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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比簡單的事情。他甚至覺得完整的煎出一個荷包蛋都比這個來的有難度。青年看起來已經完全絕望了,他捂著臉有氣無力的說到:“我練習了整整兩個月,這已經是我們之中最好的成績了?!?/br>他看著格瑞感嘆著:“你也許真的是這方面的天才?!?/br>格瑞愣了一下,這突然意識到,也許并不是青年不善長這方面的手工。而是這個世界,并沒有太多這種由精細零件組成的事物。也許對于他們來說,拆卸個手機電池,更換一下內存卡都是件艱難的事情。格瑞與他們不同,他早就習慣去接受現代社會不斷推出的各種新鮮事物。他習慣改變,并且知道應該如何去應對。即使他現在頂著一個十三歲少年的外表,但是他的本質,仍然是一個已經成年的大人了。“想什么哪,這么入神?”青年伸手戳了戳格瑞的臉頰,他本來只是想喚回格瑞的情緒,卻因為指尖柔軟細膩的觸感愣住了,忍不住又變本加厲的輕輕捏了幾下。這孩子,看上去的時候就已經覺得皮膚很好了,沒想到手感居然比自己碰觸過的任何一個女人都要來的勾人。青年覺得自己接觸到格瑞的指尖都變得酥麻起來了,這種酥麻感一路傳到心口,癢癢的像是細小柔軟,卻擁有艷麗翅膀的昆蟲從心臟上輕輕爬過。格瑞打掉青年的手,忍不住往后挪了挪,青年臉上的表情讓他覺得怪怪的,有一種他說不出來的不自在。青年若無其事的收回手,端起餐盤上的一杯牛奶,三口兩口的就咽到了肚子里。格瑞忍不住瞪了青年一眼,抗議道:“那是我的牛奶!”青年無所謂的聳聳肩,放下杯子轉而進攻起盤子里的煎rou來。他的手指很漂亮,拿著刀叉的樣子好看到不行。“你嘴上沾到牛奶了?!备袢鹑滩蛔√嵝训?。青年皺了一下眉頭,舔了舔嘴角,抱怨道:“所以我才不明白,這東西到底有什么好喝的?!?/br>也許是因為青年很快就會從迪莫斯離開,很有可能現在是和他最后的相處。格瑞的態度不自覺放輕松了許多,他拿起餐盤上的毛巾,湊過去幫青年擦去了嘴角的牛奶痕跡。青年目不轉睛的看著他,突然伸出手牢牢抓住了格瑞的手腕,開口說道:“安格斯?!?/br>格瑞疑惑的看著他,問道:“你說什么?”“安格斯,安格斯·蓋爾,我的名字?!彼Я艘幌赂袢鸬氖滞?,讓格瑞整個人都不由自主的跌倒在他身上。格瑞掙扎著想起來,安格斯卻用另外一只手壓住了他的背。他的力氣大的驚人,只是一只手而已,格瑞整個人卻都被他壓制的動彈不得。“叫一聲我的名字,我就讓你起來?!卑哺袼箍拷袢?,命令到。格瑞不知道他到底發什么神經,但還是從善如流的照做了:“安格斯?”安格斯卻并沒有放開他,他注視著格瑞的臉,問道:“你的呢?你的名字是什么?”格瑞仰起頭,看著安格斯,他在接觸到他的目光的時候,突然明白了青年此時的認真和勢在必得。他遲疑并且猶豫,那兩個字卻早已在他的舌尖來回翻轉,躍躍欲試。“我只問你的名字,不問姓氏?!卑哺袼箍粗哪?,重復道。格瑞看著他,聲帶顫抖著振動,那兩個字再也壓抑不住,它們翻滾著來到舌尖,然后跳躍到了空氣里。那是一個發音輕盈而柔軟的陌生詞匯,安格斯全神貫注的聽著,并且嘗試著重新將它復述出來。“蘭斯?”他不確定的問道。懷里身形單薄到幾乎一碰就碎的少年,臉上卻露出了一個極其虛幻的笑容來。他又快速的重復了一下那個音節,然后伸出胳膊,抱住了安格斯的脖子。他輕笑著,湊到他的耳邊輕輕說道:“格瑞,你可以叫我格瑞?!?/br>他埋首在安格斯的肩頸處,手指緊緊的抓著他的胳膊,一遍一遍的重復著:“格瑞,格瑞,格瑞,格瑞……”我是斂熙,但是你只能叫我格瑞。他在心底嘆息這這句話,然后推開安格斯,直起身來。“時間到了,你該離開了?!彼f著,然后端起餐盤,最后看了一眼青年的黑色頭發,讓發熱的眼眶再次冷卻下來。“再見,還有,我希望我們再也不見?!?/br>他是格瑞,也只能是格瑞,除了這個偷來的身份,他在這陌生的世界,一無所有。所以即使死,他也要頂著這個身份離去。安格斯看著格瑞離去的背影,覺得肩頸處像是被燙傷一樣的灼熱著,他第一次知道眼淚具有這樣的力量。而格瑞的最后一句話,還在地下室的空氣里飄蕩著,帶著一種斬斷一切的堅定決然。他環顧著這間自己呆了半個月的地下室,唇畔揚起一抹微笑,眼睛里,卻是一片深不見底的黑暗。第6章預兆愛情是場沒有硝煙的戰爭,誰先動心,誰先死無葬身之地。這是安格斯的父親,告訴安格斯唯一的一件事情。他在安格斯五歲那年失蹤,然后就再也沒有出現過。為了一個并不愛他的女人,他拋棄了家族,拋棄了權利,拋棄了責任,甚至也拋棄了自己唯一的孩子。安格斯一直在想,也許在自己不知道的某個角落,那個男人,已經連自己的性命都拋棄掉了。所以你看,愛情這東西到底是要有多狠毒,碰到他的人,輕則傷筋動骨,重則萬劫不復,沒有誰能全身而退。安格斯曾經有一個情人,他們在一起同居了三年。安格斯對那個人很好,他送給她昂貴的寶石,華麗的禮服,精美的首飾。他帶著她參加最上層的名流宴會,他讓她住在帝都最豪華的別墅里,他帶她品嘗最美味的帝都餐廳。然后有一天,那個女人告訴他,她愛上他了。她這么一邊流著眼淚一邊微笑的說著,然后縱身跳入帝都碧綠深邃的班奈爾湖里,再也沒有浮上來。安格斯還記得她那天穿的衣服,帝都皇宮侍奉親手縫制的,十三層褶皺的白色雪紗裙。當她在水面上緩緩下沉時,層層疊疊的裙擺在水面上飄動著,像一朵盛開過的白色蓮花,帶著幾分倦怠的沉到水里休憩。誰先動心,誰先死。他不再去招惹任何人了。在她離開的第二個冬天,他在街上撿回了一只剛滿月小貓。那只有著四只鋒利小爪子的黑色妖精,卻并不怎么親近他,總是整天在街上游蕩,有時候整整一個星期都不會回來。這種距離讓安格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