不到,當初又何必信誓旦旦給予我希望?群臣高呼“圣明”的聲音韓子高只覺得刺耳,但他沒辦法,他總不能跳出來質問陳蒨“你憑什么不讓我做你的皇后”。他露出了陳蒨最喜歡的笑容,走出隊列,跪了下來,領旨,謝恩。走回寢宮時,韓子高的心里也空落落地,仿佛被誰撕出了一道口子,漏起了雨。他以為陳蒨會給自己一個解釋,但陳蒨并沒有。或許他是真的忘記了,韓子高想。我若是女兒身多好,至少我能光明正大地站在他身邊,還能給他生個孩子,畢竟他是多么地喜歡孩子。在桃支嶺時,韓子高被暗箭傷了脖子,登時血流如注。陷入昏迷前,他想,若是就這樣死了也還不錯,總歸能讓他覺得自己虧欠了我。若是就這樣死了,也還不錯。陳蒨一人坐在龍椅上,悔不當初,為韓子高修了最好的陵墓,親自剪下了自己的一縷頭發給他陪葬。后來,陳蒨因為無法承受失去韓子高的痛苦,很快郁郁而終,倒也是生死相隨。可死哪是這么容易的?先離開的人總是一身輕松,把所有悲傷都留給了未亡人。韓子高不到三十歲,竟有了半頭白發。他未娶妻,更沒有子嗣,一個人,手握天下大權,卻在等著死。來世,我能做您的皇后嗎?韓子高想。但今生還未過完,哪里管得了來世。可他也只有來世可以期盼了,畢竟,他亦師亦友的愛人已經不知身在何處了。第15章杜甫篇1“好花!好花!”洛陽的賞花盛會上,一白衣男子右手持長劍,左手拿酒壺,側臥在遠離人群的一處牡丹花從間。只見他面頰微紅,許是喝多了酒,地上的泥土使他原本素白的袍子染上了塵埃,他也全然不管,此刻他的眼里只有面前的這一叢火紅的牡丹。今日的盛會杜甫本來是不想來的,但友人盛情相邀,如若推拒反倒是駁了友人面子,于是只能前往。這牡丹園中花開得熱烈,紅的,白的,粉的,各種色彩,應有盡有。園中賞花人無不面帶笑容,見著熟人便彼此寒暄幾句,相伴賞玩。涼亭中還有一些頗善詩詞的讀書人,流觴曲水,以牡丹為題相互賽詩,好不盡興。但杜甫卻沒有這般好的興致,畢竟而立之年,本該為國盡忠,可自己偏偏困在這洛陽城中,空有一身抱負無法施展??炊鸥嵲谔岵黄鹋d趣,友人便提議道:“后面園子里有一處偏僻景色,鮮少有人踏足,子美兄若覺此處吵鬧,可去那賞玩一番?!?/br>“有勞掛心,李兄不必拔兀陪著杜某,杜某獨自去后面逛逛?!倍鸥Τ讶诵辛艘欢Y,然后往后面園子走去。踏入后園,杜甫一眼就看見了萬花叢中的一抹白色。那人躺在花叢中,頭發隨意地披散在地上,一邊喝酒,一邊不住地感嘆著“好花,好花”??创颂幱腥私葑阆鹊?,杜甫也未覺掃興,只因眼前這人放浪形骸的模樣提起了杜甫的興致,想上前結交一二。“在下杜甫杜子美,不知兄臺貴姓?!币娀ㄩg那人發現了自己,杜甫忙彎身行禮,自我介紹道。那人斜眼瞥了杜甫一眼,似醉非醉地朝杜甫一笑,說:“你管我姓字名誰。名字不過是代號而已,除去了名字,難道你就不是你,我就不是我了?”聽完這人的話,杜甫便更想結識眼前之人了。杜甫雖出身官宦之家,從小收到的教育都是儒家思想,但卻偏偏對老莊之道頗有好感。而此刻他眼前之人,舉手投足間竟將道家詮釋地淋漓盡致。“話雖如此,但兄臺總該告訴在下該如何稱呼您吧?!倍鸥φf。這人瞇了瞇眼,說道:“那你姑且稱呼我為太白吧?!闭Z畢,又往嘴里倒了些酒。“太白?莫非,莫非兄臺便是那赫赫有名的謫仙李太白?”杜甫不敢相信地瞪大了眼睛,李白之名如雷貫耳,怎會想到能在這里得見此人。李白點了點頭,回道:“是我?!?/br>“我讀過您寫的,蜀道之難,難于上青天?!倍鸥拥刈诹死畎椎纳磉?,完全忘記地上的土會弄臟自己今日新換的衣裳,“每次讀您的詩都仿佛立于滄海之邊,心中只覺波瀾壯闊。子美自問也頗好作詩,卻無論如何也不及您詩句的一二。天下才華有十斗,怕是當今的十斗全然讓您占了?!?/br>聽完杜甫的一番贊美,李白卻嘆了口氣:“若天下人都如你這般賞識我,那我也不會到此番田地?!?/br>“太白兄,不如今日去我府上一聚,我們夜論詩文如何?!倍鸥ξ兆×死畎椎氖?,萬般期待地看著他。難得遇見一知己,李白怎會推拒?于是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