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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勁的往格瑞身上蹭,甚至伸出粉色的舌頭舔他的臉。安格斯在一旁看的咬牙切齒,這只貓絕對是故意的!它什么時候這么粘人過!格瑞抱著小貓粘了一會,然后突然抬頭看著安格斯問道:“你叫它露絲?”安格斯點點頭,很自然的坐到了格瑞身旁,伸出手捏露絲的耳朵,說道:“很可愛的名字吧,小姑娘也很喜歡的吧?”露絲的回答是狠狠的撓了他一爪子。格瑞面色古怪的盯著安格斯看了一會,然后安慰的摸摸懷里小貓的腦袋,低聲說了一句:“可憐的小家伙?!?/br>“什么?”安格斯不解的問道。格瑞嘆了一口氣,看著安格斯無奈的說道:“露絲可不是什么小姑娘,它是男孩子?!?/br>安格斯愣了一下,然后盯著格瑞懷里的露絲看。露絲哀哀的叫了一聲,往格瑞的懷里又蹭了蹭。安格斯果斷的提起露絲的后頸,毫不留情的把它扔了出去。但是小家伙反應速度也不慢,在落地的瞬間就站穩了身子,瞄了一聲,殺氣騰騰的沖安格斯撲了過去。格瑞呆了呆,看著這一人一貓在它面前滾成一團,突然抑制不住的微笑了起來。“給它重新起個名字吧?!?/br>格瑞抱住成功偷逃到自己懷里的小貓,微笑著建議道。安格斯看著他唇邊那抹微笑,也不由的揚起了唇角。“好?!?/br>他應著,聲音是連自己都沒有發現的溫柔。這里是凡納斯,冬天寒冷到會凍結每一滴水的地方。但是此刻,格瑞抱著懷里柔軟的貓咪,突然覺得寒冷,也不是那么不可接受的。他看向窗外,雪雖然已經停了,但是天地間仍舊是一片通透的白色,干凈的纖塵不染。格瑞回頭看著安格斯墨色一般的頭發,微笑著說道:“跟我說說你父親的事情吧,我很想知道?!?/br>安格斯看著被放置桌子上的那枚小小的紐扣,想了想,開口說道:“我聽別人說,他是個很奇怪的人?!?/br>事實上,關于自己父親的事情,安格斯很多都是從別人那里聽說的。安格斯的父親,擁有著一頭和安格斯一樣的黑色頭發。他在這個世界最初的身份,是神的使者。關于他,即使是在他消失了那么多年的現在,神殿里仍舊流傳著關于他的諸多傳說。神殿里年紀最大的那位長老,仍舊樂衷于像年輕一輩的神殿職員們講述著那個他親身經歷的奇跡。那個時候,神殿的勢力受到帝國的打壓,越來越多的神殿人員被帝國秘密處死。在野心勃勃的帝國面前,神殿幾乎毫無還手之力,甚至一度到了即將崩潰的地步。而那個男人的出現,完全改變了一切。他幾乎是憑著自己的力量,完全扭轉了局勢。安格斯還記得長老在講述那個男人出現的時候,臉上激動的申請。他說,那個男人是從天而降的,帶著常人難以想象的華麗光芒,從神的殿堂跌落到蔚藍的海面上,濺起無數雪白的浪花。他幾乎無所不能。他似乎真的是帶著神的力量而來的。他幫助受迫害的神殿人員與帝國做抵抗,他知曉各種武器的制作方法,有些武器的威力巨大到只能用神的力量來形容。不管是在戰場上,還是在談判桌上,他都睿智的像能洞察一心一樣。在那個時候,他幾乎成了神殿的所有希望和信仰。在他的幫助下,神殿終于和帝國達成了某種互不侵犯的條約,神殿也終于再次有了立足之地。長老講到這里就會停下來,在長長的沉思之后,告訴年輕的神殿職員們,神的使者在完成了神的旨意之后,就回到了神的面前。也許,哪一天,他會再次回來也說不定。長老總是用這句話做結尾,似乎真的實在期待那個男人的再次回歸一樣。格瑞垂下眼睛,不自覺的握緊了手掌,眉頭也緊緊皺在了一起。安格斯知道他在想什么,他看著他一會兒,然后趕走賴在他懷里的貓咪,雙手撐在他膝蓋上,從下面看著他的臉。格瑞對上他的臉,忍不住晃了一下神。“他沒有回去?!卑哺袼拐f道:“長老只是在騙人而已?!?/br>他枕在格瑞的膝蓋上,閉上了眼睛,低聲說道:“我帶你去看他?!?/br>第65章路格瑞真的見到了那個男人,在凡納斯女王的寢宮里。具體的說,是在凡納斯女王的床上。他閉著眼睛躺在那里,有一瞬間,格瑞甚至懷疑他是不是活著的。他看起來已經不年輕了,但是低垂的眉眼有一種水墨畫一樣的風韻,淡薄的似乎要被水融化了一樣。黑色的頭發像是流動的夜色一般,柔軟的覆蓋在他的額頭上。凡納斯女王坐在床沿,那個男人枕在她的膝蓋上,她握著他的手,低頭看著他。她仍舊是面無表情的樣子,但是眼神里的溫柔,卻毫不遮掩的滲透出來。“他很久之前想著要見你一面?!狈布{斯女王整理著那人的頭發,對格瑞說道,但是視線卻半分也沒有離開那安靜沉睡的人。她彎下腰,靠近那個男人的耳畔,低聲呼喚道:“路,他來了?!?/br>那個叫做路的男人,微微皺了下眉頭,然后緩緩睜開了眼睛。格瑞忍不住愣了一下。那雙夜色一樣純粹的眼眸,卻是渙散沒有焦距的。路眨了眨眼睛,然后又慢慢的合上了雙眼。凡納斯女王扶著他坐起來,然后讓他靠在自己的肩膀上。“他在這里么?”路微微抬頭,低聲問道。大概是因為太久沒說話,他的聲音有一絲不自然的沙啞,同時帶著一點孩子氣。一直沉默著站在格瑞身后的安格斯,拉起格瑞的手,遞到了路的手里。“安格斯也在啊?!甭肺⑿χf道,稍微坐直了身子,握緊了格瑞的手。“終于見到你了,格瑞,我還以為,自己撐不到你來了?!彼f著,然后側過頭對著凡納斯女王的方向笑著低聲說了一句:“多謝你了?!?/br>凡納斯女王沒有什么表情變化,但是格瑞總覺得,她似乎快要哭出來了。“沒什么好謝的?!彼浔恼f著,然后再次把手覆上了路的手背。路放開了格瑞的手,微笑著想了一會,再開口的時候,說出的就是只有他和格瑞才能聽得懂的語言了。“很高興見到你?!彼弥?/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