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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縮了縮頭,再也沒有人,會給我圍上圍巾了。——久違的夢境。關越踩著帶著泥巴的鞋,看著哭泣的我,然后問我,你是不是走丟了。我卻只會哭,啊啊地哭,他握著我的手,說,我們去找警察叔叔。畫面一轉,我回到了家。我死死地拽著關越的衣角,不讓他走,家人只得留下了他。他換上了干凈的衣服,他說,我叫關越,你叫什么。我說,辛,辛東,mama說,我叫辛東。我家人收養了他,他牽著我的手,對我說,辛東,以后我們就是兄弟了。我什么都不懂,單純為了有個同伴而開心。然后就是一天天長大,我們一直睡一個床,他跟著我叫爸爸mama大哥三弟,但對我最好。我媽都說,自從收養了關越,再也不用費力氣照顧我了。我一開始很黏關越,但后來小學的同學們總說,我是女孩子,天天跟在關越的背后。我哭了一場鼻子,拒絕跟關越一起上學,也拒絕跟關越說話。關越就用很難過的表情看著我,他想拉著我跟我說話,我拒絕了他。那時我總以為,我們相處的時間還有很久,久到我可以發脾氣,可以跟關越鬧別扭。但我和關越還沒有和好,他就失蹤不見了。我去找爸爸和mama,我讓他們幫我去找關越,但他們用悲傷的眼神看著我。我去找警察叔叔,但警察叔叔可以送我回家,卻找不到關越去哪里了。我摟著關越玩過的玩偶,假裝他還沒有走。夢醒了,我睜開雙眼,入目的是擺在床頭的,關越小時候愛玩的玩偶,我把玩偶抱在了懷里,像小時候一樣。——關越的律師找到了我,說關越將他名下的所有遺產都留給我,讓我盡快辦理繼承和過戶手續。我說,我不在乎什么遺產,我問他,關越有沒有留下什么遺言。關越的律師給了我一封信。我拆開了空白信封,里面是薄薄的一張紙。關越說,東子,如果你看到這封信,就是我作惡太多,被老天爺收走了,你不要難過,因為數十年后,我們在下面相遇,還能一塊擼rou串,喝啤酒。你要照顧好自己,你也該學著長大了,聽家人的話,不要胡鬧,遺產你要是不想要,就捐贈出去。多記得點我的好,少記得點我的差,如果覺得難過,就忘記我吧,祝一切安好,你要過得幸福。我在信的背面寫上了一行字,一切都好,你安心投胎。然后用打火機點燃了信紙,看著它一點點化為灰燼。——我又夢見了關越。他站在講臺上,沖我笑,然后說,大家好,我叫關越,是新來的轉校生。在關越失蹤的第七年,我漸漸遺忘了他。他卻從天而降了,還成了我的同班同學,兼同桌。我把被胡亂線條毀掉的剖面圖紙團成了球,精準地投進座椅間的垃圾桶。關越坐在了我旁邊,說,好久不見。我也轉過頭,面無表情地看著他,說,好久不見。我問他七年前為什么失蹤。他說,遇見了父親的故人,故人帶他走了。于是我問他,為什么說走就走,為什么不跟爸爸mama大哥三弟,跟我說一聲。他笑了笑,說,太開心,忘記了。我知道他在撒謊,也知道即使我再問下去,他也不會說。我講做好的筆記遞給他一份,我說,你好好補課,不要拉班級平均分的后腿。他說,謝謝。無論如何,關越回來,我很開心。我問他,放學一起回家么。他說,不行,要去義父那里,改天再拜訪叔叔阿姨。我說,什么叔叔阿姨,跟以前一樣叫爸爸mama。他說,對,爸爸mama。我說,那你放學能晚點走么。他說,可以啊。放學了。我把他帶到小樹林,把他一頓揍。我目送著他鼻青臉腫跟一群黑衣人離開。我懷疑他的干爹是黑幫老大,電影里都是這么演的。——架打過了,我勉勉強強原諒了他。我和關越又成了形影不離的兄弟。除了放學和周末,他就會消失不見,除了每個月偶爾有幾天,他會突然請假不來上課。我幫他記好筆記,寫好作業,然后等他回校。有一次,他足足十天沒有回來,我打他的電話,也是一直關機加關機。第十一天,我到教室的時候,他已經坐在里面了。我說,你怎么進來的。他說,走進來的。我說,教室兩把鑰匙,一把我手里開門,一把樓管大爺里,他家狗生病了,兩天沒來了。他說,撬了門鎖。我說,撬門鎖是違法的,你給我封口費,我就不舉報你。他說,好,我給你帶了葡萄干,拿這個抵行不行。我勉強答應了。我問,你去哪里了。他說,我去旅游了,不方便接電話,就關了機。我沒吭聲,看了看他慘白的臉,把我帶的牛奶遞給他。上完一節課,到課間,我帶他去了小樹林,然后跟他說,敢動我就跟你絕交。他不笑了,一動不動站著,我扒了他上衣,然后看到纏繞著一圈圈的紗布,紗布遮擋不住的地方,也是一道道的傷疤。我幫他穿上上衣,面無表情地準備扒他的褲子,他伸手擋了一下,說,別再看了。我說,小樹林里沒有人。他說,那你也不能扒我褲子。我沒聽他的,扒了他褲子,然后看見好多個洞,我指著他大腿根,我說,這是不是就是電影里演的,三刀六洞?他說,是啊,挺酷的吧。我抹了把臉,幫他提上了褲子。我說,報警吧。他說,不是所有的事情都能報警解決的,警察局長年年給我干爹送禮,你說他們什么交情。我說,那就去上訪。他說,那你就是不要命了。我說,那你這樣怎么辦。他說,我跟黑道那邊關系斷了,所以才滿身傷,我干爹畢竟養了我七年,他也舍不得讓我接著混黑。我看著他的眼睛,他眼里